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蕭然的額間青筋之跳。
最近幾年,他爲了衝擊半帝,甚少出來。
這些人,就覺得他好欺負了是吧?
北冥寇主的袖中驟然衝出一柄半人高的大刀。
刀身水汽縈繞,猶如海嘯洪峰,呼嘯着朝身後襲來的攻擊反攻而去。
明明水屬性,是最柔和的靈力。
在古蕭然的手中,卻化身凌然利刃,幾乎一個照面,就將那些靈技全部擊潰,繼續毫不留情地朝前刺去。
鮮血在半空灑下。
驟然喪命的靈師猶自不甘地伸長着手臂,從喉嚨裡吐出幾個斷斷續續的字眼。
“你、不是那丫頭?”
古蕭然敏銳地捕捉到這輕若蚊吶的聲音。
瞬間,他就明白了什麼,憤怒地吼道,“葉瀾衣!”
這一次,他居然又給那丫頭耍了?
還被她當做了武器,來攻擊她的敵人!
憤怒的同時,他也在暗自心驚。
這個少女的魂力是有多強大,才能同時影響這麼多人的判斷力,甚至讓自己也着了道!
當然,他不知道,葉瀾衣有噬魂獸這個擅長編織幻境的變態靈寵協助。
而在她自己魂力增強後,跟隨着她的靈魂系靈寵也隨之強大起來。
這麼一個認錯人的幻境,簡直再簡單過!
不過,這些全部都建立在葉瀾衣自身魂力強大到一個匪夷所思的基礎上。
發狂的北域寇主咬牙切齒地開始四處搜尋葉瀾衣的身影。
然而,成功將他引入禁制陣法,還利用他打擊了一波覬覦媧皇珠的先鋒隊伍,更用他將這幾個勢力的仇恨拉得穩穩噠後,葉瀾衣已經功成身退,早溜進了請河谷的密道。
“等等。”
看着一羣等待的人,少女突然眼睛放光,“差點忘了,先把請河谷的密庫搬空了再走!”
衆人:“......”
華胤立刻積極請纓。
只要是神女大人想做的事情,他絕壁要辦好了。
這似乎就是,神女大人曾經和他說過的,要追女孩子就得對她言聽計從?
葉瀾衣絲毫不知道,自己當初爲了教華胤追求玥容的亂七八糟招數,最後全部讓她自己吞了“苦果”。
“我們兩個去夠了。”
葉瀾衣沒有多想,讓贏無影、幽煌他們帶着天妖族的那羣少年先走。
“孃親!我和你一起去!”
墨墨立刻積極舉手。
爹爹可是說了,要是他敢讓自家孃親和陰魂不散的騷包孔雀單獨在一起,就要斷了答應給他的神丹!
爲了食物,拼了!
“你留在這裡!等我們一衝過來,就將禁制引爆!”
葉瀾衣頭也不回地道。
小傢伙眼睜睜看着自家孃親奔着請河谷的密庫而去,立時傻眼了。
“啪!”地一聲,他果斷地斷了和爹爹的聯繫。
到時候,就告訴爹爹,他有跟着去!
看着驟然黑下來的鏡子,眼巴巴盯了一夜的美人,臉色也黑了下來。
“這個臭小子!這麼關鍵的時刻,居然給我斷了聯繫!等我見到你,看我怎麼好好調教你!”
自欺欺人的小傢伙,還沉浸在拿到神丹以後吃了睡睡了吃,在夢裡修爲就唰唰唰往上直竄的幻覺中。
直到自家孃親衝回來狠狠敲了他一栗子,他才猛然驚醒。
“轟”地一聲,清河谷中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被改造過的禁制在同一時刻齊齊自爆,將這座山谷徹底摧毀。
幾乎就在當天晚上,半個中域都被震動。
前後加起來,足足有近十五個勢力的人,在清河谷被一同覆滅。
而其中,有些是死於禁制自爆。
卻有一部分,是被北冥寇主所殺!
結合那些後來趕去勢力收到的消息。
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從衆人心中掠過。
這場禁制自爆和那個被他們追殺的少女,恐怕脫離不了關係。
不過一個高級君階,不但被追殺了這麼久還未被人抓住。
反而讓追殺她的人死了一波又一波。
不得不令人在匪夷所思中,又多了幾分驚懼。
而更加令人驚懼的,是第二天清河谷附近一個勢力門派精英弟子被擊殺了數人。
據說,擊殺他們的,就是從清河谷中逃出的葉瀾衣!
簡直不能更囂張!
唯有了解內情的人才知道,這個勢力,正是曾參與清河谷密謀的。
一時間,其他幾個相關勢力都開始嚴陣以待,就等着葉瀾衣自投羅網。
結果,第三天傳來消息,有個勢力在某個小城的分舵被徹底挑了!
天知道,她是怎麼將那麼小的一個分舵都找到的!
此後一段時間,每天都傳來某個勢力被這少女光顧的消息。
被追殺的,居然這麼囂張。
簡直讓追殺她的,氣得吐血。
奈何,人家有神獸血脈的魔獸開道。
還有一羣戰鬥狂人的天妖族人做後盾。
自身身法詭異,魂力超強,攻擊又幹脆利落。
簡直防不勝防!
甚至,因爲自己勢力子弟人心惶惶,讓那些勢力安撫都來不及,也來不及繼續尋找葉瀾衣的蹤跡。
一個不留神,就讓她一路順利地衝回了滄浪城附近。
順帶着,將沿途的勢力全攪得雞飛狗跳。
眼看滄浪城在望。
葉瀾衣不但沒有放鬆,反而更加警惕起來。
果然,一道冷漠的身影,手按那柄奪人眼球的半人大刀,面帶煞氣地出現在她面前。
以古蕭然接近半帝的修爲,那場禁制爆炸,自然要不了他的命。
雖然一路再沒見他出沒,葉瀾衣卻絲毫不認爲他已經放棄。
“我想通了。反正你要回滄浪城。我在這裡等你就行了。”
男子傲然冷笑,身上衣袍在朔風中颯颯飛舞。
而此時,在請河谷的廢墟上,卻驟然浮現兩道人影。
“雖然禁制自爆了,但還能看出痕跡。將它們按照我告訴你的復原,應該難不倒天衍聖城的堂堂二公子吧。”
遮住面容的黑袍男子將狼狽的公子哥丟到地上。
此時的陌秋白,再無絲毫風流倜儻的模樣,反而顯得有些狼狽。
他看了看手中的圖紙,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這、這是邪陣!”
“邪陣又如何?你沒少煉製過邪陣吧?”
黑袍人冷然一笑。
陌秋白麪色發白,“這陣法到底是做什麼的?你到底是什麼人?上次,你給我的丹藥爲何會讓人九幽煞氣入體。”
想起自己看見的場景,縱然他無惡不作也覺得毛孔悚然。
九重天域上,誰對九幽煞氣不畏懼?
而這個人,卻可以操縱它們!使用它們!
黑衣人輕輕一笑,笑聲中竟帶着幾分雲淡風輕的味道,和麪前鬼魅的環境格格不入。
“知道太多的人,往往死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