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六章 方圜

空氣中尚且漂浮着小雨,身材高大,行走間如龍行虎顧的男人緩緩地走到了女子的下方,張開手臂看着他,那雙平素深邃的只看得見威嚴與霸道的眼睛裡此時溢滿了寵溺。

在他到來的那一刻起,一股屬於尚未者的氣勢就散發開來,讓跟着的小弟下意識的將腰再彎下了一截。

看着這個到來的男人,女人眉梢微微挑了挑,那一張明媚的臉上頓時散發了華彩,讓她看上去明豔不可方物。

她嘴角楊起,笑容似玫瑰花一般帶刺,然後往下一挑,落入男人的懷中,口中調皮的說道:“樑叔叔,你終於來了,是來獲取你的勝利果實嗎?”

聽到叔叔這兩個字,樑放瞳孔收縮了一些,他看着齊真桀驁不馴如夜貓一般的笑容,嘴角溢出一抹寵溺的笑容:“叔叔?希望你能堅持這個叫法。”

樑放放在齊真手上的手微微的收攏,齊真一下子就知道這人腦子裡在想些什麼東西,她不滿的哼了一聲,然後推開男人:“你等着瞧吧!”

樑放就是那隻天外來的黃雀,他曾在西南這片地方駐守過一段時間,蔣家就是他的小弟,因爲這片地方是他經營的最久的地方,堪稱他的大本營,所以他不容這片地方有失。

而蔣家的重要性,也就更爲的高了。所以這些年來,他都一直與蔣家保持着聯繫,這種聯繫因爲種種利益的交纏已經達到了不可分割的地步。

這一次蔣家倒臺,他的損失不可謂不重。西南地區的勢力重新洗牌,所有的牌都被打亂,他在這裡的勢力也大大受損,眼看大本營要倒下,他自然不可能不理。

想到這一次突然來的變故,樑放的眼中就出現了一抹殺氣。

本來不過是兩個小卒子在耍手段,按理說無論如何也掀不起什麼浪,就連他在一開始的時候也不太在意,可沒想到,事情突然就演變成了這幅模樣,就好像有一隻手一直在幕後輕輕的撥動,將事情推往他想要看到的方向。

一想到那些聯合起來對抗他的家族,以及那個在幕後窺伺着他的勢力,他眼中的煞氣就不受控制的爆發。

這一次沒有保下蔣家,他絕對不會就這麼放過去,等他處理完了這邊的事,就一一清算那些在背後捅刀的人,到了那個時候,他非要叫那些人生不如死不可!

他一個吩咐,許多人頓時行動了起來,原本不停如海浪一般不聽翻涌,時時刻刻都潛藏着危險的輿論頓時就那樣被壓了下去。

許許多多的新聞被爆了出來,什麼影帝出軌,什麼影后離婚,什麼小花旦夜會大老闆。

一時間,輿論爆炸,全民狂歡,那個剛剛冒出了點苗頭的蔣家倒臺一事就這樣被掩蓋了過去,那幾條似是而非的新聞也都被刪除,就連網站都已被封。

一件本該引起滔天駭浪的事就這麼被掩蓋了下去,而作爲始作俑者的樑放卻並不滿意,他總感覺有一團黑霧蒙在他的身邊,讓他時時刻刻都如芒刺在背一般,難以放心。一股難言的焦躁感籠罩着他,讓他

如同秋後的螞蚱一般,不停的蹦躂,這個時候,也就是齊真能讓他安靜片刻了。

他看着那桀驁不馴的少女,寵溺的說道:“這次玩痛快了,要是不盡興,我帶你去軍.營,到時候讓你玩個痛快。

隨口便承諾讓一個人去軍.營,哪怕變成電燈泡小弟不知道樑放的具體身份,也能猜測到他的權勢到底有多大。

而事實也與小弟的猜測差不多,不過,樑放的身份還要比他猜的高上許多想,他不是什麼上尉,中校,而是少將。

嗯,一個三十出頭的少將,還是在和平年代的少將,雖然聽起來有些夢幻,但他的存在卻表現的極爲合理,就好像,他天生就應該成爲少將一般。

齊真嗔怒的看了他一眼,不似尋常女子一般的嬌憨可人,反而帶着說不出的明豔張揚,她語氣高傲的說道:“好,我倒是要看看,傳說中的特殊軍.營是不是名副其實。”

