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輕呼,卻被他用吻封鎖。
他霸道地幾乎連她的呼吸都想要抽.離,吻着她的每一寸甜蜜,如此狂烈的熱情讓她忍不住陶醉地閉上了雙眼。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沙啞霸道地放話,啄吻順着她的下巴一路往下。
環住她的腰,低頭覆上了她香肩,脣舌來回反覆地吻着每一寸肌.膚。她有些難受地想要逃開,可是卻被他的大腿壓制住。黑暗中,她迷離地睜開雙眼瞧見了他惑人的俊容。
“放鬆一點。”他在她耳邊沉聲安撫,齧咬了下她的耳垂。
她倒抽一口冷氣,展樂樂呼吸困難,原本還攀附着他的雙手一下子推拒着他,剛觸碰到他,卻反被他高得嚇人的溫度驚到。
“你!”她漲紅了臉。
狂妄自負的男聲響起,“你知道可以……而且我今晚一定要!”
徹底讓她成爲自己的人!不讓任何男人再可以窺探!
不等她有所反應,他迅猛了動作,手指利索地扯下她的*。
“啊!”好痛——
她忍受不住突然得疼痛而弓起了身體向後仰去,抓緊了牀單,他突然停了動作,只是汗水流淌而下,滴落於她的身上。可以如此清楚地感覺身體深處那份熾熱,她漸漸意識到那份痛楚在消散,美麗的瞳眸眨着錯愕的節奏。他溫柔的親吻着,她無力地攀向他的肩頭。
再也沒有言語,只是隨着頻率起舞,激起的浪花一朵朵旖旎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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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從拉開的窗簾縫隙裡投下一道光束,照亮了大.牀.上相擁而眠的兩人。被單蓋到了他的腰間,露出他精壯的身軀。只是脊背上,可以明顯看到指甲的抓痕,一道又一道。
而他的身下,展樂樂沉沉地睡着,輕啓檀口微微呼吸,似乎是累壞了。
纖細的手臂環住他的身軀,粉嫩白皙的臉龐紅撲撲的,無限滿足而又甜蜜的模樣。而他將頭深埋在她的頸邊,聞着她身上的體香。可以遐想,被單下的兩人同樣是不着寸褸,互相坦誠以對。
忽然,原本他緊閉的雙眼微微動了下。
又是惺忪了幾秒鐘,姬立行這才睜開了雙眼。眼前赫然閃現她可愛的睡臉,視線瞥見了她身上青青點點的痕跡,他忽然感覺充實以及愉悅。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單手支着頭,沉靜地看着她。
俏皮的睫毛,那麼長,那麼卷。
不由自主地將手探向她,手指刷着她捲曲的睫毛。忽然,她的睫毛微微顫動,卻沒有睜開,只是臉部的表情變得有些僵硬。他知道她終究是醒了,可還很調皮地和他玩起了躲貓貓的遊戲。
姬立行眸中精光迸發,一個翻身欺上了她的身上。
“啊——”展樂樂再也無法假裝睡覺,突得睜開了美眸。視線觸及到他狂妄霸道的俊容,想起昨晚的一切,一抹紅暈悄然地浮現於臉頰。
“你做什麼啦。”原本是想要斥責他的行爲,一開口才發現語氣裡對了幾分嗔怪意味。
姬立行有些情難自僸,愛極了她此刻顯現得小女兒姿態。雙手撐在她的兩邊,精亮的黑眸裡滿滿都是笑意,還夾雜了一絲促狹,“怎麼?展樂樂也會害羞?”
“我……”她被他的揶揄搞得充.血,慌張地說道,“我不跟你鬧了。”
她說着,狡猾地想要從他的身下鑽離。
可是剛動了半分,卻被他一把拉回原位。
“早安!”他邪邪地笑,在她的驚呼裡吻住了她的脣。
“哇——姬——立——行!你好色晴啊!”因爲他眼底太過曖昧的神色,她急忙抓起枕頭,捂向他的臉。
他一把抓住枕頭,蠻橫地朝旁邊扔去,“你應該慶幸你男人,我,那麼勇猛。”嘴角的笑容太過奸詐,他的大掌流連過昨晚曾經嘗過的美好一切。她扭捏着不讓他繼續上下其手,可是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還痛嗎?”他的大手已經覆上了她的私.處,在她耳邊輕輕呵氣。
展樂樂被他的舉動惹得無所遁形,他掌心的溫度襲捲而來。她立刻伸手將他的手握住,不敢看他的臉,含糊不清地說道,“不、不痛……”
“不知道誰昨天喊痛的?”他捏住了她的下巴,擡起最佳的角度覆上自己的脣。
她卻突然擡腳,憋了一口氣力氣大到直接將他踹下了牀。“砰——”一聲響,她有些驚嚇地望着他。下一秒,聽見他無語地吼聲,“該死的,你想謀殺親夫嗎?”
