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你。”
這句話甫一出口,整個殺之角鬥場,立時便震驚了,沸騰了。
不論是人類還是靈獸,所有人登時都是瞪大了眼睛,猛地從各自的座位上站起來,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以一個霸王硬上弓的方式,“強吻”着褚妖兒的人。
儘管早在墨主第一次喊出褚妖兒名字的時候,就已經有人猜到,這個褚妖兒對墨主肯定是不一般的。
後來褚妖兒三番兩次的忤逆,墨主竟也絲毫不動怒,更是表明了褚妖兒在墨主心中的地位,那時候就已經有人猜測,或許墨主是看上了這個姑娘也說不定。
可現在,這句話,這個動作,百分百就是在證明他們心中的這個猜測!
墨主喜歡這個姑娘!
不然,墨主怎麼可能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強行佔有她,還說出那樣一句讓人浮想聯翩的話來!
天啊嚕簡直不敢相信!
一雙雙眼睛都瞪成了銅鈴那般,所有人獸都是想要將那兩人的動作給看得更清楚更細緻,甚至已經有人動用了瞳術,方便看清墨主究竟是要怎樣拿下這個看起來很是有些桀驁不馴的姑娘。
卻是無奈發現,墨主似乎有意進行了稍許的阻攔,在座的人獸雖都能看清他是在親吻着褚妖兒,可具體是怎麼親的、怎麼反抗、怎麼強佔,即便是動用了高深的瞳術,竟也無法探查得到,讓得不少人獸都大呼可惜。
於是,在墨衍特意設下的禁制裡,除了他自己以外,無人能看清他懷中的姑娘究竟是怎樣從最開始的震驚、愣忡,而後分明是下意識想要反抗的,卻又不知爲何一點反逆心理都沒有,只能被他禁錮在胸懷和牆壁之間,仰頭承受着他的索求,最後逐漸的妥協、沉淪,直至默許。
脣舌熾熱得好似火焰,以一種席捲的方式,完全侵佔了對方的領域,氣息與氣息交換,滾燙的溫度像是繼承了心臟之上的亢奮與澎湃,她覺得自己頭腦中的清明已然消失殆盡,只能被他以極爲強勢的姿態擁入他所製造出來的黑暗中。
在那黑暗裡,是無窮無盡的深沉,入眼所見沒有絲毫的光明,只有他纔是其中唯一的光明。
於是,只得永遠的被他牽扯,被他帶動,纔不至於會迷失在暗色中。
同時,也越發的習慣,倚靠,依賴,直至最後再也無法離開他。
這分明是一個需要非常長久的時間方纔能完成的經歷。
可褚妖兒迷迷糊糊的覺着,面前這個人,像是在一個地方等了她很久很久,久到滄海桑田,白雲蒼狗,天地日月都是產生了極大的轉變,他卻還是在原地等着她,直至今日,終於再見到他。
這種感覺……
大腦因親吻而變得空白,墨衍心滿意足的放開她,就見她迷濛着一雙眼睛,難得有些茫然,聲音也是帶着淡淡的沙啞,聽起來更顯勾人。
“我以前,是不是認識你?”
墨衍聽了,微微眯起眸子,宛如黑曜石般精緻漂亮的眼底,飛快的掠過一抹光澤。
這是已經記起來了,還是沒記起來?
她應當還沒見到那個人,記憶不可能恢復。
他雙手此時已經環在她的腰上,姑娘腰身纖細,幾乎盈盈不堪一握。他淡色的脣上水光淺淺,聞言脣角微勾,笑容如地獄撒旦般誘人心神。
“認不認識我,很重要嗎?”
她看着他,愣愣點頭。
重要,當然重要。
遇到姬華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已經深陷一個十分龐大的謎團之中,不觸摸到謎底,她永遠都無法脫身;再遇到慕凝,萌那種極盡所能的撮合,分明就是姬華默許的,也就是說姬華默許她和慕凝之間的關係;現在,又遇到墨衍,墨衍帶給她的感覺,和前兩位帶給她的感覺都是一樣的,她從未對他有過任何的抗拒心理。
明明是十萬分的熟悉,可偏生在此之前,她並沒有見過他們。
可若說根本沒見過他們,又哪裡來的那種發自內心的熟悉感?