樑放:“你會喜歡那裡的。”他語氣和煦。

齊真是他們家族一個世交的女兒,自幼嬌寵,也寵的不像樣子。抽菸喝酒燙頭,飆車嗑藥開趴,樣樣玩的轉,樣樣玩的來,他們家對這個女兒罵也罵過,罰也罰過,可依然沒有用,最後就乾脆隨她去了。

可在半年前,一場意外,齊真差點丟了命,可在她醒來之後,就變了一副樣子。雖然還是一副混世魔王的樣子,可行事卻開始有了章法,而且也不像以前那麼不學無術。

作爲順手救下來齊真命的人,樑放自然對這個個性百變的女孩產生了一些興趣,而齊真也對接二連三的出現在她面前的樑放有了好感,這麼一來二去的,他們乾脆就好上了。

回想起與齊真相識的一幕幕,樑放不得不感嘆一句,真是天定的緣分。

雖然他們明面上還是世叔與世侄女的關係,但私底下已經在一起了。再一次意外中,樑放誤中了暗算,乾脆的與齊真成就了好事。所以私底下,他們只差以夫妻相稱。

齊真與樑放一同往樓下走去,雖她早就已經摸到了槍,甚至是沒有閹割版的,但這並不能安撫她心底蠢蠢欲動的火焰。

她想要的,不是摸上槍的好奇與安全感,而是拿槍殺人的痛快感與舒爽感。

從末世穿到了現代,雖然不用在爲生存憂愁,可不能隨意殺人這一點還是讓她萬分不痛快,今日終於藉着這件事過了一把手癮,她壓抑着的那把火終於開始降低,所以她現在心情前所未有的舒暢。

作爲一個末世中的大佬,齊真自然不會輕易的向人低頭,可身邊的這個男人也還算不錯,在這個世界也就是他能勉強配得上自己了,所以她也就認可了樑放伴侶的身份。

她望向這片晴朗的天,眼中閃過一絲不容錯識的遺憾,爲什麼這麼美麗的天空下不能綻放出一朵朵以血肉凝結出來的花兒呢?

如果這裡的規則也和末世一樣就好了,那她就可以……

作爲一個嚮往着血腥與殺戮的末世來客,齊真感覺周身的空氣都似乎與自己格格不入,不過,很快了,很快她就能看到想要的東西,就能看到一個讓她滿意的新團體。

蔣諳不是第一個建立地下團體的人,她纔是。她這次來到西南,除了無聊了想要找點事情玩玩以外,還是爲了接手蔣諳手中的勢力。

她看過蔣諳的具體資料,也不在意蔣諳爲什麼會一夕之間變了一個模樣,不過這個不算完善的架構還算是有點用處,她也就順手拿過來玩玩了。

她看着身旁的樑放,語氣放肆的說道:“蔣諳的東西歸我。”

樑放沒有和以前一樣直接答應她,他語氣帶笑的說道:“那你要拿什麼來和我換?”眼神中莫名的帶這些暗示的味道。

齊真看的眉梢一挑,然後語氣有些不善的說道:“本來就是我的東西,你還想私吞?”

樑放只能無奈的舉起手做投向狀:“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齊真這才滿意。

而在另外一個角落,長離面無表情的將耳機收起,他看着逐漸走下樓來的幾個人,眼神冷漠無情,一個少將,一個黑道頭子,居然就這麼走到了一起,這樣的國家,居然還沒完?

他將錄音傳給了他的老上司,老上司的語氣裡滿是遺憾與黯然:“果然是這樣,沒想到他們居然真的勾結在一起,看來樑放不能用了。”

老將軍語氣似乎有些茫然:“這樣人的,居然授予了少將軍銜,當初是怎麼通過的?”

長離語氣淡淡:“也許是你們一時腦子都發了懵,就這樣通過了。”

老將軍想要反駁,卻不知道說什麼好,想起當初授予樑放少將軍銜的事,又不由的想到,這麼說也有道理,當初如果不是他們集體腦子發懵,又怎麼會將這樣一個傢伙提上來?

