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錦先是一怔,隨即也笑了,“仇師哥,你怎麼來了?”
問完這句話,花似錦臉上的笑容驀地消失了。仇不悔跟趙煊兩個是死對頭,一旦碰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仇不悔忽然出現在京城附近,不免令花似錦擔心,萬一他和趙煊對上了可怎麼辦?
一個是她的靠山,一個是她的師哥,她可不希望兩人你死我活的,到時她都不曉得要幫誰的忙纔好。
花似錦睨着仇不悔,靈動的眼眸閃了閃,問:“仇師哥這是想潛入京城去?”
仇不悔輕笑,笑容邪暖,“是啊,正準備潛入京城裡去呢,還沒來得及易容,就碰上了你。”
花似錦皺着眉頭,“仇師哥不在桃源寨逍遙過日,忽然想來京城做什麼?”
她有點不希望仇不悔給趙煊添亂。
“怎麼,怕我到京城來,給你的五王爺添亂麼?”仇不悔掃了她一眼說,“你還真關心那位五王爺!”
花似錦被戳中心事,忙掩飾道:“我纔不擔心他呢,我是擔心仇師哥你。你說一個逆黨,你跑到京城來幹什麼?萬一被抓住了,我怎麼向師傅交待?”
“你放心好了。我這次入京,並非找趙煊的麻煩,我是來打聽前朝寶藏的下落。”
花似錦再次聽到前朝寶藏的消息,作爲一個典型的財迷,她感覺自己兩隻耳朵都不由自主豎立了起來。她一臉興奮地湊近仇不悔,“你有前朝寶藏的消息?”
仇不悔一挑眉頭,蠱惑她說:“是的,要不你別跟着趙煊了,你跟着我,咱們倆聯手找寶藏去。找到了,咱倆五五平分可好?”
花似錦眼放綠光,活像寶貝已經在前方等着她了似的。“好,好,五五平分。”
當她說完五五平分以後,她的腦海裡忽然清晰地映出趙煊那冷冷的眼神來,彷彿正在盯着她,趙煊的眼神冷而鋒利,像一把利刃,想把她身上戳出一個洞來。
花似錦忽然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
“呃,仇師哥說知道前朝寶藏的下落,那麼寶藏現在何處?”
“寶藏的去向,趙煊知道。”仇不悔說。
“啊?”花似錦驚訝起來,“不可能,我基本上天天跟他見面,我怎麼不知道這回事,我從來沒聽他說過關於前朝寶藏的事。”
仇不悔哼了一聲,說:“趙煊是個心機多麼深沉的人啊,前朝寶藏這麼機密的事情,他瞞你都來不及,怎麼會讓你知道呢?”
“那倒也是。”花似錦頗贊同仇不悔的說法。
驀地她好像想起了什麼,對仇不悔說:“你剛纔說你不是來找趙煊的麻煩,你是來打聽寶藏消息的,可你又說趙煊知道寶藏的消息,你這歸根到底,還不是在找趙煊的麻煩嗎!”
仇不悔笑道:“我的目的在寶藏不在趙煊。”
花似錦問:“萬一趙煊不肯透露半點關於寶藏的消息呢?”
“我宰了他!看他說不說!”仇不悔一副惡狠狠的樣子。
花似錦聞言,這廝到底還是來找趙煊的麻煩的,於是她轉身就走,撂下一句話:“從今天起,別說你是我師哥,我跟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喂,花似錦,等找到寶藏咱倆五五分賬的。”仇不悔衝着她的背影,繼續誘惑着她說。
花似錦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表示拒絕。
“小師妹,我會等着你跟我一起合作的。”
……
花似錦駕着刁刁回到了德王府。
一路火速地闖進了書房。
趙煊正在審閱着各地堆積如山的公文,見她一副風風火火的樣子走了進來,他手裡拿着公文,問道:“怎麼了,一副火燒眉毛的樣子。”
“我去,我今天又被綁架了!”花似錦氣呼呼地說,大大咧咧地在趙煊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去。
趙煊聞言,頓時放下手中的公文,皺着眉頭問:“你今天又被綁架了,是誰幹的?”
語氣雖輕,卻掩飾不住的森冷。
花似錦瞅了趙煊一眼,說:“那兩個人找來二十五個流浪漢想要糟蹋我,然後還要在我身上綁一塊大石頭,把我沉江,再散佈我不堪受辱,投江自盡的謊言。依王爺之見,這幕後主使會是誰呢?”
“解首輔!”趙煊森冷的話音裡蹦出兩個字來,他一雙手忽然捏成拳狀,骨節處都泛白了。“本王以爲那件事都已經過去了,他卻還這般不依不饒!”
“王爺也認爲是解首輔?”花似錦問。
趙煊分析道:“如此想要殘害你的手段,無非就是想把解元香受到的罪,都加在你的身上而已,看起來像是在爲解元香打抱不平,而這京城之內,想爲解元香打抱不平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解首輔。”
花似錦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勁,說:“解首輔在官場浸淫多年,行事不應該是這麼魯莽的,他這次對我動手,偏偏要選擇這樣明顯的手段,彷彿故意要讓別人一眼就猜到幕後主使是誰似的。倘若動手成功了,那便罷了,倘若動手不成功,被我逃了,那他解首輔豈不是暴露了?”
趙煊忽然眼睛一亮,熠熠生輝地盯着花似錦,點了點頭笑道:“想不到,小奴才你還挺聰明的,你要是不說,本王還真想不到這一點。你說的沒錯,解首輔若是殺了你爲解元香報仇,他必定會想方設法地隱藏自己的身份,讓別人覺得你的死與他無關,可今天這一出,實在太容易讓人聯想到幕後主使是他了。雖然理由很充足,但一旦失敗,破綻畢現。這害你的手段,確實不像是解首輔老謀深算的手段。不過,也許是解首輔老糊塗了呢?報仇心急了呢?所以解首輔的嫌疑還是最大的。”
“嗯,是啊。”花似錦說,“我想來想去,這京城裡面,最討厭我最想我死的,應該只有解首輔一個人了。”
趙煊盯着她看了半晌,忽地嘆了口氣,心想,作爲本王身邊的女人,想要你花似錦性命的人,又何止解首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