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優點頭稱是,心中默默爲女子掬了一捧同情淚,真是可憐。
所以鬱婕再次醒來的時候,要不是房間裝飾不一樣,她還以爲中間發生的事根本是自己的妄想。
瞧她腳上鎖鏈,如此閃閃發光。
她見沒有人,便知道這人又把她囚禁起來了,真是的呀。
不知過了多久,半夜醒來,有人坐在牀頭,逆着光看着她,她並不害怕,而是摸摸他的臉頰,帶點兒怨道:“我還以爲你不來了。”
“還有誰碰過你。”他只是這樣問着。
“很多。”鬱婕懶懶的笑着,“即便你知道,又能怎樣,他們碰都碰過了。”
“我要殺了他們。”
“你還不如殺了我來的痛快。”
他漸漸的捏緊了她的肩膀,憎道:“你明知道我捨不得。”
“哦?”她用一種諷刺的語氣道,“你不打算繼續查詢我說的話是真是假。”
這是他故意不曾提起的事,卻被她攤在面前,非要說個寅卯子醜。
這是他們一開始的態度問題。
公孫先生因他爲神,無數年來,超脫物外,即便轉世,大多也是不在乎物外的人。
而鬱婕,雖然對世上大多數事不在乎,卻會要求自己過得像個正常人一樣。
大概是因爲她本身不正常。
她始終覺得,不論真假,既然在當前的世界,便要按當前世界的法則生活,不然,她怎麼能想起所謂的過去。
所以,面對辛受的逃避心理。
鬱婕會攤開了講,她會讓他陪着她體會當世的事,總不能她一聲受苦不是?
辛受聞言,只覺口中苦澀,道:“在查。”
“所以即便這樣,你還放不下我。”
“誰說的。”
“我還不知道你。”鬱婕嗤笑一聲,“但凡你對我有惡意,你只會立馬殺了我。”
“是,我喜歡你。”
“你喜歡我,你配得上我嗎?”鬱婕冷笑。
“我知道要想不被人拒絕,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拒絕別人,但是我就是喜歡你。”
“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他皺着眉頭,有些不高興的樣子,一點兒都不像貴公子,就像個還沒長大的孩子。
“爲什麼喜歡我。”
“我哪兒知道,我只知道喜歡你是因爲你就是你。”
她親了親他的脣角,感受着懷裡身體的僵硬,她想笑,哪次她不是被他吃的死死的,除了這次。
公孫先生這世意外的純情呢。
心中想着,口中卻道:“你該恨我的。”
“我當然恨你。”他牽着她的手,撫過他身上的傷疤,細細密密的,全是她留下了印記,他道,“我當然應該恨你,你在我身上留下的這些疤,每一道都在提醒我,你有多可惡。”
“那你還喜歡我。”
辛受不答,心中只翻來覆去的念着一句話,我恨你的事太多,而最恨你的便是你不在了,我便無法再恨你。
鬱婕又摸了摸他的臉頰,重重的嘆了口氣,道:“可我不喜歡你。”
“我知道,沒關係,我可以等的,我等了很久很久了,我知道我還會等很久很久,但是隻要你在,不論我做什麼,總是值得的,我想有一天,你會愛上我的。”他溫柔的說話聲,一句句的送入她心中,她情不自禁的彎彎脣。
真是的,這個人不論怎麼看,都不像是會說情話的人,卻每一句都戳在她心裡最柔軟的部分。
她心中本就是高牆鐵馬的城池,這個男人卻偏能一眼看到弱點。
她笑着笑着,卻故作冷漠道:“也許你得等一輩子,父母之仇也報不了。”
辛受眼光晶亮,他真是想殺了眼前的人,讓她乖乖巧巧的躺在面前,面部無喜無悲,口中也說不出惡毒的話,可他捨不得。 Wшw ●ttκǎ n ●¢ o
他嘆道:“真想拔了你的舌頭。”
“誰叫你捨不得。”
辛受無語。
她永遠能踩住他的痛點,知道他心中所想。
所以這樣的他還怎麼去喜歡別人。
見過了心靈相通的人,旁的人再會揣摩,心中也會一次次的拿着她與旁人比較,如果是她會怎麼樣,如果是她又會怎麼樣,一次次的比較,直到某天,再也忘不了了。
鬱婕被他略帶苦楚的表情所取悅,吻着他的脣角,一點點侵染他的氣息,廝磨脣瓣,她氣息曖昧的問道:“你,想要我嗎?”
“可以嗎?”
“當然。”
她輕輕笑着,褪去他的衣衫,他看着眼前人在月光下格外妖嬈的面孔,意亂情迷。
月光漸漸被雲遮擋。
夜已深。
她抱着他的肩,登上愉悅的高峰。
她淺淺的笑,這個笨蛋,即便以爲她和別的男人有染,觸碰她時也是小心翼翼的。
明明她說什麼他信什麼,卻不會沉迷於無用的吃醋。
只是,他怎麼不想想,她需要討好誰呢?即便是交易,她也多的是辦法提供給那些人,何必以自己身體爲代價。
這個笨蛋。
她知道一切都是鏡花水月,但她心甘情願沉迷其中,不得解脫。
有的人看不破舍不下,有的人看不破卻捨得下,而她,兩者都不是,她看得破卻舍不下。
吶,公孫先生,我不需要你爲我做什麼,只要你好好的就比什麼都好,即便我不在你身邊,也要好好的。
第二日醒來,他並沒有離去,而是做在牀頭,神色複雜的看着她。
她亦看着他。
他道:“如果我們不要孩子,你會不會寂寞。”
鬱婕差點兒一口氣厥過去,這才第一次,他就想着要不要孩子,真以爲她是生育機器!她沒想要他怎麼樣,不用安慰,但是第一句就這樣,是不是有點兒過分。
她不大高興,但她長期漠然,高不高興,別人看不出來,她道:“都行,看你吧。”
他抱住她道:“那就不要了。”
誒,這是什麼走向。
他始終不說原因。
鬱婕想了想,回抱住他。
好了好了,這小屁孩,完全沒有之前任何一個世界的英明神武,還要啥孩子啊,她這不就帶了一個麼。
她拍着他背道,問道:“修羅教教主就這麼閒。”
辛受鬆開她道:“我把事情處理完了就來。”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