戲劇提煉自生活,可生活往往比戲劇更爲的荒誕。

長離一路往前走去,寒冷的風圍在他的腳邊,時不時的吹起幾片落葉。

有些人的人生,活的像草木,脆弱又無華,可也有的人的人生,活的同樣像草木,樸實卻剛建,如一株大樹一般深深的將根系紮在土壤中,保衛着一方的水土。

對於樑放與齊真這種目下無塵的人來說,那些爲了生存汲汲營取,早早的累彎了腰的人不值得他們多看一眼,可對於長離來說,他們比樑放與齊真可愛得多。

同樣的爲了生存,珍惜生存機會的他們比生來就擁有許多的樑放與齊真又低下到哪裡去?

這個世上,誰又真的比誰都高貴,不過都是爲了活而已。

一場一場的風席捲而來,讓這座本來格外喧囂的城市也靜默了許多。街道上來往的行人依舊十分的多,可眉眼間卻沒什麼精神氣。

清清醒醒的活着的人啊,又比渾渾噩噩活着的人好到哪裡去呢?歸根結底,不過是沉淪罷了。

在一個巷子口,一個穿着破舊棉襖的小女孩拿出一根細細的火腿腸,朝瑟縮的躲在巷子裡的小狗喂去,她伸出來的小手消瘦的如同雞爪子,凍的通紅。

那一張還帶着不正常紅暈的小臉上難得的帶上了一絲笑意:“小黑,吃飯了。”

黑色的小狗低低的叫了兩聲,然後湊上前去啃火腿腸。小女孩看着狗狗吃的開心的樣子,臉上的笑容也更深了,她低低的咳嗽了兩聲,這兩聲看咳嗽被她壓在喉嚨裡,聽起來有些低沉,就好像在怕驚着了什麼。

等火腿腸喂完了之後,小女孩也起身了,她一步一步的向外挪去,走的小心翼翼,這個小女孩,是個坡子。

她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長離,擡起頭,聲音細細的說了一句:“不要站在那裡,不安全。”

長離沒有動,小女孩也沒有再勸,她低下頭,又繼續往前走,這時候,前面跑來了一個肥胖的中年婦女:“死丫頭,腳不好又偷偷跑什麼,害的我一頓好找,你看看你,又穿的這麼少,到時候咳得更厲害。跟我回去,家裡熬了雞湯,到時候喝一碗,驅驅寒。”

被稱做死丫頭的小女孩抿嘴笑了笑,然後一步一步的跟着走了。

長離看着這一幕,素來平靜無波的眼神裡出現了一絲漣漪。

這個世上,活着的人總是千萬種模樣,那什麼樣的人才算是真正的活着呢?

或許沒有什麼正確的答案,因爲答案就在人的心中。生命,本就是這世上最可貴的東西之一。

自電話落下的那一刻起,有些事就已經註定了,樑放與齊真的結局早在他們沾上了某些東西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

蔣家會這麼快倒臺,不只是因爲他們橫行霸道擋了人的路,還因爲他們碰了某些不該碰的東西。

那些原身妖豔多姿的骯髒東西,一旦沾上,就是萬劫不復。放任這些東西流傳進國門的人,同樣應該下十八層地獄。

那一個個死在邊境的緝毒警察,用他們的鮮血與骨肉鑄成了一道森森的界限,可偏偏有人,卻毫不在意的踐踏這些用無數生命澆灌的防線,這樣的人,該死。

總有人說,有些事,總會有人去做。

可對於那些拿生命鑄成鮮血長城的人,有些事,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存在!

沒有什麼‘總會’有人去做,有的,只是那無論用多少言辭掩蓋,也掩蓋不了的利慾薰心!

有些東西,也不會是‘總會有人去做’,而是,從來不該有人去做!

有些人生而卑微,卻活的偉大,有些人生而高高在上,卻活的卑劣,卑劣者萬劫不復,偉大者偉大的離去。

生命,本來就是一個參不透的謎題。

長離來到這座城市已經半年之久,他也遊離在這座城市中足有半年多,現在,也到了他走進去的時候了。

目標,樑放,齊真,以及他們背後的那一張張利益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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