然而姬華不說,慕凝不說,不知道墨衍會不會說?哪怕是透露給她一點點訊息也好,免得她以後兩眼一抹黑。
看着姑娘望着自己那堪稱是渴求般的目光,墨衍難得思索了一下:“第一世我們認識,第二世我們不認識,第三世我們認識。”
褚妖兒愣愣地睜大眼:“三、三世?”
他愉悅的點頭:“嗯,三世。”頓了頓,似是怕她多想,又補充了一句,“只有三世。”想了想,又說了句,“你只有三世。”
第一世,第二世,第三世?
她總共有過三世?
可她以前還在修真界裡的時候,她給自己探查過,她當時分明是隻有那一世的啊?
加上現在在這東靈位面上,也不過才第二世而已。
若是按照墨衍所說,那以前她豈不是,豈不是……
她想到了什麼,眼睛睜得更大了,有着錯愕之色,從眼底浮現出來。
而後聲音低低的詢問:“如果你沒騙我,如果你沒騙我……那我以前,是不是魂飛魄散過?”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任何的可能性。
普天之下,那麼多的生命位面上,一個生靈,只有魂飛魄散,灰飛煙滅後,纔算是徹底的消亡,從今往後並不會繼續存在在宇宙世界中。否則,生靈死後,魂魄往往都是要進入類似於地獄、冥界的其餘位面之上,以另一種特殊的方式繼續存活下去,進入輪迴、投生,周而復始,此乃天道。
褚妖兒以前給自己查探過,她是一個新魂,修真界那是她第一世投生,在修真界之前,她應當是沒有出現在世界之中的。
可現在,墨衍告訴她,修真界,那只是她的第二世。
在修真界之前,她是有着第一世的,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她一直以來都認爲自己是一個新魂,實際上並非如此,而是她第一世的魂魄曾徹底消亡過,準確來說應該還是留下了一些蛛絲馬跡的,她的魂魄纔沒有徹底的消散,轉而被人以大能重新鑄造,重新投生,成爲了一個新魂。
如此,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從修真界來到東靈大陸開始,一切的一切,雖是在遵循着天道運轉,但何嘗不是在遵循着第一世所餘留下來的軌跡在進行?
遇見姬華、遇見慕凝、遇見墨衍。
這一切看似只是她在追尋力量、找尋雙親的路上所遇到的人,可天命昭昭,因果輪迴,她第一世裡就見過他們,所以重回這第三世,自然而然也是要繼續見到他們。
“所以,你們認識我,我卻不認識你們,是因爲我沒有第一世裡的記憶,而你們有?”
褚妖兒說着,未免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
聽着褚妖兒自顧自的分析,墨衍眸中頓時一凝,有着一抹是現在的她所看不懂的極度複雜的神色,飛快的一閃而逝。
他雙手一用力,她身體控制不住就往他懷裡倒,離開了牆壁:“說這些還爲時過早,你暫時不需要知道太多。”
褚妖兒此時已經完全不反抗他的行爲,聞言只問:“我爲什麼不可以知道?”
“因爲還不到時候。等你能見到七生花,見到那個人,你就什麼都知道了。”
“七生花?你也知道這個?”
“知道。”
“你們都知道。可是也都瞞着我。”
說到這裡,褚妖兒皺了皺眉,分明是不高興了。
墨衍笑笑:“在你恢復記憶之前,知道這些對你沒什麼好處。”
無知造就恐懼,恐懼造成消極,消極演化成一切的負面情緒。
這是個很簡單的道理,褚妖兒稍稍一想就能明白。
於是她就不糾結了,只悶悶道:“你們就知道欺負我。”
“不欺負你還能幹什麼,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墨衍隨口說着,目光漫不經心的掃過整個殺之角鬥場。
兩人的對話因禁制並未被別人聽到,因而角鬥場裡的人獸們也只得幹瞪着眼看他二人聊着什麼,卻因爲禁制的緣故聽不見聲音,也看不清嘴脣的變化,不知道他兩個在說什麼。
難道是在打情罵俏?
人獸們想着,開始腦補他們天神一樣的墨主調戲起人來,會是個怎麼調戲法。
真是想想就倍感激動啊。
同時也對墨主感到更加的敬佩了,這麼簡單就搞定了人姑娘,這把妹技術真是槓槓的,好想跟他學習一下。
墨衍看過全場,摟着她就往虹金座位上走:“你很急着去內海嗎?”
