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常峰的死,沒有驚動任何人,那個承元第一隱忍男,家中被冷老夫人罵,工作又被梅相壓,平日裡還有冷暄若時不時的給他找些樂子,到最後,竟然反被梅月嫺給休了。
最可悲的是,死之前,他精心培養的公子,冷眼的看着他被冷暄若一鞭一鞭的打死。
衛適之看着這慘破不堪的屍體:“冷常峰,本想着由我來親自收拾你,沒想到,倒讓暄若搶在了前頭,哼,算你運氣不好,死之前折磨了三個時辰。”
三個時辰啊,那可是硬生生的折磨至死,也不爲過,可是,並沒有人可憐他,因爲,冷常峰的惡毒不在那重花花心之下。
對梅月嫺下炎毒,讓她生生受那病痛折磨十年之久。
哼,光這一條,冷常峰就該受此刑。
“東方,沒想到,我們再次見面,是在這樣的一種境況之下,更沒有想到的是,你兒子與我女兒有這樣的一種緣份。東方,你放心,你的仇,我定然給你報,那些害過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衛適之擡頭看了看竹屋,竹屋之中隱約可見兩個身影,嗤然一笑:“也許,他們,更不會放過吧。”
竹屋之中,東方訣身上傷口已經重新洗過,幷包紮了起來,輕輕的蓋好薄被,掖了掖被角,冷暄若看着竹牀之上那緊閉雙眼的絕美男子,臉色蒼白,陽光透了進來將他的肌膚折射出瑩瑩之光。
“東方訣,你特麼要是再這麼睡下去,信不信本小姐就將你扔這裡……”他們兩個人可是吃過縈香丸的。
是縈香丸,不是縈素丸,此丸,可是真正的百毒不侵。
東方訣,哪裡就會有事。
不過,也足夠嚇得她半死的,要是那什麼丸沒用,她豈不是虧大了,那黑白二老,就等着自己的怒氣吧。
“不要!”
東方訣立即睜開雙眼,定定的看着他的小丫頭,狹長的桃花眼中滿滿的都是委屈之色,大手比他的語言更快一點的抓住某女的衣袖。
冷暄若汗:東方訣這種眼神是極具殺傷力的,尤其是他柔弱的像一隻受了傷的小狐狸,哦,不,他本來就受傷了,而且,也是一隻千年老狐狸。
“那你給本小姐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洞房的時候,就別怪本小姐不給面子了。”
不給面子?
還是在洞房的時候。
這怎麼行,絕對不行……東方訣一把不顧身上的傷,一把抱住了某女的小腰,死也不放,嘴上還越發柔弱的說着。
“親親孃子,我,我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當時我是真的受了傷,你看,這劍傷,還有這個這個毒傷,那個冷氏父子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一個砍了本世子,一個毒了本世子……”
“小丫頭,你要給本世子報仇啊,報仇。”
說罷,東方訣便將自己的俊顏埋到了冷暄若的腰間,深深的吸取着她身上獨獨屬於他們二人的香氣。
冷暄若扶額。
“那毒你的人,本小姐已經鞭死了,那個用劍傷了你的人,你以爲你自己會放過嗎?”說出來誰都不信啊。
有人傷了東方訣,他東方訣就是個榆木疙瘩?站在那裡只讓人傷,而不懂得反擊?哼,那你可就錯了,東方訣亦是那種,你傷他一根毫毛,他會將你的皮剝下來。
東方訣暗中又閃了回桃花眼,道:“現在本世子受傷了,沒力氣去打架了,小丫頭,接下來報仇之事,可就全靠你了。”
該讓小丫頭出手出氣之時,就得讓她出氣。
冷暄若輕輕的將東方訣的埋在她腿間的頭扶正,用他那好看的桃花眼正視着自己。
“東方訣,你告訴我,爲什麼你要這麼對自己?冷常峰的那枚毒針根本傷不到我,爲什麼,爲什麼你要替我扛了?你知道,我不是弱者,更不是連一根針都接不到了冷暄若。”
他知不知道他受傷,自己會心疼,就算是那重華毒再毒,也傷不了自己。
東方訣伸出手來,明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這個有些氣結的小丫頭,說實在的,他很開心。
“小丫頭,我在六歲之前感覺自己很幸福,有母親,更有父親,雖然那個時候他們只會用寫字來換取少許食物,可是,我卻覺得很開心,那纔是我東方訣要的生活,可自從……”
東方訣抿了抿嘴,不過很快,他又揚起脣來,道:“後來,我遇見了你,我承認,我想通過你,打擊皇宮中的那位,因爲我查到,當年之事,竟然與皇后有着一絲的聯繫,因爲當年傳旨讓我們回京都的公公,是皇后身邊周嬤嬤的同鄉……”
說到這裡,冷暄若恍然:“怪不得,怪不得你所有的事情針對的,都是皇后一方,不管是蘇琪兒還是蘇景延蘇景瑞,讓她眼睜睜的看自己的女兒死在自己面前而無能爲力,而後將其軟禁宮中,又讓她見證太子的落馬?”