“誰讓你這麼無/恥?”展樂樂迅速地抓起牀單裹在了自己身上,瞧見他赤/裸的身軀,連忙轉移視線。一邊跑出臥室,一邊見鬼了一樣咋呼,“長針眼,我什麼都沒看見。長針眼,我什麼都沒看見。”
姬立行忿忿地從地上站起身來,只是想着這個丫頭的瞬間爆發力還真是過猛。
他的目光收回,瞧見了牀單上那抹瑰紅印記,忽然咧開嘴萬分滿足的笑。
自己是她第一個男人的事實,讓他是如此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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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展樂樂已經洗梳完畢。
此刻,她只穿了件寬大的襯衣,正圍着圍裙在廚房裡煮粥。
洗浴室的玻璃門被人“刷——”得拉開了,姬立行剛洗完澡,邊拿着乾毛巾擦拭着頭髮,邊走到了廚房前。他倚着門,靜靜地看着她煮粥的身影。其實粥本身是沒有香味的,可是卻在這個時候讓他感覺那麼誘/人。
展樂樂拿着勺子,輕輕地攪動鍋子裡的粥。
太過寬大的襯衣無法掩蓋她嬌小的身影,修長的美腿顯露無疑。長髮隨意地披散在胸前,左耳邊隨意幾縷髮絲撫過耳後。而脖子裡沿襲到襯衣微敞的胸,那點點青紅痕跡,刺激着他的感官神經。她現在的姿態,反而更加性/感迷人。
從女孩到女人,這個蛻變過程之後,她是這樣絢爛。
什麼東西在躥動,他竟然不想放她出門,深怕別人看見她的美麗。
姬立行將毛巾掛在脖子上,動身走到她的身後。有力的臂腕從身後環住了她的腰,頭一低,靠着她的肩頭,沉聲說道,“樂樂,我餓了。”
“恩!一邊呆着去,快好了!”展樂樂敷衍地迴應他,只是嘴角卻微微揚起。
“對我這麼冷淡,昨天不知道是誰抱着我死也不讓我走!”姬立行大言不慚地放話,硬是將紅的說成是黑的,蹙起的眉宇讓他看上去多了幾分孩子氣。
展樂樂聽見他這麼說,放下勺子轉過身,雙手圈住了他的頸項,輕湊向他的脣。他心裡隱隱一動,以爲她會來個熱情的吻。她的脣輕輕地刷過他的,他扶在她腰間的大掌突得收緊,將她拉向自己。
她卻猛得鬆開了他的頸項,吐氣若蘭地說道,“那還真是不好意思呢,下次絕對不敢了。”
“你!”他驚訝於她的迅速成長,這個丫頭竟然學會挑/逗男人了!
“乖乖得去客廳坐好,聽我的話。”她拍了拍他的俊臉,笑意盈然。只是眼底的鋒芒太過刺目,那份氣勢昭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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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裡,兩人面對面地坐着喝粥。清粥加上一些精緻的小配菜,倒也吃得津津有味。姬立行呼嚕呼嚕喝了一碗,連忙將碗遞給她,“再來一碗!”
“你自己不會動手?手斷了?”展樂樂才吃了幾口,擡眉說道。
“我要你替我盛!”他堅決地說道,不容她拒絕。
她這才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從他手中接過碗又替他盛了一碗。沒好氣地端到他面前,瞪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了些什麼,她輕聲說道,“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了。”
“我辭職了。”她說得雲淡風清,不忘記朝他眨眨眼睛裝無辜。
“什麼?”姬立行聽到她這麼說,原本還興高采烈地喝着粥,下一秒,猛地擡起頭來。一張俊容滿是陰霾,氣勢強硬地逼問道,“我什麼時候同意過你辭職了!我不同意!”