說起這個,褚妖兒認真的思忖了一下:“急倒是不怎麼急,我主要是不知道父王在哪裡,我想和父王一起去救我母妃。”
“岳父大人啊。”
墨衍想了想:“前幾日內海似乎多了一些外來客,我當時忙着跟遺域開戰,就沒有去關注,應該就是你父王了吧。”
不知是不是因爲慕凝曾當着紫王的面喊過一聲岳父大人,如今再聽墨衍這樣喊,褚妖兒竟已經有些習慣了。
知道紫王等人很有可能是直接去了內海,她也就放心了。
母妃現下是被關押在內海無涯島下的海底監獄裡,最近這段時間她也打聽過不少有關海底監獄的消息,褚妖兒明白,不到巔峰傳奇境級別的實力,根本不可能破開海底監獄的防禦,所以未來一段時間裡,父王和那些東靈人質,應當是不會輕易出手打草驚蛇的。
至少要先將實力都給提升上去了,纔有可能前往海底監獄進行試探,直至將母妃給成功救出。
於是褚妖兒當下也不那麼急着去內海了,和墨衍回到虹金座位上,準備開始觀看戰隊之王。
墨主這邊成功抱得美人歸,王們和戰隊那邊便也要開始進行演練了。
由於殺之角鬥場的佔地面積極大,此刻又因戰隊之王的即將開始,而擴張了無數倍,各個戰隊在各自王的帶領之下,開始進行第一輪演練。
第一輪演練其實是個很簡單的比試,是爲積分制,比試雙方戰隊的排序抽籤來定。
戰隊們散開來,彼此各佔據一個方位。
王們從所屬戰隊中步出,來到場地中央,準備進行抽籤。
很快,抽籤結束,第一場積分賽,三十位王帶領的戰隊被分爲十五組,分組進行對打,對打成功的一方可得到一點積分,輸掉對打的一方則沒有任何積分。
等第一場第一批次打完了後,每個分組裡的一支戰隊各往後排一組,繼續打下去,確保所有的戰隊都要互相戰鬥過一次後,按照積分排名,選取積分前十的戰隊,再進行抽籤對打,如此輪流下去,最後積分最高的戰隊,將是第一輪演練的獲勝者,也會是整個戰隊之王最有可能進軍巔峰的戰隊。
抽籤本就是在衆目睽睽之下進行的,更何況還有着內海墨主在,這抽籤更是公平得很,沒有任何作弊現象。
於是抽籤結束,抽到第一組的兩支戰隊,就準備就緒,開始上場了。
其餘戰隊則在一旁待命,等到第一組的戰隊分出勝負來,纔會是他們出場的時間。
這樣一來,這第一輪演練就不知是要耗費多長時間,少說也要一週,長則半月,可在座的觀衆們顯然都是早就知道的,並不對戰隊之王佔據的時間感到不耐煩。
因他們明白,各方戰隊所展開來的戰意,都是能帶給他們數不盡的好處,就算是戰隊之王打上個一年兩年的,只要能保持戰意不散,他們也甘之如飴。
兩支戰隊在場地中央對上,在各自王的帶領之下,拉開陣型,做好防禦進攻姿態後,有着兩股截然不同的氣勢,從兩支戰隊的身上慢慢凝聚起來,而後竟是在空中化作了實質般的存在,一方隱隱是高山姿態,一方則隱隱是巨獸姿態,正是所謂戰意!
戰意,戰隊戰鬥之根本,一支凝聚不出戰意的戰隊,是根本不夠資格進入殺之角鬥場的。
“戰意凝聚出來了!”
“快快快,仔細看!”
“我還差一點就能突破瓶頸了,希望這回能突破吧。”
看到盤踞在兩支戰隊頭頂的那兩股實質般的戰意,整個殺之角鬥場都是沸騰了。
所有人獸都是目不轉睛的看着,就算是已經修煉到了巔峰級別的強者,也是認真的觀看着,希冀能從這戰意之中得到什麼好處。
褚妖兒更是第一次接觸到所謂戰意這種東西,當下也是仔細的看着,被關在契約獸空間裡的萌也已經是被放出來了,小草泥馬同樣是多看了幾眼,對此好像很有些興趣。
見褚妖兒看得細緻,正和她以一種鴛鴦交頸的姿態同坐在一個虹金座位上的墨衍立時就有些不爽了。
那戰意有什麼好看的,有他好看嗎?
