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路程,返回十分鐘,如此一個來回,大抵上是半個小時不到。一羣沒有什麼依仗單靠冒險經驗分開行走山林的人,半個小時是他們可以承受的極限。
半個小時後。
四個人再次聚首,神情卻不盡相同。
尤肖男看着付東健和曹菁,眸光閃爍了幾下:“我們這裡一無所獲,你們發現了什麼嗎?”
付東健看到尤肖男和王宬的臉,又看了一眼身邊的曹菁,心中有了定論:“恩……”他從口袋裡取出一張類似皮質的東西,卻瞬間讓尤肖男和王宬的眼睛黏在了上面。那是半張地圖,但是那張地圖上染了血,而且似乎被什麼撕咬了小半截:“這是在我們途經的一個小石攤發現的。”他頓了頓,不知道是以什麼語氣道:“那裡有血跡和搏鬥的痕跡,還有一些衣料的碎片。這張圖在一個角落,如果不是血跡,我們都沒人發現……”
“被咬破了?!”尤肖男的聲音有些尖銳,忽然又道:“有沒有看到鑰匙!”
他沒有問有沒有看到紀容的屍體,也沒有問紀容羽死沒死。但是從付東健的神情和曹菁詭異鬆了一口氣的情緒中,大概是覺得她已經死了。
“沒有看到她的屍體……”付東健道:“拖拉的痕跡血跡和衣物碎片很明顯……”潛臺詞是估計屍體被拖走了,同時拖走的還有脖子上的鑰匙。
尤肖男和王宬的臉色都不好:“圖沒事兒吧?”
付東健不知道該喜該憂:“被毀壞的小部分不算重要,沒關係。但是沒有鑰匙……”這麼說着,卻很自然地將地圖揣回了自己的懷裡,惹的尤肖男和王宬兩人的眼神都有些閃爍。
尤肖男沒有制止:“這次是不行了,先回去將圖拼出來找到地方,下次養精蓄銳再來一次。先找找鑰匙,找不到的話……”他眉眼間厲色頗深:“下次帶點東西過來,找不到鑰匙的話,就硬闖!”
幾人都點了點頭,顯然贊成他的想法。
“走吧!”付東健臉上還是頗有憂色:“趕在天黑前得找到營地,否則,至少得找個安身之處啊。”
一句話,大家剛興起的熱血再次被澆了一盆冷水。
這一天,四個人就算有大致方向感,但是還是沒有找到之前營地,不得不半夜心驚膽戰地選擇露營。也還好幾個男人都是抽菸的,隨身倒是帶着打火機,否則這種溼冷的夜,沒有篝火,將更加難熬。
有了篝火,得到了剩下半張地圖,大概知道了紀容羽已經死了,幾個人的心理負擔一下子小了很多。圍坐在火堆旁邊,每人吃了一點烤熟的野雞肉和難吃的野果子,好歹算了個六分飽。這次沒了帳篷睡袋之類,而且還是露天休息,十分難熬。加上上一次才受到野獸的攻擊,守夜人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因爲大半夜的奔波,泡海水,沒有換洗衣服,幾個人身上都彷彿黏糊糊沾了一層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