安憶昨說:“她爲了謀害我的事業纔出現在我身邊,我知道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因爲他愛那個人,所以心甘情願的任由她胡作非爲。
但凡能找出理由的,都不叫愛。
至少鬱婕是這麼理解的。
鬱淳椛抱着她道:“所以,姐姐,沒有人會比我更喜歡你,會比我更瞭解你,我啊,可是很想擁着你一生一世的,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鬱婕差點兒一口氣上不來,她是怎麼了,怎麼身邊聚集了這麼些不靠譜的人,難道真的只有皇宮纔是她的歸屬。
行吧,管它什麼宅鬥宮斗的,只要不和這些人在一起就是好出路。
她戲謔道:“那你想要我怎麼樣。”
“我要你的人,你的心,我要你由裡到外無一不是我的,所思所想皆是我。”
鬱婕隱去嗓音裡的笑意,問道:“你現在覺得高興麼。”
鬱淳椛道:“我不知道怎麼描述我現在的情感,我只知道,我好愛你,好愛好愛。”
鬱婕追問道:“就算我要你的命,你也會給?”
“就算你真的要我的命,我也會給的。”
“騙人。”鬱婕是不相信的。
“我可以欺騙任何人,唯獨不會欺騙你。你在我心中,我如果欺騙了你,那就是欺騙了我自己,當一個人連自己都欺騙,那得多可悲。”
“可是一個人總被騙,總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不是也挺可悲的麼。”
“如果騙她的人是她喜歡的人,那麼一點兒都不可悲,相反會很幸福。”
這孩子徹底沒救了。
鬱婕評價道:“想的挺好的。”
她又義正言辭道:“以後少看些話本子,才子佳人,英雄救美這些事看的本就不靠譜。”
鬱淳椛反對鬱婕對自己的小覷:“我看的是春宮圖。”
鬱婕差點兒一口老血噴出。
她不是沒看過春宮圖,相反,在玩兒這個遊戲不久後,她深感自己本身知識的不足,在若干個任務世界中,除了完成任務,就是積極吸取知識。
所以,這麼刻苦努力的她,不僅知道春宮圖是什麼,她還看過能動的,儘管兩小人形象不咋的,但還是收穫良多。
當然,這次問題的重點在於爲什麼鬱淳椛小小年紀就看春宮圖了。
她想了想作罷,推開鬱淳椛,自己已經離開這房間。
鬱淳椛看着她,大紅的長裙鮮豔奪目,霸道的霸佔視線,彷彿要焚燒掉一切。
可真像她。
如同那抹孤立於塵世之外的烈火,在血腥荊棘中獨自燃燒,容不下任何人,不相信任何人。
鬱婕。
鬱淳椛笑了起來。
鬱婕,你不會明白我現在到底成了怎樣的人,那是比當年的你更要污穢的模樣。
我失去你太久,只好變成你的模樣,我知道你不會接受,那有什麼關係,我覺得很好,即便污穢,我也有力量去抓住我想要的了。
她眯眼笑了起來,清秀的面孔,天真又無邪,看起來極好哄騙的模樣,唯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是一個多麼糟糕的人。
她跟着走出去了。
若想囚禁一個人在身邊,最好的辦法就是強大到不懼一切,她算計錯誤,暫且留不住,她留不住,但有的人能留住,所以,爲了達成目標,有時候做出些讓步是可以的。
她笑着回到自己房間,提筆爲箋,箋上先寫下的是三個字——雲孤禪。
另一邊的鬱婕對於危險的到來,毫無感覺,她不是步步爲營的人,她更像是興致一起纔有計算,她太隨心所欲了,好在,她的運氣向來不算太差,能夠平平安安活到現在,怎麼能說運氣不好。
她在牀上滾了兩圈,纔想起要不要去看看鎮國王,轉念一想,卻沒什麼必要,她估摸着她這性格,分分鐘讓宿皇砍個頭也是小事,既然這鎮國王府遲早得破敗,那還說什麼啊,何況,鎮國王未必想看見她。
她想起大夫人死去的那個晚上,覺着有些諷刺,翻了個身,懶得細想。
因爲沒什麼準備,所以雲孤禪找上門的時候,她還是被嚇了一跳。
她在屋裡走了兩圈兒道:“就說我不在。”
“可是,大小姐……”
“可是,大小姐,我已經到後院來了。”
鬱婕也懶得說啥了,她怎麼就忘了,雲孤禪實在是一個算不上正人君子的人。
她一屁股坐在榻上,揮手趕出去了丫鬟,才道:“說吧,你有什麼事。”
雲孤禪微微一笑,爲兩人各斟了一杯茶,方纔答道:“鬱淳椛說你回來了,我還不信,但是來看看,對我也沒什麼壞處。”
雲孤禪表示,賣隊友是什麼,他可從來沒有隊友啊。
鬱婕風輕雲淡道:“我知道了,那又如何。”
“我來看看我的未婚妻。”
鬱婕覺得頭疼,怎麼這幾個人都聽不懂人話,是要她在臉上寫幾個字麼,上寫:宿皇昭儀。
是不是隻有這樣,他們纔不會說些自以爲是的話。
她向來厭惡將自己打上誰的名號,可若是能給她帶來些許清淨,她也就認了。
可現在,她只想掀桌,謝謝。
這尼瑪都快過去十年了,宿皇你能不能給點兒力啊,爲什麼你的人民還是不將你放在眼裡。
那就自救唄。
她挑眉道:“你的未婚妻?哦,恭喜你和淳椛百年好合,花開富貴。”
雲孤禪不動氣,他向來有耐心:“你明知道我只會娶你,從沒有人像你這般有意思。”
“有意思你就想娶?”
雲孤禪看着她既不點頭也不搖頭,他知道這人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因爲太像,有時候猜測對方,再容易不過。
鬱婕果然嗤笑一聲答道:“若是按照這個標準,想娶我的人那得排到城外去。”
“有意思。”他撫掌大笑,順便補刀,“你確定以你的脾氣,真有那麼多人想要娶你。”
得,打臉了。
若是從前,她自然有這信心,演個戲罷了,又有家世,但自從原主把她留下的一副好牌打完之後,她就心如死灰,懶得爭取,這麼一想,還真是未必有人肯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