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婕氣定神閒的等着白衣衣狗帶,想殺她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她不計較是她心情好,偏偏最近她的心情已經不好了近二十年。
白衣衣已經不說話,只見她微微閉目,不知在想什麼,片刻之後手中匕首閃着亮光,她揮手斬斷。
鬱婕愣了愣,立馬反應過來,恐怕白衣衣不僅僅是演技一流這麼簡單。
她嗤笑一聲,撿起被斬斷的鏈子走出門外。
辛受很貼心,他怕她失了內力拖不動鎖鏈,行走不便,也不知他叫人在玄鐵裡面加了什麼,竟輕若無物。
她才走出去,就有人攔住她了,她認得他,在過去的一年裡,她有許多次都看見他。
他道:“王爺請王妃去。”
“我若不去,想必你也得打暈了讓我去。”她嘆了嘆道,“讓我寫封信留下可好。”
男子只是道:“還請王妃留下的信息不要太多,免得王爺不得不出兵。”
她只是揮毫寫下書信,口中答道:“你不用威脅我,我都懂。”
男人不答,等她寫完信後,抱着她離去。
直到換班的人發現值班的人已經死去,再一看屋裡,空無一人,唯有一箋紙,方纔慌慌忙忙拿着信紙找辛受去了。
辛受將那寫着等我的紙在手中捏成團,卻有不忍的打開,着魔似的將它努力碾平。
辛優答道:“你帶她回來,也留不下她。”
“閉嘴。”
“你還要怎麼樣。”辛優熱衷於潑冷水,現在卻無比認真道,“辛受,你告訴我,你能拿她怎麼辦,留又不願留,殺又不忍殺,現在她走了也好,你就裝作沒有這個人吧。”
他瞪大眼道:“她怎麼能,她怎麼敢再次留我一個人。”
“辛受。”
“去,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辛優嘆了一口氣,一個是養他長大的人,一個是他陪着長大的人,儘管幼年生活並不算美好,但他還是覺得辛受對那個女人不算一件好事,他不覺得世俗眼中的障礙是障礙,他只是覺得這兩個人之間隔着滄海桑田,就算在一起,也是互相折磨。
何必呢。
他勸過,卻沒什麼用,只能放任。
他轉身離去,一件件事,有條不紊的安排下去。
辛受只是坐在原處,愣愣的握着手中信紙。
他想不明白怎麼會這樣,他只是在等消息,若是一切像她說的,他就抱着她,告訴她,在沒有她的這些年裡,他受了怎樣的苦,有多少次命在旦夕。
她一定會冷冷的笑着說,這不是活下來了麼。
如果他說多虧了她,她會不會愧疚一下呢,還是會更加冷漠帶點兒自得道,要不是她當年狠了心的揍他,他也不會有今日。
他不知道。
他光是這樣想着就覺得極其快活,只是,這人怎麼就不見了呢,在沒有他的這段時光裡,她身邊還有誰。
他錯過她十五年,後來又錯過了那麼多年,她竟只陪在他身邊十年。
這些年裡,她不在的時光遠比她在的時光更久遠。
這次再找到她,他要把她囚禁在自己身邊,她別再想逃離他了。
他眼慢慢眯了起來,狹長的眼睛裡黑色在蔓延,那是濃烈的佔有慾。
鬱婕還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她只是略帶憂傷的看着眼前的俊美男子,她道:“你侍妾那麼多,何必來找我。”
“你纔是本王王妃。”
鬱婕有些無力,她支頭道:“當年你救我,我便告訴你,我有夫君。”
“你可是王妃,要什麼有什麼,你夫君可能給你這些東西?”
“但他只有我一個。”
“如果你回來,本王也只有你一個。”
鬱婕越發無力了,她道:“你這是何必,我,我夫君爲我做了很多,他等了我很多年,他只有我。”
年輕的王爺只是看着她,目光灼灼。
鬱婕不由頭疼起來,她怎麼也沒想到,她這就惹了桃花,明明之前的任務世界,她也美豔動人,怎麼這世就惹了爛桃花。
王爺看見她這副樣子,想來她是鐵了心,再開口甚至有些卑躬屈膝了,他道:“本王不曉得自己對你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但本王可以學着去愛你。”
鬱婕擺手道:“不用,我有夫君愛,王爺還是另外愛別人去吧,了不用,或許對別的女子來說,越多人愛自己就越發證明了自己的魅力,可對我來說,不過如此,王爺,你人長得好,才華橫溢,又武功出衆,我想,多的是人愛你。”
叮,王爺牌好人卡,你值得擁有。
王爺卻不答應,猛地蹭到她身上,一點點舔舐,在她身上留下吻痕。
她並不阻攔,對她來說,貞操這玩意兒還真不重要,若是讓他上一回就死心,鬱婕也不介意被他上。
可落在王爺眼裡,這便是她哀莫大過於心死的明證。
他嘆息一聲。
他正如鬱婕所說,他哪裡都好,即便偶爾會犯錯,這錯卻無傷大雅,所以他絕不會像惡棍一樣去勉強一位女子。
他爲她親手整理好衣裳,略帶歉意道:“抱歉,本王失禮了。”
鬱婕笑道:“有錯就認,反而是好風度。”
王爺問她,與其說是問,不如說是自說自話,他道:“本王曾想和你講講往事,卻不知從何講起,我該說什麼呢?從寵妃到冷宮裡的妃子是我母妃?還是如史上每一個英明帝王的父皇?亦或者是我在痛苦中掙扎的童年。”
鬱婕已經有預感,這是一個非常俗的故事,王爺後來說的話,更加讓她堅定了這個想法。
即便如此,她還是認真的聽着。
王爺道:“我母妃是民間女子,被父皇在民間遊歷時帶回,可是,她太笨太天真,不懂帝王的愛如同朝露,轉瞬即逝,她以爲帝王家的感情同民間的生活沒什麼兩樣,可惜,很快就被厭倦了。”
“父皇呢,我大概得承認,他同史上任何一位英明的帝王沒什麼差別,英明神武,不被美色所迷,勤政愛民,卻不會是位好夫君是位好父親。”
“我以爲我和他是不同的,可到底沒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