“不好意思哦,昨天你一下午不在,我已經將辭呈事先放在你的辦公桌上了。而且,我突然想起來,我並非是行總你的直隸下屬。準確來說,我是閻帝國前任閻王所親派的秘書,只是暫時做你的下屬。”
“還有,昨天的時候我已經向鎮高叔叔請辭了。他也同意了。”
昨天他走了之後,她就打電話對芸媽/咪說過這件事情。兩位老人家想也不想,一口答應了自己的請求。她明白他們對自己的寵愛,所以纔會那樣縱容自己。哎,其實想想,她還真是幸福呢!
“不要辭職了,我不習慣新秘書!我要你在我身邊!別人泡的咖啡我喝不習慣!還可以節省話費!不用想你了就給你打電話!”他說了一大堆理由,找着各種藉口。
“我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停止!”展樂樂不再理他,絕對女權。
姬立行額頭佈滿黑線,聽到她這麼說,又拿她沒有任何辦法。瞧見她那副無所謂的樣子,心裡憋了一口氣。恨恨地瞪了她幾眼,抹了只好收回視線,自顧自悶頭喝粥。
……
吃過飯,已是臨近中午十二點。
姬立行站在公寓門口,遲遲不肯走。兩人墨跡了半天,他突然低頭望着她,突兀得來了一句,“真得辭職?”
“我發現你現在特別可愛!”展樂樂恍然大悟,笑出了聲,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
“你不知道說男人可愛需要付出代價的嗎?”他橫了劍眉,裝出兇狠的樣子,卻沒有丁點可怕。
她佯裝柔弱,額頭靠向他的胸膛,“我好怕哦!”
“乖乖地在家裡,不要一個人東跑西跑,像個小瘋子!千萬記得,不許和陌生人說話!”他單手摟住了她,發現自己有多麼不想離開她。
該死的,好想把她綁在身邊!
公寓裡突然恢復了安靜,展樂樂卻有些適應不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了一會兒電視,實在忍不住決定出去逛逛。關了電視,站起身來走進臥室換衣服。突然,放在牀頭櫃上的漆皮包裡,手機不斷叫囂。她匆匆地撲向牀沿,拿出手機一看,原來是芸媽/咪。
急忙接了電話,想起昨天晚上突然走了也沒有說上一聲,心裡又是歉然,“芸媽/咪!”
“樂樂啊,昨天正浩打電話過來說你身體不舒服就直接送你回家了。我和你鎮高叔叔原本想給你打電話,可是怕吵醒你,就沒給你打電話。你現在好點了嗎?”電話那頭響起羅芸擔憂的女聲,她匆匆地說着,十分關切。
展樂樂一愣,原本還打算解釋,現在聽到她這麼說,呢喃應聲道,“恩,好多了,已經沒事了。”
想到正浩,她心裡又彷彿被刺傷一樣。
“這樣就好,媽/咪在澳大利亞住得習慣了,回到臺北就感覺身體不舒服。所以也來不及去看看你,如果立行那個臭小子敢欺負你,你一定跟媽/咪說。對了,樂樂啊,你永遠是我們姬家的人!知道嗎?”
“我知道!”展樂樂握着話筒,清楚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你鎮高叔叔和你說兩句,你等等!”
