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一串羊肉串的女生咬了一口，雙眼倏然放光：“好濃的羊肉香啊！這絕對是我吃過最正宗的烤羊肉串，跟我以前去草原玩的時候吃過的一模一樣，不！比那個還要好吃！”
“真有那麼好吃？”她室友忍不住嚥了口唾沫，本來沒打算買羊肉串的，這會兒竟有些蠢蠢欲動了。
“好吃的，我給你嘗一口，下次你買了也分我一口。”
室友吃了一小口，當即表示要一串羊肉串。
其他幾個女生面面相覷：“真這麼好吃？”
“好吃。”
“真的很好吃。”
拿着羊肉串的倆女生異口同聲。
“……”
“那肯定的。”
有提成，還有免費宵夜，這份兼職待遇，都快趕上全職了。
點了烤年糕的女生，吃了一口跳起來：“這個年糕好好吃啊！表皮酥酥脆脆，裡面糯糯嘰嘰，醬汁不鹹不淡，真的好好吃！老闆，我還要兩串。”
除了韭菜沒要，其他都被他買走了，說是替兄弟宿舍的富二代跑腿，跑腿費是兩串烤串。
一聽她在燒烤攤買烤串，她表哥的寢室似乎在給哪個室友過生日，當即湊了兩百塊錢，讓她們捎一堆燒烤回去。
貴的吃不起，買串年糕或是香菇、土豆等蔬菜嚐個味兒還是可以的。
保安亭的保安們，消化了一下午，到這會兒已經淡定地接受了：他們以爲坐辦公室的白領徐小姐，原來日子遠沒他們想象得那麼輕鬆，新工作沒着落，暫時只能靠擺攤做小買賣度日。
徐茵的手機接二連三響起收款到賬的提示音。
現在的大學生，生活費這麼富足的麼？20元一串的肉串，說買就買。
因着霸道的香味，女生們嘰嘰喳喳的評價和讚美，徐茵的烤攤前，逐漸圍滿了人。
麻了麻了。
“我這還有，下午借了你們的工具，晚上還要把車寄放在你們這裡，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們，這是我在出攤的夜市問一個老大娘買的，不貴，你們嚐嚐。”徐茵說着，把袋子放在旁邊的桌上。
徐茵點點頭：“我會考慮。今天辛苦你了，走吧！請你吃宵夜。”
徐茵藉着三輪車斗，拿了一袋早熟油桃出來，約莫十來個，當做謝禮。
男生低頭一看，烤架上並列排着一串茄子、一串土豆、四串牛肉、兩串韭菜。
徐茵聽到她們說奶茶，心裡有了個主意：烤串容易上火，明天她打算煮一鍋菊花茶帶過來，買烤串送一杯菊花茶。
徐茵對商麗麗說：“你把這些都烤了吧，我們自己吃，吃完收攤。”
男生走後，商麗麗收起剩下的兩串韭菜，遞了一串給徐茵。
“……”
“你明天牛肉、韭菜、茄子可以少弄點，大部分人都喜歡羊肉串，還有年糕、香菇可以適當多點。另外，你要不要添個牛板筋？我看有不少人在問。”
不知不覺，裝食材的幾個透明箱漸漸空了……
“徐小姐，你放心吧，車子放在這裡，沒人敢碰的。”
邊說邊給體大的表哥打了個電話。
乖乖！她上一天班的工資也才一百多塊，那可是要從早上九點半站到下午四點，中午只休息一個小時。生意差、提成少的時候，就指着這一百多過日子呢。
“我今天戒碳水，就吃一串羊肉串算了。”
徐茵整理好東西轉過身：“要的話，我給你打個八折，我們要收攤了。”
聽她這麼說，商麗麗不再多嘴，把剩下的串串擺到烤架上，翻着面烤起來。
等她離開，保安隊長唏噓感慨：“我以前覺得徐小姐挺難溝通的，沒想到近距離接觸，這麼和氣。”
晚上九點半，透明的食材箱就剩下零星幾串牛肉串和蔬菜沒賣出去了。
不一會兒，這羣女生人手一串羊肉串。
她大致算了算，經她手賣出去的烤串約莫有九十串，每串提成一元，就有九十元。
何況，她真正要賺的不是這點擺攤錢，烤串生意再好，每天能賺一兩千到頂了，半個月也湊不齊53萬。
一點點花茶而已，對她來說幾乎零成本。
吃完覺得味道確實不錯，不差錢的會再折回來買一串牛肉或羊肉。
“謝謝師傅。”
這時，一名體大的男生匆匆跑過來，手裡捏着手機在講電話：“是不是‘秘製香料烤串串’？老闆是個美女對不對？那行！我找到了。”
生意好，不在乎這幾串；生意不好，爲了這幾串熬夜也犯不着。
“夜市還沒散場，不再等等？”
“我好幾天沒來夜市了，那就買一串吧，大不了奶茶不喝了。”
徐茵搖搖頭：“不等了，以後每天賣到九點半，沒賣完也收攤。”
徐茵在整理三輪車上的物品。
“……”
啊咧！最好吃的烤年糕沒有了。
徐茵請商麗麗吃了碗牛肉湯粉，就各自回家了。
“我給我哥帶去，他肯定也還沒吃晚飯。”
商麗麗：“……”
商麗麗瞥了他一眼，打斷道：“同學，一共就剩這些了，你看看有沒有要的？”
次等好吃的羊肉串和烤香菇也沒有了。
傷心。
“隊長，那這桃子……”
“給兄弟們分了吧，徐小姐不是說她要出攤到月底？這期間車子寄放在我們這裡，替她看着點。”
保安隊長忙擺手：“不不不，你拿回去自己吃。”
心裡很是同情，便想着能幫一把是一把。
她把三輪車寄放在保安亭，保安亭有監控，倒是不怕人來偷，燒烤架、炭條這些都放在車上，上面蓋了一張乾淨的塑料桌布。
商麗麗這會兒早就沒了一開始的糾結和懷疑。
掛了電話，他走到攤前，笑嘻嘻地說：“美女老闆，我要五串烤年糕、兩串羊肉串、三串烤香菇……”
“年糕是碳水，你不怕吃多了發胖呀？”
這麼大個頭的油桃可不便宜。
“啊？能打折？要要要！”
徐茵回到家，洗去一身燒烤味，擦着頭髮從浴室出來，接到了大專同學兼塑料姐妹之一的趙雪玲打來的電話。
“徐茵，最近忙啥呢？發你消息也不回，什麼時候一起逛街去？”
徐茵回得乾脆利落：“沒錢，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