東方訣就着衣服,親了親她的小肚皮。
“我的小丫頭就是聰明,一年前,我讓龍影進宮,讓蘇景延這個笨蛋誤以爲蘇胤將皇位保留是爲了本世子,於是蘇景延按耐不住,對蘇胤出手,皇上中毒你說,第一個懷疑的會是誰?”
冷暄若白了他一眼,道:“這種白癡問題你也好意思問出口,當然是蘇景延了,看他像吃了大翔的模樣就知道。所以……你纔會提前去找那個吊兒郎當的四皇子蘇景不惑帶着那藥丸來?”
想起一年前,也不知道是誰派了一隊殺手,正好要殺蘇景不惑,還正好,被他們遇見,於是那小小的山坳之中,有着一場小規模的戰役,當然是以敵軍全軍覆滅,血流成河爲結局。
“嚯嚯,也不知道誰那麼倒黴,就遇上我們正好新式武器暗雷的試驗,這不就撞體槍口上了麼,還真得感謝感謝那幕後之人了……。”
不得不說,那次試驗是極其成功的。
冷暄若突然腰間又是一緊,而後整個人又被某男一同帶到了竹牀之上,薄被就這麼輕輕一蓋,將二人身子完完全全蓋住。
又來?
“東方訣,你手往哪裡放?”
“小丫頭,我只是檢查一下它倆是不是如我們所期待的那般傲然挺立了。”
鬼扯,昨天溫泉的時候不是已經檢查過了嗎?
“我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之後的事情,不是都知道了嗎,就不用說了,來,我看看是不是經過一夜,又長大了些。”
啪,滾。
“……冷子均要找什麼?還有甄寧死氣掰咧的要跟你混在一起,又是爲什麼?”
“我哪裡知道?”哎呀,先別管這個了,那是成親之後的事。
“東,方,訣……”
從被子子傳出了冷暄若咬牙的聲音。
清晨起個早啊,被子蓋得好啊,裡面咚咚咚啊,外面咳咳咳……?
衛適之知道這樣不好,這樣真不好,可是這兩個年輕人的火也太大了,都燒到這是裡來了,於是,他只能“咳咳”以示提醒。
“暄若提的問題,我知道。”
聽到這聲音,那被子立即停止了鬥爭。
不多時,東方訣黑着臉看着這個喝着溪茶的岳父衛適之……
“說,要是不說出個正當理由,哼,你這一輩子都別想靠近岳母一步。”東方訣咬牙恨道。
這個衛適之,年紀也不小了,怎麼就不懂得避開着些呢,更何況這,裡可是他與小丫頭的閨房,……雖然他站在外頭沒進來,可是一定聽到裡面的聲音,更重要的是打憂到他抱小丫頭的機會了。
衛適之聽着東方訣的話,手握竹杯的手頓了頓,額頭微汗。
威脅,赤條條的威脅。
這世上還有女婿威脅岳丈的?除了這個霸道狂東方訣之外,便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了吧。
“東方世子何必着急,我這不是正給你們解惑來的,咳咳,可是誰知道,竟然有人這般猴急,若按規矩,婚前七日,你二人是不可以見面的。”
沒錯,二人是不可以見面的。這是規矩。
衛適之想到這裡,嘴角揚起絲得意的笑容。
“衛適之,你走,這裡不歡迎你。”東方訣直接下了逐客令。
幾在不見?
現在就是一天不見東方訣也是不放心的。
沒聽那們冷子均說麼,他不會放棄,除了冷子均,還有那些個討厭的表哥,和討厭的土豪朋友沐白,這些,都是婚前……對,黑名單!
“暄若,你就任由着東方訣這麼對待你父親的?”
衛適之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還反了在了他,這臭小子,他可是暄若的親親爹爹,要是此時不將氣勢壓過他一頭,那將來自已可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冷暄若瞄了他一眼:“衛大叔,你小聲着點,東方訣可是病患,還是重病患,而且我們幾在後就要成親了,你最好小聲着些,否則,本小姐成不了親,你負責啊?”
呃?
衛適之一臉的挫敗。
“暄若啊,我可是你親爹?”
“親毛,我親爹會丟下我十五年不管?你哪涼快哪兒呆着去。”
唉,提起這個衛適之真一句話:爲了忙事業,而忽視了家庭。他,可不可以後悔?什麼幽靈宮,什麼宮主,他,突然真的,不想要了,他只想守着月嫺過。
冷暄若見衛適之那可憐模樣,又不禁軟了軟。
“行了,看你表現了,要是表現好,本小姐,可以考慮……”
“真的?”衛適之睜大雙眼。
東方訣趕緊叉開話題:“衛適之,你不是說,你知道原因嗎,快說吧,本世子,重傷在身,需要休息。”
理由正當,完美扯開危險話題。
這個岳父,可不是像他長得那般美好。
擦,你自己也不是如長得這般美好,你也極其的腹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