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經理辦公室，安婕拿着一沓紙匆匆闖進了進來。
“老闆！老闆！”她沒看到李河川在閉目養神，直接興奮地喊道。喊玩之後才注意到李河川正在休息，急忙放低了聲音，減緩了腳步。
不過她臉上仍是一臉的興奮。
按照霍青玉的安排，她的身份從元旦開始正式劃轉到礦海公司旗下，這對她來說，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礦海公司發展前景無限，儘管沒有焦煤集團大，但絕對是不容小覷的一家公司。
因此她也是投入了十二分的熱情來工作，而李河川用人不疑，將另外兩家公司和建材廠的行政文秘工作也交給她來處理。
不得不說，安婕是個能幹的員工，儘管擔子不輕，但她仍然扛了起來。
如今，她拿着建材廠的數據，讓李河川看。
雖然建材廠成立，是劃到了礦海裝備旗下，爲的是讓礦海裝備有入項，從而專注研發，但在管理上，卻是獨立的，因此建材廠的生產銷售情況，李河川要求第一時間向他彙報。
通過第三方的中間商，李河川悄悄往外出貨，而且要求中間商保密，否則中止供貨。就這一條措施，就把中間商卡得死死的。
按照吳曦月的計劃，在空心磚打開市場後，各中間商需要上報銷售方向，以便李河川進行判斷。
前兩週銷售情況並不是太好，畢竟快到過農曆新年的時候了，很多建築商停止囤貨，準備來年三月再購買。
不過李河川不以爲意，不管從質量還是價格上，他的產品都足以吊打其他建材廠，他讓安婕有了新情況隨時報告，這纔有了安婕闖進來的事情。
儘管安婕及時收攏了腳步，李河川還是醒了。
他這些天被於佔勝拉去喝酒就有好幾回，雖然也藉此認識了招商局、經信委、規劃局等部門領導，甚至還有縣裡主管招商和生產的副縣長，也知道於佔勝這是在爲成立冠城特鋼公司做前期準備，但他對政治並不感興趣，
他所關心的，只有長林煤業的下一步動作。
見安婕一幅尷尬的表情，他連忙說道：“沒事，沒打擾我，什麼事，你說吧。”
安婕這才鬆了一口氣，拿出紙來說道：“這是最新的統計，絕大多數中間商不再囤貨，而是將手頭的空心磚轉賣給了明珠建材中心公司。”
李河川接過紙來一看，上面是一個EXCEL表格，詳細羅列了各大中間商的銷售數據。
“擦！明珠建材中心的胃口還真大，已經吃進了2000多萬的空心磚？每塊收購價0.45-0.47元不等，總計金額……1000萬了？”李河川想起了那個袁曉剛，真沒想到這傢伙如此大的胃口。
他吃進這麼些空心磚，是想壟斷市場？
吳曦月說的果然沒錯，面對鉅額利益，袁曉剛絕對經不起誘惑。
他眉頭一皺，說道：“明珠建材中心每月流水有多少？”
安婕說道：“建材中心是銷售賣場，是按照交易額抽取各個商戶租金的，現在是銷售淡季，他每個月的流水不會超過500萬，純利潤更沒有這麼多了。”
“這麼說，他現在是借錢買磚了？”李河川說道，“長林煤業月產煤不會超過5萬噸，每噸煤的利潤更不會超過100元，也就是說長林煤業頂多能支援他500萬元。當然了，不排除他們個人出錢支援袁曉剛。”
安婕遲疑了一下，說道：“老闆，何廠長說還有幾個建築商諮詢，年後他們還能不能拿到4角錢的空心磚？”
“有幾個人問？”李河川的眉毛一動，問道。
“有四個人，總量約爲500萬塊。”安婕說道，“老闆，這些建築商都是本地的中小型建築商，原本是趁着低價囤一些建材的。不過快過年了，他們的資金開發商結算不及時，又要給農民工結算資金，手頭上有些緊張。何廠長問過他們，他們說是怕賣了手頭的磚，等於借建材廠的雞生蛋，建材廠以後就不給他們供貨了。”
李河川說道：“賣！你和何廠長說，凡是賣給明珠建材中心的建築商，開春後加倍供貨。算了，還是我打電話吧。”
李河川拿起電話打給了新選出來的代理廠長何山：“我是李河川。”
“李總，您好。”何山沒想到李河川給他打電話，連忙從車間出來，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說道，“李總，我們的建材現在快被中間商搶空了。”
“我知道。”李河川淡淡地問道，“何山，你知道哪些建築商想要賣我們的空心磚嗎？”
“有人給我打電話說的。中間商不敢做主，讓他們給我打電話，不過這麼大的事情，我也沒法做主，就和安秘書說了一聲，看看您的意見。”何山雖然不理解李河川爲何繞一圈，要把空心磚賣給中間商，而且還要求所有的工人簽署保密協議。
在他看來，儘管磚的質量很好，但並不是什麼高科技產品，用不着保密的。不過李河川再三強調，他也不敢大意。
“有些事情，你知道就行了。通知中間商，讓他們告訴採購方，凡是將建材賣給明珠建材的，下個月我們加倍供貨。”李河川頓了一下，“如果不相信我們的，我們會考慮終止合作。”
李河川不怕中間商和建築商不答應，這種沒本的買賣，誰不願意做？
何山愣了一下，不過他是一個很好的執行者，也就沒有多問，說道：“我明白！”
李河川遲疑了一下，說道：“那個……距離過年還有半個月，還能生產出多少空心磚來？”
聽李河川問到生產，何山有些驕傲地說道：“半個月，還能出產3000萬塊。”
“這麼多？”李河川沒想到這才一個月，建材廠就達到了設計產能，就算他有系統加持，這麼高的效率也是不敢想象的。在他的計劃中，他可是有三個月的產能爬升時間的。
何山衝着電話大聲說道：“員工們積極性都很高，孫華組長派駐的設備維修人員實時跟蹤設備運行狀態，目前還沒有因爲設備造成停機。而且生產上，我們組織了四班三運轉，機器24小時運行，產量提高了一倍呢。”
“主意別讓員工操勞過度，安全是第一位的。”李河川叮囑道。
“這還要感謝趙飛組長。”何山說道，“他在建材廠投入了50個簡化版的休息艙，咱們的工人休息一個小時就能頂睡一天覺的。當然了，他們精力恢復我也沒有組織再生產，畢竟設備產能在那，而是組織他們進行了學習。這批人中，有些不錯的苗子，我準備到時候聯合人力資源部的蘇經理組織競聘，把能力最強的人選出來。”
何山是經過系統篩選出來的人，李河川對他很放心，不過想到即將進行的計劃，他還是安排道：“那好，你看一下哪些中間商是低頭幹活，話不多的，告訴他們，3000萬塊空心磚，在年前拋售出去，便宜兩分沒關係，我們後續會保證對他們的供應。”
何山沒有遲疑，說道：“李總，我立刻聯繫他們。不過……老闆，聽起來你好像在平抑物價呢。”
“你可以這麼理解，誰讓有人願意買呢。”李河川微笑着掛斷了電話。
半個月時間，出產的3000萬塊磚，加上建築商手中的500萬塊，總計3500萬塊空心磚，每塊0.45元，也需要1575萬元。
袁曉剛和背後支持他的人已經耗費了1000萬資金了，再吸他1575萬元，那就是總計2575萬元了。
即便是億萬富翁，恐怕經過這麼一下子，現金流也要被耗空的。
此消彼長，到時候自己手握2500多萬元的資金，而對方卻已經乾涸。
這場小規模的戰役，李河川必然取得全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