脣角微微上揚,夜清揚勾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歡迎你?”花逸雪冷哼了一聲,“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
“是嗎?”在她身旁坐下,夜清揚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不錯,胖了,不過呢,嘴巴卻更厲害了。”
瞥了他一眼,花逸雪徑直端着酒杯向角落裡走去,這個時候,在自己心煩意亂的時候,她不想看見他。
“她今天的狀態有點不對。”看着那抹隱匿於黑暗中的身影,齊瞳淡淡的說了一句。
“謝了,瞳。”夜清揚很熱絡的拍了拍他的肩。
“呵呵”齊瞳微微的笑了,“歡迎回來。”
“謝謝”端起面前的酒,夜清揚循着那抹身影走了過去。
黑暗裡,花逸雪靜靜的看着他逼近這方狹窄的天地,一顆心也因爲鼻間突然充斥着他的氣息而高高的提起,雙手放在膝上,她佯裝專心欣賞着眼前的美景。
午夜場的脫衣秀開始了!
“你這樣我會很傷心的。”在她身旁坐了下來,夜清揚低低的說道,目光貪婪的看着她,想將她身體的每一處都深深的印入腦海中。
目光仍是專注的盯着前方,花逸雪把他當空氣對待。
“花逸雪”夜清揚猛地傾身握住了她的手。
“放開,你再這樣,我會告你非禮。”花逸雪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目光仍是死死的盯着前方。
“看我一眼,就一眼,好不好?”夜清揚輕柔的誘哄着她。
“看你?”花逸雪緩緩的轉過頭來,“你是誰啊?我爲什麼要看你?還有,我現在已經看過你了,你可以離開了。”
“你這樣說我很傷心。”仍是固執的牽着她的手,夜清揚絲毫都不放鬆。
“先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在我的記憶裡也從來都不曾出現過你,你不覺得你這樣看着我很失禮嗎?”花逸雪平靜的說道,一雙水眸裡波瀾不驚。
“逸雪,當初是我的錯,我不該說那樣的話,原諒我好不好?”這下,夜清揚終於是嚐到了報應的滋味,果然孔老夫子的那句話是對的,世間惟女子與小人難養,可他沒說出來的是,世間寧願得罪小人,也決不能得罪女人,因爲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會記仇的動物。
“道歉如果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麼?”花逸雪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然後轉過身。
“逸雪”夜清揚徹底無語了,看看當初的一句話給自己惹來了什麼樣的麻煩。
“不要直呼我的名字,我們還沒熟到那種地步。”揮開他的手,花逸雪連忙移動身子坐的離他遠遠的。
“逸雪”夜清揚一臉受傷的表情,三年來,他設想過無數次他們重逢的畫面,可卻沒有一副是現在的這個樣子,現在的他們就像是陌生人一樣,她看他的目光就像是在跨越障礙。
聽到他的話,花逸雪看都不看他一眼,轉而拿起包包走了出去。惹不起她總躲得起吧。
“逸雪”一看見她離開,夜清揚迅速的跟了出去。
遠處,徐子俊一臉同情的看着他,在瞥到他的身影消失時,信步來到了吧檯前。
“瞳,我們打賭怎麼樣?”他興致勃勃的說道,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賭什麼?”眼皮也不擡一下,齊瞳的聲音聽起來有一點清冷。
“賭阿揚什麼時候可以贏得美人心。”徐子俊微微的笑了,他已經能想見未來有多麼的精彩了,也是,煩悶枯燥的生活過久了,是要來點新鮮刺激的纔夠味道。
“無聊”齊瞳無精打采的瞥了他一眼,“你很閒嗎?”
“不會啊”撓撓頭,徐子俊一副很無辜的模樣。隨後,他又笑了,“說啊,你到底賭不賭?還是說你不敢賭?”
“一邊玩去,忙着呢。”如此幼稚的東西也就是他那樣的腦子才能想得出來。
“瞳,我們是不是兄弟啊?”徐子俊登時哇啦哇啦的大叫,一臉不甘的看着他,他是真的無聊嘛,陪他玩玩會死啊。
“如果我有的選擇,我還真不願你做我兄弟。”齊瞳淡淡的說道,此生讓他後悔的事之一便是認識了徐子俊,好像是從認識他的第一天開始,自己的美好生活就全被顛覆了。
“齊瞳,你這樣說話很過分,你知不知道?”徐子俊冷哼一聲,端起面前的冰水一飲而盡。
“我不覺得,如果沒事的話,不要妨礙我做事。”
“你……”徐子俊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你有種!”
“我有沒有種我的女人知道就好,至於你,還是算了吧。”露齒一笑,齊瞳向着遠方的女人招了招手。
“重色輕友,見利忘義,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徐子俊將自己所能想到的最難聽的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說完後,他氣呼呼的走開了。
“逸雪,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大街上,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的走着,間或着可以聽到夜清揚無奈的聲音。
“我又不是你的誰,不用了。難道說你有對陌生人解釋的習慣?”花逸雪露出一臉嘲諷的笑,三年前,他的決絕哪裡去了?
“當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夜清揚深深的看進了她的眼,眸子裡有一種複雜難辨的情緒在裡面。
“苦衷?”花逸雪“撲哧”一聲笑了,“如果你把一個人的腦袋砍下來,然後你告訴他,對不起啊,我是不小心砍下來的,你覺得這樣說有用嗎?”男人總是會爲自己的過失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和藉口,豈不知藉口越多,漏洞也就越大。
“我不是那個意思。”夜清揚真想用力的晃晃她,是她聽不懂人話還是他的表述依然差勁啊。
“行了,你別費勁了,你真的沒有必要向我解釋什麼,就算是我們不是陌生人,可是我們的關係也沒有熟稔到你凡事要向我解釋的地步吧。”花逸雪斜睨了他一眼,三年不見,他黑了,卻也更加壯了,不知道被他緊緊的摟在懷裡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心頭一旦浮現出這個想法,她的臉上登時飛上了一層紅暈,不過好在他們站在陰影處,夜清揚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
“你說什麼?”夜清揚一下子火大了,手上的力道也在不知不覺間加大。
“夜清揚,你不是我的朋友,也不是我的家人,所以麻煩你說話的時候最好注意點分寸。”從小到大,還沒一個人敢對着她這麼吼,他憑什麼吼她啊?
