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木見識過寒玉臺,自然也知道其特異屬性和價值,連連擺手說道:“不行,這可不行,你自己體內的天火元力還非常單薄,用這寶貝來修煉再合適不過,做兄弟的怎麼能奪人所愛呢?”
“既然你我是兄弟,就別整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我主修的功法並不是烈火元力,在吸納了那一爐岩漿之中蘊藏的烈火本源之後,已經達到飽和了,短時間之內,很難再有所突破,但是你不一樣,正是修煉的緊要關頭,用寒玉臺來輔助修煉,實力會提升的更快,等時機成熟,再用來做聘禮,風風光光的將烈姑娘娶進家門,我也就安心了。”吳易將寒玉臺塞在宋青木的懷裡,對於靈器,他更在意的是兄弟情義,就算是堪比神器,也在所不惜。
遠處的城牆之上,那一抹火紅的倩影依然在徘徊張望,宋青木看了一眼,沒有再推辭,將寒玉臺握在了手中,刺骨的寒意沿着血脈流轉,他的心裡卻像是有一團烈火在熊熊燃燒。
“大哥……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宋青木有一種想哭的衝動,這就準備衝上來,給吳易一個大大的擁抱,不過被他靈巧的躲來了。
“你小子太肉麻了,想要征服那隻‘母老虎’,你還任重而道遠,繼續努力吧!小火,我們走!”吳易飄然遠去,留下最後的叮囑,很快已經消失在他們眼前,進入了佈置傳送陣的密室之中,準備出發,前往下一站。
聶嵐秀一臉茫然的問道:“你們剛剛在說什麼‘聘禮’,還有什麼‘母老虎’,難道這幾天還發生了什麼大事,你們沒有告訴我?”
“孃親,這事兒可大的不得了,還是等回去以後,我再慢慢兒跟您細說,老哥還得耽誤幾天,我們先回家吧!”宋紫衣挽着聶嵐秀的手臂,一臉神秘的笑道。
“耽誤幾天,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聶嵐秀眉頭微皺,習慣性的追問道,這麼多年,他們兄妹的一切行蹤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已經形成一種思維定式了。
“額……這個……”宋青木面露難色,畢竟是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更何況方寸臺跟鳳來閣的關係極其微妙,他也很擔心,說出來就會遭到聶嵐秀的激烈反對。
宋紫衣趕緊在一旁解圍道:“哎呀,孃親,你剛剛不是還說以後的事情,都交給我們自己來做主,你不再過問,怎麼剛剛說完就忘了呢?”
“好……不問就不問,青木,你要記住,光陰易逝,韶華難逆,可別因爲一些瑣事耽誤了修煉。”聶嵐秀這才恍然,不再堅持,不過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叮囑道。
“是,孩兒記住了。”宋青木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目送着宋紫衣挽着聶嵐秀,駕馭青鸞,消失在重重雲霧之中,這才返回了鳳凰城,有些事情到了該挑明的時候了。
若是吳易還在這裡,肯定會爲他精心策劃一出表白的大戲,不過他現在正身處傳送通道之中,顧不到這麼多了,從鳳凰城到東海之濱,不用經過任何的中轉,不過傳送的時間有些長,將近三分鐘,那種眩暈的感覺越發的強烈了,眼冒金星,腳步虛浮,傳送結束之時,差點就摔倒在了地上,稍稍有些狼狽。
當然這種感覺不會持續太久,雙腳踏在堅實的地面之上,元力自行運轉,些許不適早就已經煙消雲散,走出密室,迎面吹來一股溼潤的海風,帶着淡淡的腥味,仰望天空,碧藍澄澈,一輪驕陽懸掛蒼穹,灑下萬道的金光,明亮而耀眼。
腳下是一條鵝卵石鋪成了道路,凹凸不平,踩在上面,猶如在按摩一般,非常的舒服,道路兩旁是細密而柔軟的沙子,頑皮的小紅在沙灘上穿行,頓時留下歪歪扭扭的一串腳印,清風過處,又被掩蓋,好像從來都不存在一樣,道路蜿蜒向上,漸漸變得曲折,怪石嶙峋,犬牙交錯,走到盡頭,便是茫茫東海,目之所及,一片蔚藍,看不見盡頭。
“轟隆隆……轟隆隆……”
巨浪排空,呼嘯而來,重重的拍擊在岩石之上,發出震天巨響,猶如蠻獸嘶吼,聲威浩蕩,雪白的浪花接連成片,剎那間綻放,很快又消退,周而復始,永不停歇。
這裡已經是天元大陸的最東端,人跡罕至,顯得格外荒涼,吳易站立在一塊凸出的巨石之上,看着這浩瀚無垠的萬里水域,終於明白什麼叫做海納百川,有容乃大,那股雄渾磅礴的氣勢讓他全身熱血沸騰,內心深處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彷彿自己本就應該屬於這裡,屬於這一片廣袤的大海。
“東海之寬廣,當真有九萬里嗎?”吳易有些好奇的問道,此刻他已經解除了痞子龍的緊閉,可以自由的神念傳音了,透過自己的雙眼,他一樣可以感受到大海浩瀚的氣息。
痞子龍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千年之前的往事還歷歷在目,沒想到自己的有生之年,還能重新回到這裡,曾記得當初離開之時,是何等的意氣風發,雄心十足,誰曾想千年光陰流逝之後,留下的只有這一縷殘魂,就好像那脆弱的浪花,隨時有可能湮滅,良久之後,才傳音道:“扶搖九萬里,自然是有些誇大其詞,不過東海是天元大陸最廣闊的海域,也當得起這個稱謂,億萬年來,歷經滄桑,卻依然是如此的廣闊,實在是令本尊有些汗顏吶!”
“你放心,我吳易覺不得貪得無厭,背信棄義之人,只要你能助我找到龍神殿,解開我的身世之謎,我承諾一定幫你恢復魂靈之體,重獲自由。”吳易拍着胸脯保證道,他做事一向恩怨分明,儘管對於痞子龍狡猾、奸詐的性格有些不齒,但是隻要是承諾他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哎……別提恢復魂靈之體,能夠保住這一縷殘魂就很滿足了。”痞子龍憂心忡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