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果肉包裹着的果核扔到沙子裡沒過一會便發黃,很快就與這片黃沙融爲一體,然而卻不會發芽長成小樹苗,那裡面太熱了,寸草不生的熱。
一陣裹着細沙的風吹來,吹散了紫華手中的紙條,卻吹不熄幾人心中的信念。
剛纔他們已經商量好了,要一起讓吳菲菲主動把空間內的果實交給他們,不是一個一個的分發,而是每天定量塞滿他們的揹包。
當然這是本來就說好的,只是他們沒料到吳菲菲真的起了邪念,強行霸佔當初所有人一起努力的成果,並以空間只能她一人使用時便利,把所有人努力的成果牢牢鎖住。
鎖住了他們對她的信任,鎖住了他們對她的好感,更是鎖住了他們對她的善意。
沒有人喜歡強迫別人,因爲在強迫別人那一秒開始,他們就註定要貼上惡人的標籤,被吳菲菲所怨恨,可是沒有辦法,他們不是聖人,更不是什麼偉大者,他們只是一羣普通的虛擬人,爲了能夠完成任務,窺探更深層次的秘密,他們一定要活到最後。
至於吳菲菲,一個背叛者,能不能讓她也成功踏入勝利圈,就得看她一個人造化了。
“那個……吳菲菲,我也好像要吃東西,算算我們自早上吃過食物後,就沒再吃過任何東西了。”
按照原定計劃,紫華給了孫景洋一個試探吳菲菲態度的機會,僅此一次的機會。
烈日當空,早已忍受不了頭頂上那份炙熱的吳菲菲,把水果塞進了衣服裡面,圍成一團的放在自己的頭上,利用水果中間的水份來爲自己隔熱,效果好像不錯,她現在的臉沒有先前的幹。
至於熊雲飛他們現在擁有的口腔潰瘍,紫華相信她也沒有,一直在補充水分的人,怎麼會那麼容易得這個。
吳菲菲沒有多餘的舔脣動作,也沒有回頭去看孫景洋,只淡淡的回了一句:“再走一段路再說吧!水果不多了,你們要省着點吃。”
再明顯不過的謊言。
一直補充着的水分,讓吳菲菲的聲音還是和往常一樣,並沒有孫景洋說話時的那種沙啞,在這片荒無人煙也沒有鳥兒飛過的沙漠上,她的聲音可以稱的上是悅耳。只是天氣實在是太過於炎熱,他們也太過於疲憊,她的聲音傳入耳道被那份疲憊所影響,只剩下尖銳,壓死駱駝最後一根稻草的尖銳。
權建民,熊雲飛和孫景洋怎麼會聽不出來吳菲菲口中的水果不多是在騙他們,是在敷衍他們。水果要是不多的話,她爲什麼還要一路上都在啃着,像蒼鼠一樣一整天不去跑圈運動,只抱着顆豆子在拼命的磨牙。
如果水果不多,她爲什麼又要當着他們的面糟蹋糧食,很顯然吳菲菲現在連做做樣子也懶得做了,她這是在明裡敷衍他們,明裡欺騙他們,尋求別樣快感以滿足自己的惡趣味。
權建民、熊雲飛和孫景洋哪裡聽不出來她語氣裡的竊喜,正是因爲那份竊喜刺痛了他們的心,對她能擁有空間越發的嫉妒,對實行紫華所說的計劃的決心更加堅定。
偏吳菲菲人不知道當獵物被逼入絕境時,會有魚死網破的念頭,還在爲那一點點明面上的欺騙而在竊喜着。還在強忍住脣邊的笑意,強忍着回頭去欣賞熊雲飛他們這些敗者的表情。
吳菲菲見孫景洋在聽完她的回答後便沒再出聲,權建民和熊雲飛也沒有意見,便以爲權建民、熊雲飛和孫景洋已經完全服從於她,完全陷入了一種無助的絕望中去,便變本加厲的在路上玩着扔果核的小惡作劇。
她獨自一人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頭,走得十分輕快,卻沒發現自己正在與權建民、熊雲飛和孫景洋脫軌,她和權建民、熊雲飛和孫景洋這一派完全分離,中間隔着一道洪荒。
一直在頂上看戲的炙陽可是把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的,他們這一支隊伍分成了三部分,分別是一人、三人、兩人,只是後面的三人隊和兩人隊的步伐越來越一致,沒走多久,兩隊間的距離就縮小了一大截,可忽略不計的距離,在它要下山前,已經變成了一人隊和五人隊。
夜幕悄然而至,當遙遠的邊界線泛藍時,吳菲菲依舊沒有分給權建民、熊雲飛和孫景洋第二顆果實。
在吳菲菲的心裡,這動物不能喂得太飽,要讓他們時常念着她的好,他們纔會更加忠心,更加的聽話。才能在得到她下一次恩惠時,感恩戴德,痛哭流涕,誓要捧她爲領主,臣服於她。
沙漠上的夜晚那麼的純粹,那麼的空曠,可惜它的熱氣終是嚇跑了星星,即使這裡沒有污染,它們還是離地面如此遙遠,擡頭一看只看見一個小點。
星星點點的光不足以照亮這片黃沙,附近又沒有木柴可生火,就算停下來休息了,衆人還是看不見對方的臉色,吳菲菲更預料不到自己將要面臨的危機。
此刻的她只在心裡盤算着待會兒要如何分果實,要讓他們爲她做什麼事才能給他們食物。
餓了一天,渴了一天,熊雲飛早已受不了了,就算紫華有什麼計劃,也至少在他吃飽之後再實行吧!他習慣性的舔舔脣,卻不小心把集聚在脣邊上的鹹味帶到破裂的傷口處,辣得他的心一顫,心中早已打了草稿的話只來得及發出了一個氣音。
他咬牙忍痛許久,這才磨了磨上下脣,舌頭儘量往後伸的說:“吳菲菲,既然現在我們已經坐下休息了,大家都又餓又渴了一天,你是不是該把空間內的水果拿出來,每人分十個的讓我們充飢。”
“十個?”不知道是不是被熊雲飛沙啞的聲音磨破了舌頭,吳菲菲的聲音十分尖銳,僅發出兩個字便有一幅校霸要幹架的架勢,聽起來不是正常對話,而是在吵架。
“空間內沒有那麼多果實,我可分不了一人十個那麼多。”不知吳菲菲是不是也察覺到自己的聲音太過於尖銳了,這句話她說的氣勢弱了一點,裡面還帶了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