他此時正雙手雙腳都纏在褚妖兒的身上,是和兩人初次見面時一樣的姿勢。原本他再做出這樣的姿勢將她牢牢禁錮在自己懷中的時候,褚妖兒還是不適應的,畢竟這麼多人都在看着,但耐不過他厚臉皮,褚妖兒也只得隨他去。
可現在,見褚妖兒的注意力全被場中的戰意給吸引了去,趁着那兩支戰隊已經開始進行初期的試探了,安靜的角鬥場中就有了些聲音,墨衍微微低頭,吻住懷中姑娘白玉般的頸子。
他的吻如同他的人一樣,極具壓迫性,卻又不讓人感到真正的壓迫,熾熱滾燙,是足以燃燒起人心底裡所有慾望的溫度。
褚妖兒被他親得身體一顫,似是有着一股電流從那裡爆發開來,傳遍四肢百骸,讓她靈臺都是有着一瞬的模糊。
下一刻,她反應過來,先是看看旁邊有沒有誰注意到,然後才伸手想要推他,聲音低得只他們兩人能聽到。
“墨衍,你幹嘛呢,這裡這麼多人。”
姑娘小小聲的說着,他沒動,任由她的手推過來,他就勢便吻上她的手心,輕輕的吻酥酥麻麻的,讓她感到有些癢,下意識就想收回手:“你別鬧,這麼多人。”
他聞言一笑:“怎麼,害羞了?”
褚妖兒以前或許是不知害羞爲何物的,但現在的她的的確確是個臉皮薄的,當即微紅着臉點頭:“人太多了。”
墨衍道:“所以人少的話,你就不會害羞了?”想了想,又道,“剛纔人那麼多,也不見你害羞。”
他不說剛纔還好。
一說剛纔,褚妖兒臉立時就紅成了一片晚霞,明顯是後知後覺了:“剛纔、剛纔那個不算。”
他笑:“爲什麼不算?那麼多人都看見了,你別想抵賴。”
“我沒想抵賴。”
“那爲什麼要說不算。”
褚妖兒自知說不過他,臉蛋變得更紅了,實在是羞赧得不行:“不算不算,就是不算,你不要再說了,再說我就不跟你講話了。”
墨衍哪裡會被這樣軟綿綿的語句給威脅到,當即繼續挑逗她:“你不跟我講話?這可能嗎,妖兒,不要老是說出一些可能性爲零的話,你應該說點實際的,比如你不讓我爬牀,我或許還會信一下。”
爬牀?
褚妖兒立時更感羞赧,幾乎要沒臉再在他懷裡呆下去:“什麼爬牀,你怎麼什麼都亂說。”
他卻是理所當然:“我哪裡亂說了,我爬你牀不是很正常,天經地義。”
“哪裡天經地義了?”
“你是我的女人,爬牀自然就天經地義。”
褚妖兒被他這句話給說得噎住。
得,她算是徹底明白了,這貨壓根就是頭腹黑狼,她這麼柔弱純潔的小紅帽,根本不是他這頭大黑狼的對手。
於是小紅帽明白了自身岌岌可危的處境,立即就不說話了,縮着脖子繼續觀看戰局。
身後的大黑狼笑得特別暢快。
小樣兒,牀上你鬥不過我,這嘴上也別想鬥過我。
場地之中,兩支戰隊的戰意已經凝聚成形,簡單的試探過後,雙方開始在各自王的率領指揮之下,徹底拉開了彼此的戰陣,朝着對方進行進攻。
一方攻、一方守,這兩支戰隊雖在外海之中並不是特別有名氣的,但這一場打下來,氣氛火熱,也可謂是可圈可點,強烈的戰意對碰更是讓不少人獸已經感受到了些許好處,人獸們幾乎是看得如癡如醉,眼睛一眨都不眨。
不過在真正的高手眼中,這還只是小打小鬧而已,並不算什麼,真正好看的,還要等黑炎王的赤炎戰隊、水君王的帝水戰隊出場。
那等站在了外海巔峰的戰隊凝聚出來的戰意,纔是真正意義上的戰意。
不多時,第一組勝負分出,一方得了一點積分,另一方積分依舊爲零。
然後是第二組上場。
這第二組戰隊就有些意思了。
居然是海地海龍王的海麒麟戰隊,和黑地黑炎王的赤炎戰隊!
