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龍之身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被召喚出來,吳易實際上還是施展的‘血龍印’,只是因爲邪刃曾經吸納了他的精血,又跟器靈痞子龍締結了神魂契約,所以跟邪刃的聯繫非常的玄妙,同樣是施展印術,所爆發的威力卻是截然不同,在血脈神力剛剛復甦之時,血龍後背上就出現了一條黃金脊樑,如今黃金血液被喚醒,更是由血紅色轉化成爲金黃色,看起來異常的炫目、耀眼,同時威壓也更加趨近於真龍,自帶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氣。
聶嵐秀的實力,已經超越了凝神境,究竟達到了什麼等級,吳易也無法判斷,但是他很清楚,僅僅依靠‘血龍印’,依然無法對聶嵐秀構成威脅,更無法與神獸青鸞對抗,不過他在這一個星期的閉關靜修之中,參悟了一套絕殺大招,那就是將‘血龍印’跟天火元力相融合,利用印術加持,在瞬間爆發出強大的攻擊力,並將其命名爲‘天火神龍’,這是他目前爲止,能夠發出的最強攻擊了。
“呼……”黃金巨龍盤踞在吳易的頭頂,張口噴出一道金色火焰,這火焰的光芒並沒有多麼閃耀,只是淡淡的金色而已,絲毫不起眼,似乎隨時都會被這漫天的光芒所掩蓋,站在遠處的修士,甚至都不知道,吳易是否發出了攻擊,還在翹首張望。
然而,神奇的一幕出現了,那一簇小小的火苗飄搖而起,直接將龐大的青鸞虛影洞穿,上古神獸的威壓瞬間消散,緊接着整個虛影都被吞噬的乾乾淨淨,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最終停在了聶嵐秀的額頭前方,跳躍不定,只要吳易心念微動,可以將其瞬間滅殺。
這一切不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聶嵐秀根本來不及躲避,甚至還未從巨大的震驚之中驚醒過來,就愕然發現,已經徹底失去了自由,甚至連自己的性命都掌控在吳易的一念之間。
她敗了,敗給了吳易,一個自華夏走出來的少年,一個被她視爲螻蟻一般的存在,僅僅在半月之前還被她追殺的鮮血狂吐,此刻居然戰勝了她,而且是完勝。
天火元力,無物不焚,就是如此的狂放,如此的霸氣。
聶嵐秀瞪着眼睛,對眼前的一切實在難以接受,厲聲喝道:“你……你竟然修煉成了天火元力,一定是鳳來閣在背後支持你,她自己不敢下手,就指使你這小子來滅殺同門,還愣着幹什麼,動手啊!”
“鳳來閣與方寸臺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又何必與你爲難?如果你把全世界都當做是敵人,那就真的一個朋友都沒有了。”吳易收回天火元力,淡然說道。
“哼……不要在這裡假惺惺,你以爲這樣我就會心存感激嗎?別做夢了,方寸臺永遠不會像懦夫低頭,除非你現在就殺了我,你敢嗎?”聶嵐秀把目光轉向了虛空,她心裡已經認定這一切都是烈焚天在背後導演的戲碼,眼神異常的決然,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既然看不到希望,能夠轟轟烈烈的死去,也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孃親……孃親……你錯怪吳易哥哥了,他對我們很好,真的很好!”宋紫衣實在忍不住,哭着跑過去,撲在聶嵐秀的懷裡,哽咽着解釋道。
宋青木也走上前來,雙膝跪地,誠懇的說道:“孩兒不孝,請母親大人恕罪!”
“你們……你們終於肯回來了!”聶嵐秀的聲音再顫抖,就算她再堅強,再強勢,卻也始終是一個女人,一個母親,失去宋青木和宋紫衣的這段時間,每一分每一秒對她來說都無比的煎熬,原本靠着她一個人的力量去支撐一個家族就非常的吃力,如今又喪失了唯一的希望,那種絕望的感覺,旁人很難體會。
或許在吳易沒有現身之前,她可以將追殺吳易作爲自己新的目標,支撐她繼續走下去,可是就在剛纔,她敗了,敗得很徹底,這一戰擊潰了她的驕傲,也擊碎了她的信念,而當宋青木和宋紫衣重新回到她的身邊之時,情緒劇烈起伏,剛烈如她,也被淚水浸溼了眼眶。
宋紫衣擡起頭,淚眼朦朧的說道:“我們其實根本就不想離開孃親,以後……以後也再不離開了。”
原本因爲聶嵐秀的嚴厲,而覺得自己永遠活在囚籠之中,得不到自由,對她甚至有一點怨恨,可是當見到聶嵐秀如此絕望、無助的神情之時,宋紫衣的心還是無比的疼痛,這份骨肉相連的血脈親情,任何外力都難以斬斷。
“好……好……回來就好,孃親再也不會強迫你們了。”聶嵐秀拍拍宋紫衣的後背,心裡也是感慨萬千,那些自己曾經堅持的一切,此刻都不重要了,只要他們還願意陪在自己身邊,就已經足夠。
宋青木緩緩起身,無比堅定的說道:“母親大人請放心,孩兒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潛心修煉,延續傳承,重振方寸臺,光宗耀祖,告慰先輩。”
“青木,你……你已經是一名凝神境的修士了嗎?血脈神力也開始復甦,好……好……你能有這番宏願,我就知足了。”聶嵐秀這才注意到宋青木的變化,脫胎換骨,好像徹底變了一個人。
這種改變不是樣貌,也是僅僅是修爲上的突破,而是內在的精神面貌,僅僅是十多天的時間,宋青木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淳厚踏實的方寸臺少主,眼神從容而堅定,清澈如一汪泉水,透露出強大的自信,擁有了獨立的主見和判斷,實現了真正的蛻變。
吳易雙手抱拳,誠摯的說道:“聶宮主,吳易在歷練之中與紫衣、青木結下善緣,更曾受紫衣妹子的救命大恩,踏足方寸臺,絕不是爲了與你爲敵,如今將他們交換與你,也算是對你有一個交代,他們的人生應該由他們自己做主,只期望你能多給他們一點空間和自由,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