電話被轉手了,之後姬鎮高深沉渾厚的男聲響起,“樂樂,我和你芸媽/咪回去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事情,就飛來澳大利亞找我們。”
“好!鎮高叔叔,你放心,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倒是芸媽/咪要多注意身體。”展樂樂顫抖了聲音,嚥下了那份溫暖,深埋入心裡。
“那我掛了,你一個人要好好的。”
“恩——”她點頭,直到電話被掛斷,卻還是遲遲握着手機沒有放下。
站起身來,走到了窗前。
湛藍的天空,白雲徐徐漂浮。依稀可以瞧見媽媽溫柔微笑的容顏,以及爸爸讓人安心的身影。對了,她似乎還沒有搞清楚一件事情,爸爸到底葬在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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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氏大廈。
電梯到達頂樓,“叮——”一聲之後打開了。
姬立行已經換了身行頭,此刻精神煥發更是瀟灑從容。電梯停穩,他剛邁開腳步走出電梯,擡起頭的瞬間,瞧見了站在走廊裡站了一個人。而她也在同時望向自己,目光裡浮現起某種不知明的情緒。
他猛然間想起,昨天一天,他將她忘得徹底。
黎婕妤其實一晚沒睡,打他的電話一直關機,心裡總覺得不寧。本來想打給樂樂,或是正浩,卻發現自己沒有那個勇氣。只是有一種感覺很強烈,糾纏着她的心,反覆地折磨着她,讓她無法入眠。
一大早起來,心情很抑鬱。她根本沒有心思去臺大上課,恍惚中度過了上午時光,還是發現無法撥通他的號碼。他一向不會夜不歸宿,她擔心他是不是出事了,甚至是擔心是不是……無法再冷靜,只好匆匆到校謊稱自己生病了,這才請了假趕來這裡等他。
一等就等到了現在,連午飯都沒有吃。
在等待的過程裡,那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
姬立行看着她,登時心裡一沉。那種無法面對的虧欠內疚,以及修其臨死前的囑託在這個時候紛紛席上心頭,攪得他心神不寧。揪了兩道劍眉,正想着該怎麼開口,卻瞧見她正慢慢向自己走來。
“立行,吃飯了嗎?”她一如往常地溫柔問候,沒有絲毫改變。
他悶悶地望着她,盯着她注視了好半晌時間,這才沉沉回道,“吃了。”
“這樣啊,原本我還想等你一起吃飯呢,現在看來沒時間了。那我就一個人去吃吧!對了,這些天學校裡要安排導師講座以及外校見面聯誼,我們組都要加班加點。如果來不及回家,我就住女老師的宿舍裡。你不要等我,自己先睡吧。”
“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工作。”
黎婕妤體貼地說完,微微踮起腳尖,在他臉龐落下一個吻。幾乎都沒有改變,她還是一如從前。
而她完全將女友身份演繹完美,讓他無法狠心對待。
“……”姬立行在她的溫柔注目之下躊躇了,等到她走過自己身邊,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她一愣,有些驚恐地扭過頭望向了他。而他讀出了那份哀求以及濃郁得化不開的憂傷,一下子軟了心。
“注意身體!”猶豫了好半天,末了,卻只說了這麼四個字。
黎婕妤鬆了口氣,默然地點點頭。他鬆開了手,她繼續邁開腳步,只是越走越快,不知道自己要逃離些什麼東西。只是心裡有個聲音在吶喊,她想快點離開這裡。終於走進了電梯,連按電梯扭都按得那麼急,深怕他會繼續開口。
電梯門關上了,他的身影也消失於自己視線裡。
黎婕妤無力地靠着電梯壁,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指縫裡,她恍然可見他眼底閃爍的某種意念。但是此刻,她萬萬無法放手。她不懂,她真得不懂?難道是她不夠好嗎?還是她不夠漂亮,或是她不夠溫柔體貼?
她也需要有人愛啊!
她需要他……
黎婕妤走出姬氏大廈,低頭悶悶地朝前走。她沉靜於自己的思緒裡,只感覺像是一團亂麻。突然,眼前閃現女人的高跟鞋。她一愣,慢慢地擡起頭來,目光向上的同時,終於瞧見了眼前的女人。
依舊是襯衣西褲的幹練打扮,她一眼就認出來了,是昨天的那個女人!
火舞是奉了姬夫人的命令而來的,直截了當地說道,“黎小姐是嗎?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夫人有話讓我轉告你。”
“……”黎婕妤只感覺一陣頭暈目旋,蒼白了容顏,咬着脣點頭了。
“那就這邊的咖啡館吧!”火舞沒有再多說些什麼,扭頭瞥向馬路對面的咖啡館,隨便找了個地方。轉過身,朝着咖啡館走去。而她此次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將夫人交待的事情完成即可。
黎婕妤看着她的背影,握緊了雙拳。猶豫了片刻,還是無力地邁開腳步跟上了她。心裡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要堅強要冷靜,沒有什麼事情可以打擊到你的!