外海地中排名最末的和排名最前的打,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到底是誰輸誰贏。
明知和赤炎戰隊對上,自己的戰隊絕對是必輸無疑,海龍王倒也不如何氣餒,只對着自己身後的海麒麟戰隊道:“墨主在看着,盡力而爲,不要太丟臉。”
海麒麟戰隊的隊員們齊聲應是。
然後轉頭就去看墨主,原本以爲能看到墨主鼓勵的眼神,結果就見他們心目中的至高神,此刻正在跟自己懷中的美人兒耳鬢廝磨的秀恩愛,哪隻眼睛是在看着他們了?
海麒麟戰隊隊員們簡直覺得一口老血哽在喉頭,海龍王也是一身大汗,墨主真真是享福。
黑炎王和赤炎戰隊的隊員們也是看見這一幕,當即一個個忍笑忍得肚子都疼了。
看來墨主能從內海跑來外海,根本就是爲了人姑娘,而不是爲了看他們戰隊之王的,倒是他們多心了。
接着,雙方戰隊整理完畢,開始列陣凝聚戰意。
其實這麼些支戰隊的戰意,是很好分辨的,比如赤炎戰隊的戰意形狀,乃是一蓬赤紅的烈焰,海麒麟戰隊的戰意,則是一隻海生的神獸麒麟,一眼就能讓人分辨出來。
自古水火不相容,這一組戰隊的比試看起來好像更有意思了。
場中無數人獸開始翹首以待。
戰意凝聚出來,也就象徵着比試開始了。兩支戰隊在各自王的指揮下,並沒有進行那些所謂的試探,而是上來就實打實的動用戰意,開始進行野獸般的兇猛對撞。
“轟!轟!轟!”
熾熱的火焰和無盡的海水相撞,烈火想要燃盡海水,海水反撲過來想要澆滅火焰,赤紅和深藍不停的互相消耗,那等陣仗,簡直是驚天動地,讓人看着大感痛快。
褚妖兒也是看得認真。
儘管和海麒麟戰隊打,並不能將赤炎戰隊的本事給逼出來,但水和火的戰鬥,看起來還是很不錯的,至少能讓人摸索到相剋的水火究竟彼此有何長處短處。
而她越看得認真仔細,身後的墨衍就越發不爽吃味。
見姑娘神態認真,簡直是全神貫注,墨主大人覺得自己當真可憐,他這麼一朵嬌花她居然看不見,滿眼都是看着那一羣野蠻人在那裡比力氣,甩都不甩他。
他不由低下頭又親了,想要讓她多注意自己。
親親這裡,舔舔那裡,姑娘白皙的肌膚上都是留下了或深或淺的痕跡。須臾竟是玩上癮,雙手都是有些控制不住的到處煽風點火,緊緊伏貼着開始到處摸索,若非他提前設下了禁制讓人無法看清這邊的動靜,怕是所有人都要目睹一場墨主真正霸王硬上弓的好戲了,直整得褚妖兒倒抽一口涼氣,轉頭想要讓他停下來。
卻是剛一轉頭,就被他捉住了脣,直吻了個天雷勾動地火。本就洶涌的火焰當即變得更加洶涌,直燃遍了兩人的身體,終於讓褚妖兒感到有些坐不住了,身體發軟,本就羞紅的臉變得更加羞紅,一雙眼睛裡都是盛滿了欲語還休的風情。
墨衍一看就知,她這是動情了。
他立即覺得十分自豪,儘管這時候的自己也是不好受的。
兩人緊緊相貼着的地方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激動,尤其是墨衍,不知多少年沒開過葷,這一激動差點什麼都顧不得,直接想要提槍上陣,管現在是在哪裡。
他剋制着,深吸一口氣,想要平復下心中的慾念,可褚妖兒身上的味道一點不漏的沿着呼吸鑽進他肺腑之中,如同藤蔓一樣,將他的心臟給緊緊的束縛起來,同時也將心底裡最渴望的給抽絲剝繭,他覺得自己不能再忍了。
再忍下去,真的會忍出病來。
前方場地中,赤炎戰隊和海麒麟戰隊已經進入了戰術膠着狀態,按理說赤炎戰隊的戰鬥力極高,想要吃下海麒麟戰隊是很容易的,但無奈水本就克火,海龍王又不是個甘於雌伏的平庸之輩,這打着打着,竟也讓海龍王摸索到了一絲希望,或許他們不會敗得太慘。
發覺對手似乎比剛剛變得更加的難纏了,饒是黑炎王也無奈。
他們戰鬥力雖高,可水克火這是自然規律天性,海龍王滑溜得跟泥鰍似的,他們想要吃下海麒麟戰隊,怕是還要好久。
於是黑炎王開始和海龍王對耗,誰先按捺不住,誰就算喪失了先機,自然而然也會被輕易踢出場。
場中兩支戰隊繼續膠着,儘管有着特定的傷藥靈丹用來阻止隊員們的傷勢,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猶如是遇見了此生最強對手,不打個你死我活,幾乎是不會罷休。
但這樣下去,憑藉着的完全是戰意對碰消耗,這場比試就沒什麼太大的看頭了。
心知不過個四五日,這戰隊之王的第一輪演練就沒什麼精彩的,墨衍吮吻着懷中姑娘嬌嫩的耳垂,低聲道:“妖兒,給我好不好?”