“是嗎?”夜清揚一臉陰陰的笑了,三年了,她仍舊是單身一人,這是不是代表她其實也在履行當初的諾言,他說過讓她等他回來的,雖然她沒有答應,可是她用行動證明了,不是嗎?
“你……你要幹什麼?”花逸雪連連後退,她還清楚地記得,夜清揚上次這樣笑的時候,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幹什麼?”夜清揚喃喃的重複了一遍,“你說我想要幹什麼?三年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着你,現在見到了你,你是不是應該給我點補償?”說完,他的俊臉微微的靠近了她。
“你……你……別碰我啊。”花逸雪一臉戒備的看着他,小手用力的在他和她之間隔開了一條窄窄的縫隙。
“我想吻你。”夜清揚的聲音有一絲沙啞,在這個午夜有風吹過的夜晚格外的容易挑動人的心絃。
“不行”花逸雪艱難的說道,這兩個字彷彿是從喉嚨裡迸出來的一樣,無力,卻更像是引誘。
“不要拒絕我”那道魅惑人心的聲音過後,隨即,他的脣如羽毛般輕柔的掃過了她的脣瓣,帶着一種淡淡的薄荷的氣息。
“呃?”彷彿是觸電般的,花逸雪驀地睜大了眼睛。
在她呆楞的片刻,夜清揚的舌已竄入她的檀口,手託着她的後腦勺,用力的吸吮着,肆意的蹂~躪着,那樣的感覺讓花逸雪只覺得身上所有的血液都一股腦的衝上了腦門,她只能無助的攀附着他的脖子,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風仍是柔柔的吹在身上,帶着一絲微微的涼意。
那個火熱而纏綿的吻彷彿持續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終於,夜清揚猛地放開了她。看着她幾近昏厥的表情,他的臉上掛上了一層淡淡的笑意。
“回魂了”幾個深呼吸,他藉以平復自己心中的躁動,將她緩緩的摟入懷中。
花逸雪仍是一臉的迷茫,彷彿自己還沉浸在那樣瑰麗的美夢中不曾醒來,在清冷的月光照射下,她的脣發出一種瑩瑩的水光,格外的誘人。
“看來我的吻技很高明”在她的額頭上深啄了一下,夜清揚自得的笑了。
“什……什麼啊?”一陣涼風吹來,所有的意識回籠,花逸雪連忙推開他站直了身子,用手將自己凌亂的發一股腦的攏到了耳後,胸脯仍是劇烈的起伏着。
“難道說不是嗎?口是心非的女人。”輕颳了一下她俏挺的鼻,夜清揚低低的笑了,“剛剛你明明就是很享受啊。”
“夜清揚”花逸雪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上,他不嘲笑她會死啊。
“怎麼了?難不成現在你還在回味?要不這樣好了,我就勉爲其難的再操作一遍吧。”說着,他的脣企圖再次湊上去,卻被花逸雪猛地給推開了。
“你離我遠一點,這麼拙劣的吻還敢拿來顯擺,隨便一個男人都比你強。”花逸雪雙手叉腰死死的瞪着他,臭男人,真是太過分了,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說什麼?”夜清揚的臉一下子綠了,“有本事你再說一遍?”說着,他一步一步的再次逼近她,敢向他挑釁,很好,她有種!
“太晚了,我要回家休息了。”說着,花逸雪拔腿就跑,剛剛她是不是在老虎頭上捋鬍鬚了?要不然,爲什麼他的眼神那麼恐怖?活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唉~~~”夜清揚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樣的一種人,敢惹不敢撐。曾經他無比的鄙夷這樣的人,可是現在……這算不算是自做孽不可活,“你等等我,我送你回家。”空無一人的大街上,是他大聲的喊叫聲,難不成她是屬兔子的嗎?跑那麼快,還真怕他會吃了她?
“我纔不要,羊入虎口這個道理我明白。”遠遠地,飄來她如銀鈴般的聲音。
第二天清晨,當花逸雪一踏進辦公室後,又一次被眼前看到的驚呆了。
三步並作兩步,她直接抓起電話撥下了一連串的號碼。短暫的鈴音過後,那端被迅速的接了起來。
“夜清揚,我限你十分鐘把我辦公室的垃圾清理乾淨。”說完,她猛地掛斷了電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瞪大眼睛看着那由不知道是多少朵的百合花和紅玫瑰拼成的心字型。撫着瞬間暴跳的太陽穴,她無奈的嘆了口氣。
果然十分鐘不到,夜清揚急匆匆的趕到。
“怎麼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他一迭聲的說着,一不小心碰到豎在一旁的花籃,登時跌跌撞撞的向前趴去。
“你……”隨着他手忙腳亂的揮動,那個完美的心字型登時碎了。看着他,花逸雪除了無言還是無言。
“哎吆,你嚇死我了,到底出什麼事了?”揉着微微發疼的肩膀,夜清揚四下打量着,當看到一辦公室的花時,一雙眸子登時變得凌厲起來。
“把你製造的垃圾清理出去。”花逸雪沒好氣的看着他,瞧瞧,裝的還挺像。
“這花是誰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