—
咖啡館二樓。
靠窗的角落裡,黎婕妤以及火舞兩人面對面坐着。沉靜到現在,誰也沒有開口。侍應生送上了咖啡,忍不住偷偷打量這兩個女人。
黎婕妤握着湯匙,有一下沒一下地攪動着杯子。
寂靜之下,只聽見湯匙偶爾碰撞杯子發出了叮噹聲。
火舞冷漠地望着她,突然開口說話了,“黎小姐,這裡是一張五千萬的支票,夫人讓我交給你。夫人說黎小姐是個聰明人,一定會明白。”她說着,像是例行公事一般,從包裡取出了一張支票,放到了她面前。
黎婕妤看了眼這張五千萬支票,胸中憋屈,心裡更是冷到不行。
“那我就先告辭了!打擾了!再見!”火舞將姬夫人的任務圓滿完成,拿起包起身離去。
而角落裡,黎婕妤呆呆地望着那張支票,受傷的心因爲那份驕傲迅速燃燒起來。
她不懂……
她有哪裡不好?難道就因爲樂樂是他們家收養長大的人,所以就比她好嗎?她劍橋畢業,自己是哈佛畢業。她漂亮聰明,自己還被評爲臺大最美的老師。她還年輕,身邊優秀的男生不斷,還有商正浩。她呢?她什麼都沒有!她擁有了那麼多,爲什麼自己只想要他,也不行?
爲什麼……
她只不過是想留在他身邊罷了,爲什麼連這點心願都達成不了?
黎婕妤突然憤恨了麗容,一把抓起支票,緊緊地捏在手中。指甲嵌入肌/膚,那麼深的痕跡,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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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
臺北街頭依舊人來人往,人羣盡頭,穿着棉質白裙的女孩子光腳踩帆布鞋,漫無目的地獨自遊走着。她時不時停下腳步望向商店的櫥窗,卻也不進去細看。黑色長髮隨意地披散而下,青春動人的臉龐惹人注目。
突然,手機叫響了好聽的鈴聲。
展樂樂停下腳步,拿出手機來看。屏幕上顯示着一個字“姬”,她望着這個字,突然任性地發個小脾氣就是不接。電話在掌中振動,四周的喧譁聲變得那樣輕,此刻,全世界的聲音不過是那抹持續的鈴聲。
他會打幾個電話給她?以前總是她打給他,他可是很少主動給她電話!
她耐着性子,直到屏幕黯淡了光芒。等了片刻之後,他沒有再打來,她有些生氣。剛想將手機塞回包裡,再也不看來電,原本停止的振動又在下一秒反覆。鈴聲再次響起,她突然感覺甜蜜。啊,難道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嗎?
那種被人疼着的感覺,那種世界上某個角落裡,還有人時刻關心着你的感覺。
那種被人記着,被人愛的感覺……
展樂樂這才按下了接通鍵,電話剛接通,她還來不及開口說話,就聽見他怒氣騰騰的男聲,“怎麼這麼長時間沒接電話?你不知道我會擔心嗎?”
她在腦海裡慢慢描繪他生氣時可愛的俊容,調皮地說道,“我還真是不知道哎!”
“你……”他被她的話搞得無語,又是悶聲說道,“你現在在哪裡?”
“逛街!”她老實回答。
“逛街?我看是街在逛你!是不是又一個人無聊地四處走?像個小瘋子!”他厲聲斥責透過電話清晰傳來,還夾雜了一男一女的談話聲,似乎正在忙碌。
展樂樂握着手機轉過了轉角,突然停下步伐。
她望着透明玻璃的櫥窗,輕聲問道,“我爸爸葬在哪裡了?”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了男聲,隔了幾秒鐘,這才沉聲將當年的真相說出,“樂樂,其實我們一直都沒有找到你爸爸的下落。你爸爸他……當年獨自爬山攝影之後就失蹤了……”
“什麼山?”展樂樂提了一顆心,輕聲問道。
“阿爾卑斯——”他幽幽的男聲傳來,像極了當年另外一棵大樹的守護。
「爸爸……爲什麼山上有雪?」
「那是雪山,小寶貝!」
「有雪的山啊?什麼山?」
「阿爾卑斯,歐洲最高最雄偉的山峰!」
「以後,爸爸拍好多照片哇!」
他還在電話那頭說了些什麼,她卻已經全聽不見了。爸爸……
“你不要太早失望,因爲那麼多年了,我沒有放棄過尋找,可是遲遲都沒有找到你爸爸。說不定他還在這個世界上,好好地生活在哪裡呢?對不對?”
“……”
“相信他,如果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他一定會回來見你。”
“……”
“你要記住,他一直愛着你,愛着你的媽媽。”
“……”
“他從來沒有忘記過你們,也從來沒有放下過你們。”
“……”
“樂樂?……喂?……”電話那頭,姬立行沉沉地喊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