褚妖兒一聽,心頭一怔,繼而有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飛快的在心中擴散開來。
而他像是沒有察覺到她的反應,只一味的道:“給我好不好?我想你想得快發瘋。”
他身體緊貼着她的,她不用如何就能感受到他的情動。男人暗沉迷魅的氣息猶如一張大網,將她整個人都給籠罩在其中,無論如何都逃離不得。
可是,可是……
她咬了咬脣,神色有些羞赧,有些猶疑。
“會不會、會不會太早了一點?”
她輕聲的說着,眼中有些閃躲,雖然已經承認他,可時間太短,她還沒有完全做好要全部接納他的準備。
更重要的是……
如果給了他,他會不會也像之前那兩個人一樣,立即就要離開她了?
剛剛習慣,就要離開,那種感覺,會讓人崩潰。
看着這樣患得患失的褚妖兒,他眯了眯眼,猜到了什麼,無奈的輕嘆一聲:“我真可憐。”然後也沒解釋爲什麼自己這麼猴急,捉住她的手,就朝後帶,“那你要先幫幫我。”
手指觸碰到什麼滾燙,她一驚,下意識就要收回手:“你、你要幹什麼?這裡,這裡人多。”
卻被他強行按住,以十分隱秘的姿態開始。
她手指綿軟,力道幾近於無,在他的帶動之下進行着,她臉紅得都能滴出水來,身體卻是由最開始的僵硬到放鬆,分明是又羞又惱的,可也只得隨他,先將他哄開心了再說。
享受着心上人的服務,他半眯着眼睛,神態間似是很滿足,喉嚨中輕輕溢出一聲淺淺的嘆息,魅惑得好似暗夜中的妖精,極能勾引人的心神。
褚妖兒覺得自己當真是一頭栽進他的圈套之中,怎樣都脫身不得。
她通紅着臉,眼睛死死盯在那依舊是膠着狀態中的兩支戰隊上,可注意力卻全被身後的人給掠奪了。
這男人,真是……
不知過了多久,海麒麟戰隊果然是敗在了赤炎戰隊的手中,接着第三組、第四組、第五組,往後的小組全番上陣,爲了那一點積分激烈的爭奪着,打得分外火熱。
場上火熱,觀衆席上也是火熱。
褚妖兒覺得真的是過了很久很久,她再提不起一絲力道了,墨衍才終於放開她,心滿意足的抱着她又纏綿的親了一番。
有淡淡的味道透過禁制,朝外悄悄的擴散去,旁邊的萌聞到了,第一時間轉過頭來,看見自家兀自還在通紅着臉的主人,頓時就搖了搖頭,大感真是一物降一物。
可憐的主人,就這樣被“吃”了。
墨主真是一頭名副其實的大黑狼喲。
饒是如此,萌還是非常好心的動了動手指,將空氣中的味道給遮掩了去,防止其他人發現素來德高望重的墨主大人究竟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對她家主人做了什麼好事。
搞定了後,看周圍果然沒人發現這邊的動靜,萌覺得自己真是明智。
許是因爲墨主在場,衆所周知墨域正和遺域開戰,王們和戰隊們似乎並不願意太過佔據墨主的時間,開戰速度竟是極快,不過一個白天下來,竟是將第三批次都給打完了。
這樣算下來,不過三四天,第一輪演練就應當能結束了。
到了晚間,又比了兩個小組,殺之角鬥場的門方纔大開,觀衆們需要休息,王們和戰隊打了一天,也需要休整。
無數人如同蝗蟲一般涌出了殺之角鬥場。
角鬥場外依舊是有着不少人,一見金羽持有者全都看完了今天的對戰出來了,紛紛都圍上了前去,想要知道今日的對戰,到底如何。
整個城市都陷入了一種沸沸揚揚的火熱討論之中。
經了三個批次的對戰,觀衆們已經差不多將各個戰隊的戰力給摸清了,已經有人開始預判此次戰隊之王的獲勝者將會是誰,還有人開了賭局,開始下注哪支戰隊會贏,哪支戰隊贏的機率更大。
