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闆走了。
林西並沒有跟上去。
墨老闆既然要了長生酒,那生死就掌控在他的手裡。
他和他的手下,就是躲到天邊,林西也能夠將他找出來。
而且,必須將他找出來。
因爲,林西駭然聽聞,這傢伙竟然將一臺思想控制器,融合到了自己的靈腦之中。
這種事情,簡直不要太難以置信。
墨老闆的那詭異的眼神,立即就操控了金湎那麼多的手下。
這說明,他融合的思想控制器,不但能夠摸出人的記憶。
還能夠改變人的記憶。
改變記憶,林西嘗試過,他將模擬的幻境記憶,強行塞入了金狐博士的記憶之中。
但是,他那個手段,貌似還不如墨老闆這個手段強大。
看一眼就直接讓所有強者,將主子當做敵人。
有思想控制器和精神力,甚至靈魂的融合,隔空攝物,隔空操控靈魂,隔空攝取非物質能量,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當中,林西只是不清楚,這墨老闆操控的具體細節。
原理必然是這樣的。
此時的金湎,對着自己的一衆手下,一個個試探,只要他敢有不善之意,立即就會有手下,準備催動毀滅之劍斬殺他,或者要激射毀滅光弩射死他。
一天之後啊!
金湎舉起雙手,表示自己人畜無害,對着自己的手下,笑得臉肌都抽抽了。
但是就是不敢亂動一下。
林西當然沒有興趣盯着金湎看上一天。
既然一天之後,這些手下的記憶就會恢復正常。
那麼就等一天吧。
一天之後,金湎一定會領着人,來鮑家收房產,收產業吧。
林西回到現實時空,沒有人發現,他此前消失在當地,此時又無故出現。
揹負雙手,看着鮑老爹氣急敗壞地乘坐一艘星碟回來。
“特麼的啊!
報案就是沒有人立案啊!
跟我說的一樣,傢伙們一個個都一張死人臉對着老爹我。
死說活說,就說我證據不足,不能立案。
有個傢伙甚至說,要先將我列爲嫌疑對象。
說老爹我,嫌疑最大,監守自盜,有着九成的可能。
我嚓他奶的!”
收起星碟的鮑老爹,氣得肺都要炸了。
林西傻乎乎地笑着。
“水流大造師啊,你信不信老爹?
真不是老爹乾的啊!”
鮑老爹惶恐不安,依舊害怕林西懷疑自己。
林西憨憨笑着,摟着鮑老爹的肩膀,朝着酒坊裡走着。
“怎麼會是你呢?
相信這世上有天譴,不信你瞅着。
總有人會幡然悔悟,前往執法院自首。
咱們的錢,一分不差就都回來呢是不是?”
鮑老爹跟一個腦子有問題的合作者,不知道如何解說,什麼叫白日做夢。
“唉……
明天一早,金湎來收房產。
加盟商的錢都收了,現在連買材料的錢都沒有。
就是有也來不及了啊,一天時間,能出來長生酒?”
……
鬥獸場工地。
金邁一直在工地上監工。
監工不需要亂跑,只要釋放出精神力,就能夠將施工的所有人,全部鎖定。
當然,上十萬人工作,精神力一直維持,很考驗一個強者的精神力修爲。
水流雲此時,小心翼翼地站在金邁身邊。
金邁此時,坐在一張躺椅上,臉上蓋着一頂遮陽帽,似乎睡着了。
但是,水流雲知道,金邁這幾天一直是不眠不休的。
精神力始終在關注着退役老兵們的工作。
他倒不是信不過自己這些兄弟。
而是他希望讓自己的精神力,始終處於消耗狀態。
因爲他此時,根本不想去想一些事情。
什麼都不想,一點思想的對象都不要。
將精神力耗得乾淨,讓自己處於渾渾噩噩狀態。
這樣的話,他就不會去思考一些人,一些事。
以及他在思考之後,那種深刻的悲哀和恐懼。
水流雲也不是傻子。
自己自從有了這一個撿來的傻兄弟之後,就沒有平靜過一天。
特別是金邁在將軍權交出去之後。
突然有了大筆的錢,來修建這座巨大的鬥獸場。
這讓水流雲錯愕。
她不信自己崇拜愛慕的大統領,是一個貪墨軍餉的軍中碩鼠。
特別是傻兄弟說,這鬥獸場也有咱家一份的時候。
當時水流雲還覺得,這是傻兄弟調侃她,說她和金邁,最終會成爲一家。
那麼有咱家一份,也勉強說得通。
但是,後來越想越不是那麼回事。
總覺得,傻兄弟言有所指。
加上他和鮑家的事情,一連串的事件,似乎都和傻兄弟有關。
此時靈腦運轉不休,竟然產生一個奇思異想。
“難道,金三百是傻兄弟殺的?
金邁的大筆錢財,就是傻兄弟從金三百那裡弄來的?”
想到這個可能性,水流雲幾乎抓狂。
這個傻兄弟,是真傻?還是假傻?
或者直接就是在裝傻?
但是這一切,都是爲了什麼?
她的精神力,代替金邁掃描整個工地,但是想到這裡,精神力忽然就開始渙散。
金邁沙啞的聲音,直接就從遮着臉的帽子下面鑽出來。
“想什麼呢?
專心點,你也是退役老兵,這鬥獸場,有你一份……”
水流雲此時,再也憋不住了。
伸手就將遮陽帽拿下來。
喘着粗氣,盯着金邁佈滿血絲的眼睛。
“告訴我,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我傻兄弟,究竟怎麼回事?”
金邁眼睛微眯,和水流雲眼睛對視半天。
忽然奪過遮陽帽,再次蓋在臉上。
“你的兄弟,你來問我?
我困了,你先盯半天……”
……
第三天,金湎終於在手下們都恢復原有記憶之後,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太特麼累了。
整個一天,保持一個雙手高舉,滿臉笑容,人畜無害的姿勢和表情,不說是肌肉,就是腦子都抽抽了。
但是,此時他心中的恐懼和憤怒,需要發泄。
對着一羣手下一頓打罵羞辱。
最後決定,今天就是累死,也要前往鮑家酒坊,將其收回來。
要不然,這口氣,真的不知道怎麼才能順過來。
而在鮑家,許多知道星幣被盜的家族老一輩,此時都守在一間密室前,等待林西出現。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能睡得着?
眼看着三天期限到了,院子和神國產業,都要被收走了。
老祖宗,我們該怎麼辦?”
鮑老爹此時,蹲在密室門口,本來變得筆直的脊樑,此時再度佝僂,比之前更甚。
“怎麼辦?
我能怎麼辦?
水流大造師跟我說,壞事做多了,會遭天譴。
說不定,金湎那孫子,和盜走咱們星幣的賊子,會幡然悔悟,前往執法院自首呢呵呵……”
他這一聲笑,多麼無奈,多麼蒼涼,透着徹骨的絕望寒意。
嘖!
這都是傻話啊!
鮑家諸多高層,此時一個個都面面相覷。
“您怎麼不說,信水流,得永生呢?
這話你都信,你這是,真的準備好家破人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