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藥尊是一尊很好的靠山,但是想想有可能成爲小葉子師兄的某個人,他怎麼覺得這麼不爽呢?
“嗯,靈旭師兄的廚藝真是一絕。”彷彿覺察到有人氣場不對,葉瀾衣忽地揚起脣,甜甜笑道。
紫衣男子僵住,深吸一口氣,把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他後悔了!不應該生出讓藥尊收徒的念頭!
藥尊卻得意洋洋笑了起來,“既然身體不舒服,殿主您還是回去吧,這裡有我就行了。”
哼哼,讓你沒事剝削我的丹藥!不氣氣你我就不是藥尊!
還好我有個廚藝絕佳的徒弟啊,藥尊越想越自豪。
突然,葉瀾衣的肩膀搭上一隻玉白的手,“娘子,前面路滑,我扶着你。”
陌風臨的聲音很輕,卻恰好可以讓藥尊和葉瀾衣兩人聽見。
這昭示所有權的話,讓藥尊臉上的笑一掃而空,重重哼了一聲大踏步朝前走去。
明明是他給自家徒弟看好的媳婦,怎麼就變成這個混蛋的娘子了!
若不是自己上次打架輸了。。
藥尊越想越氣,每一步踩下去,都跟殺人般用力。
短短的路途,硬是被藥尊和陌風臨兩人走出了硝煙瀰漫的味道。
完全插不上話的葉家人遠遠跟着,當看見面前的低矮院落後,紛紛鬆了口氣。
葉瀾衣的臉色卻越來越寒。
她離開家的時候,祖父住的地方還算不錯,現在這個破屋子是怎麼回事?
站在門口的藍眸少年看見來人,手一鬆將一名侍衛扔在地上。
“葉君澤,你做什麼?”二長老看見面前躺成一排的侍衛,大喝道。
“不過是處理了一批擋我去見爺爺的狗而已。”
葉君澤淡淡道,看見葉瀾衣,眼眸微微亮了亮。
葉瀾衣望着一地癱倒的侍衛,臉色越來越差。
很好,這是連囚禁都用上了。
既然涼薄至此,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也許是想給藥尊留下大度的印象,葉殷志並未多說什麼,揮手讓二長老退下。
“誤會而已,藥尊這邊請。”
“老夫是去看病,你們這麼多人跟來是打算讓我試藥嗎?”望着身後浩蕩的人羣,藥尊不客氣地呵斥。
葉殷志無奈,只能停步。
葉君澤看着大搖大擺走進去的藥尊,驚疑不定地看向葉瀾衣。
“藥尊是來救治祖父的。”葉瀾衣安撫地拍了拍葉君澤的手。
葉君澤壓抑着怒火,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他們把這裡圍起來了,不許人進出。玉瑤連出去給祖父拿飯都做不到!檀爺爺似乎也被葉殷志打傷了。”
“很好,我會讓他們把做過的一切都還回來的。”葉瀾衣的眸中劃過一絲殺氣。
“小葉子,我說過,女孩子還是不要殺意太重的好。”她的肩膀忽地被人按住,往後一帶。
“葉殷志不是你能對付的,交給我吧。”輕若蚊蚋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帶過一陣酥麻的微風。
“放開她!”葉瀾衣還未來得及反應,葉君澤已經冷冷出手。
陌風臨輕巧一躍,帶着葉瀾衣落入院中,“碰”地一聲將院門關上。
也不知他在院門上做了什麼手腳,葉君澤暴怒捶門卻絲毫無用。
無奈之下,葉瀾衣只得揚聲道:“君澤,我沒事,你在門口等着。”
“終於只剩下我們兩人了。”陌風臨取下面具,嘴角噙着一抹笑,有些憐惜地伸出手指從葉瀾衣的臉頰劃過。
葉瀾衣一偏頭躲了過去,冷冷道:“藥尊、祖父、檀爺爺和玉瑤都在屋裡。”
“藥尊看診,一時半會出不來。”他的話音剛落,一聲帶着哭腔的“小姐!”就已經衝了出來。
陌風臨有些惱怒地看着葉瀾衣和那名突然冒出來的婢女抱在一起,深有種想以身替那婢女的衝動。
他家小葉子,可從來沒這麼主動的抱過自己啊。
“嗚,小姐,你可回來了。嗚,檀總管也受傷了,玉瑤沒用,沒辦法保護他們。”
葉瀾衣安撫地拍拍哭得梨花帶雨的玉瑤;“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玉瑤修爲低下,在餓狼環視的定國公府中還能全身而退,幫她照顧昏迷的祖父,她是真心感激。
“那個什麼藥尊,真的可以救老國公嗎?”玉瑤止住哭聲,悄聲問道。
“嗯。”葉瀾衣抿住嘴。
如果藥尊不能救,她還有自己的法子。
在回來之前,她已經從澹臺明月處拿到奇珍閣找到的三味藥材,再加上自己手中的七葉靈芝。
現在只差最昂貴的落霞景天和千年龍鬚草就可以開始煉製化靈水之毒的解藥了。
想了想,她鬆開玉瑤朝着屋裡走去。
“老國公身中劇毒,要解毒只怕有些困難啊。”
當院門再度打開,走出的藥尊說出這句話後,在場的葉家長老們神色複雜起來。
人羣中的葉明越狠狠抹了把汗,佯裝驚懼道:“父親居然是中毒?看來得好好查一查了!”
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葉殷志,他繼續假笑:“爲了父親的安危着想,我建議暫時還是將父親移居別院。”
葉瀾衣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抱着雙臂環顧了一圈:“長老們也這麼認爲嗎?”
二長老毫不猶豫點頭:“我也認可家主的決議。”
三長老猶豫半晌,見葉殷志沒有反駁,才長嘆口氣:“這樣,也好。”
除了離開的大長老,三位掌事長老中已有兩位點頭,剩下的人也紛紛附和。
葉君澤面色冰寒,轟地一聲震碎身旁石雕,“你們太過分了!”
“君澤,你們只是陪祖父去別院養傷,大不了,我們把葉家舊宅子給你們用。”三長老不冷不熱地安撫道。
自從葉君澤突破出了岔子,葉家人也不如之前那樣捧着他了。
不得不說,現實得令人心寒。
葉瀾衣沒有什麼表情,彷彿眼前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
陌風臨懶懶倚在門上,忽地開口:“東胤神殿不錯,還有藥尊隨時看診。”
藥尊也一下子精神了,和徒弟親近的機會他絕對不會放過。
“我那蝕日殿冬暖夏涼,又只有兩人居住,寬敞得很。你要是覺得住着不好意思,就當老夫我的弟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