有人賭黑炎王的赤炎戰隊會贏,也有人賭水君王的帝水戰隊獲勝率高。
就連各個戰隊的隊員們也是給自己所在的戰隊下了注,更有一些王也是讓人下注了,整個賭盤開得更大了,幾乎所有人都下了注,賠率幾乎是以肉眼所見的速度增長。
總而言之,今晚的城市,非常熱鬧。
再看這邊。
因爲有着墨衍在,海神跟她兒子也不敢在墨衍手中搶人。藍色小龍可憐巴巴的望着褚妖兒,龍目中竟是盛滿了淚花,簡直是我見猶憐,看得褚妖兒都受不住了。
她伸手就要將小龍從海神手中接過來。
畢竟和海神之間的交易還算作數,褚妖兒並不願意主動毀了交易。
然墨衍卻是不樂意,不等她手伸過去,他一把就扣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捉了回來,牢牢握在自己手中,堅決不讓自己老婆去摸不屬於他的東西。
面對這樣強勢的墨主大人,海神也是無奈,不敢摸老虎鬍鬚。
眼瞅着褚妖兒要說什麼,墨衍隨手一揮,烏黑的光澤如同最純正的墨色,“嗖”一聲就覆蓋在小龍的身上,飛快的侵入了小龍藍色的鱗片,融入了它的身體裡。
小龍一個不察,被墨衍力量侵體,當即“嗷”的一聲,像是感到了什麼痛苦一樣。
海神立時揪緊了心。
卻聽墨衍涼涼道:“小屁孩剛出生,就想跟我搶女人,你還嫩了點。”
聞言,海神呆在原地,褚妖兒也是愣愣地張了張嘴。
“搶、搶女人?”始作俑者滿臉茫然加無辜,“搶誰,搶我嗎?”
墨衍睨着被揭露了心事的小龍冷笑:“不是你還能是誰。它自己不將力量吸收好,故意整出這麼個先天不足的症狀來,可不就是博得你的同情,好進一步和你相處?”
海神和褚妖兒更呆了。
萌則是上前去,兩隻手指捏住小龍的一隻龍角,衝着它惡狠狠的笑:“從你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靠近主人絕對是沒安好心!果然,想纏我主人,你還是再去修煉個百八十年吧,不然你連墨主大人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說着,“咻”的一下,將它在空中甩幾個圈,“撲通”一聲掉進海神的懷中。
萌頓覺揚眉吐氣,跟着墨衍和褚妖兒就屁顛屁顛的走了。
徒留小龍懨懨的趴在自己孃親的懷裡,被打擊得不行。
因爲耽擱了一會兒,出了殺之角鬥場後,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皎潔的月光傾灑下來,附帶着星光點點,覆蓋在這座繁華的城市上,車水馬龍,這裡入夜竟也是十分的熱鬧。
墨衍沒帶褚妖兒回哪裡去休息,只緊緊地牽着她,竟帶她和萌去逛街了,美其名曰增進感情,順帶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全買給她。
許是因爲戰隊之王的開始,原本很是尋常的夜市裡,竟也搭設了不少賭局和用來比試的臺子。
一路走來,人聲鼎沸,熱鬧非凡,褚妖兒邊吃邊看,很是盡興,反正不用她掏錢。
見吃貨吃得開心,繼而更喜歡自己了,墨衍也很是滿意。
他就知道吃貨這個屬性,在她的身上還是存在着的,不然他也不會陪她逛夜市,純粹就是看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