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凱的臉色很凝重,厲雲澤果然是來勸他的。
只是用這樣血淋淋的秘辛來勸說他對白流蘇的止步,是不是有點太血腥了。
他揉了揉眉心,正想要說什麼,忽然再次聽見厲雲澤的聲音。
“你要想清楚到底想要的是什麼,兄弟,女人,還是別的。”厲雲澤站起身,朝着裡屋裡看了一眼,沒有再說話。
霍凱明白他在暗示什麼,他的臉上羞愧的像是着火一樣的燒。
他很想說,他不是那種趁虛而入的無恥流氓。
但事實上,他的確吻了正在發燒中的白流蘇。
他也很想辯解,他是真的很欣賞冷澤天,把冷澤天當成兄弟一樣看待。
但事實上,他吻的那個女人的身體是正在懷孕中的米小雅。
靠!
這感覺,糟透了!
果然他不是天生做人渣的料!
霍凱心裡很憋屈,這輩子他就人渣了這麼一回,已經被虐的遍體鱗傷。
“歐陽露露那邊情況已經控制,蔣光耀被送去羅子山管轄的公安局,審訊出一件和隱藏的毒梟有關的重要物件。”厲雲澤話鋒一轉,臉色更加冷肅的看向霍凱,“你的電話關機,羅子山聯繫不上你,所以聯繫上冷少,然後冷少拍了照片,讓我先拿來給你看看。”
霍凱的心臟再次猛縮一下,妖孽的大叔臉愧疚得像是脖子上墜了一塊千斤鼎,巨大的重量壓得他幾乎擡不起頭。
他真他媽的不是個東西!
就在羅子山和冷大少爲緝拿毒梟四處奔走的時候,他卻擄走了冷少懷孕的未婚妻,去偷吃“禁果”一樣的吻。
霍凱此刻真是恨不得掄他自己一拳,混賬東西!
“東西就在這裡,你自己看看。”厲雲澤把手機遞過去,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塊泰國的佛牌,上面印着一個象徵平安的大象圖案,標註了一個人的名字“七殺”。
這個佛牌是泰國地攤上最尋常的樣式,質地也是很普通的石頭做成的假玉,一看就是那種十塊錢一塊的廉價貨,但是這塊玉明顯被人戴了很久的時間,沒有太大的磨損,一看知道戴的人很珍惜。
霍凱如遭雷擊一般,瞬間臉色驟變,全部凝結成冰的血液成爲冷寒得徹骨的冰泉直竄腦門!
他妖孽的臉慘白得沒有了血色,一雙桃花眼裡佈滿震驚和痛苦,“這個佛牌是我的兄弟的!是從哪裡找到的?!”
他的臥底隊伍手下一共有三兄弟,殺、破、狼,指“七殺”,“破軍”,“貪狼”三星。三個人各有特長,都是跟着霍凱最忠心的弟兄,也是浴血奮戰的第一線,協助警力立下無數戰功的英雄。
而這個佛牌,是當初霍凱在泰國和白流蘇一起在泰國和那邊的黑道爭地盤的時候,他有一次忽然興起,在夜市裡買的。純粹是爲了鬧着玩,所以他沒有當回事。後來回去後,霍凱發現這個佛牌廉價得有些不好意思拿出手,這才自己拿了雕刻筆,一筆一劃用心刻上三個弟兄的名字,以表誠意。
再見佛牌,恍若隔世。
霍凱難受得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割裂了喉嚨一般火辣辣的刺痛無比,因爲就在去年這個時候,身爲臥底的“七殺”在緝拿這個隱藏的毒梟的時候,被發現被人殘忍的殺害。
在廢棄的荒屋,七殺的全部脊椎,被人一節節的用利器切斷,然後放幹了血,被折磨而死的。
牆面上,還用七殺的血猙獰的寫着恫嚇的字眼,“愚蠢的警察,自尋死路!”
那副場景,霍凱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甚至那段時間,每天晚上他只要閉上眼睛,就會重現“七殺”慘死的景象。
慘烈,折磨,絕望,痛苦
臥底被發現身份,死的方式,註定是毋庸置疑的慘烈。
更何況,那個人還是霍凱的弟兄!
可是,去年一整年,霍凱全力的追擊這個隱藏的市的毒梟,卻一絲線索都沒有。
兄弟慘死,他卻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這種錐心徹骨的痛楚,是最大折磨!
而現在,佛牌再現,令霍凱的仇恨再次熊熊燃燒起來!
是誰,到底是誰,就算掘地三尺,他也要報仇血恨!
“東西戴在蔣光耀身上,他說這是他順手牽羊從辦公室的桌子上拿走的。當時覺得佛牌上篆刻的字很有趣,就當成護身符一直戴着了。”厲雲澤解釋,“不過,羅子山懷疑,這件事和顧家脫不開關係。因爲蔣光耀在脫離冷氏集團之前,就已經提前開始和其他幾個金融巨鱷見面,其中顧國成就見過三次。”
“顧國成!”霍凱的手倏地捏成拳,那個老謀深算長得一臉剛正的男人,真的是那個隱藏在深處,他苦苦追查了幾年的大毒梟嗎?!就是他殺死了他的弟兄嗎!
指節用力,發出咯噔的響聲,他的額頭青筋突起。
戾氣大作!
厲雲澤看一眼牆上的時間,緩緩說,“已經過了1點,今晚帶小雅回市是不可能了。”
霍凱愣了一下,而後愧疚的說,“她發燒了,今晚讓她好好休息吧。我守在客廳,不會進去了。”
厲雲澤冷冷睨他,用一種極其嫌棄的目光掃過,“你以爲你想就能進去?!”
“小雅不回去,不代表冷少不來。”
噗
霍凱嚇得險些跳起來,“冷澤天要過來!這都幾點了!”
厲雲澤搖頭,“你太不瞭解冷少和小雅的感情。正因爲是深更半夜,冷少才更會來。”
“不,就算不是深更半夜,他也一樣回來。”
“冷少說了,小雅想玩刺激的,就讓她玩開心,但是該回家的時候,絕對不能不回家。”
“”霍凱心裡五感雜陳,“所以冷澤天還是會帶她走嗎?不論多晚?”
厲雲澤用手比了個“n”,用一種你這隻單身狗太天真了的眼神看着他。
“冷少說了,有小雅在的地方就是家。所以,回家的意思是,他等會會來抱着小雅在這裡一起睡。”
“!”霍凱徹底石化,竟然梗得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話來接纔好。
他只覺得,這對夫妻,恩愛得太令人豔羨!
臥槽,簡直不給他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