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錦被他看得頗不自在,不禁問道:“怎麼?難道我說錯了嗎?”
趙煊盯着她,那目光彷彿是在盯着自己的寶物,他說道:“你放心,想要害你的人,本王自有辦法對付他們,你只要一心一意留在本王的身邊便可。”
趙煊臉上神情嚴肅,可他越是嚴肅,花似錦就越是想笑。
一心一意這個詞對她來說,真是有點難度。
貌似她長這麼大,除了對錢財一直保持着一心一意的態度之外,別的其他人和事物,她從來就沒有一心一意過。
趙煊要她一心一意地跟在他身邊。對花似錦來說,可以啊,完全沒有問題啊,只要趙煊能保護得了她一生平安,看在他是個帥哥的份上,她可以一心一意地把他當作上司和領導,當作最可信賴但經常對她毒舌相向的朋友。
只是趙煊爲什麼非要強調一心一意這個詞呢,看來他也有他自己的怪癖,就像她嫌棄三妻四妾的男人很髒一樣。
她可以一心一意把趙煊當朋友對待,與他生死與共,她甚至還可以像以前那樣,****得要死地衝出來替趙煊擋刀。
但是她覺得趙煊方纔說的一心一意,絕對不是普通朋友或上下級之間的一心一意。他應該是指夫妻或情侶之間的一心一意。如果是這樣,那就算了吧,她寧可不要他的保護。她絕對不會犧牲掉自己泡其他帥哥的機會。
趙煊他又被老皇帝指婚了,他又有了一個未婚妻,她當然也可以想泡哪個帥哥就泡哪個帥哥,只要她能泡得到。
花似錦擡眸,對趙煊一笑,說:“沒事的,王爺,我自己可以保護自己。”
她不要他的保護,就不必對他一心一意,就可以自由自在,就可以不用接受他的管轄。
趙煊掃了她一眼,強勢說道:“不管你能不能保護好自己,本王管定你了。”他的言下之意,彷彿她是他的一塊地盤似的。
花似錦頗覺得不爽,誰是你的地盤啊!我纔不要成爲你的地盤,我是我自己的地盤!
趙煊從書桌前繞了出來,緩緩地踱到花似錦的身邊,他伸手把她亂了的髮梢,慢慢地捋順,他舉止親暱,神情自然,彷彿他和她是兩情相悅的情侶似的。
花似錦一陣不自在,頭稍稍一扁,想把髮梢從他手裡掙出來。
前一段子,當老皇帝解除趙煊和解元香的婚約時,花似錦曾經有過幻想,幻想自己當上趙煊的正妻,而且是惟一的一個正妻,上沒有比她地位高的王妃,下沒有比她位份低的侍妾,德王府裡,就只有一個王爺和王妃,那就是趙煊和她。
結果,沒想到老皇帝很快又給趙煊指了一門親事,而且這門新的親事,比解元香來頭更大。
這徹底打碎了花似錦對於和趙煊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幻想。或者說,她直接再也不敢幻想,趙煊身爲皇子,貴爲王爺,他的婚事,自然由不得他自己,更由不得她恣意的意淫。
她知道自己是個感情潔癖者,絕對受不了這個朝代男人的三妻四妾,既然趙煊會娶別的女人當王妃,既然他就會有人源源不斷地,想塞美女給他,既然他不是她理想中的良人,那麼她就沒有必要在他身上投入了,白白浪費她的感情。
因此,這會兒她便有些抗拒趙煊那些親暱而又輕佻的動作。趙煊把玩着她的髮梢,她頭一扁,那帶着茉莉清香的髮梢,從趙煊的手指中滑落。
無聲的動作,似是無聲的抗拒。
“你怎麼了?”趙煊似乎敏感地感覺到什麼,擡眸盯着她的眼睛,想從她的眼睛裡得到答案。
“我沒什麼啊。”花似錦瀟灑地聳了聳肩頭說。她的眼睛裡,卻流露出對他的漠然、疏離、和拒絕。
趙煊心底彷彿被根針被刺了一下似的,感覺到一種說不出來的疼痛。嘴脣抿成一線,眼底有受傷的隱忍。自己貴爲王爺,多少名門貴女削尖了腦袋想往他身上蹭,哪怕只是做個侍妾,也一呼百應有無數的女人想撲上來。
花似錦卻始終跟他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曖昧中帶着戒備,親暱中帶着疏離。
她就像那鏡中月水中花,看得到,卻永遠也觸摸不到。
他想起他曾經問過明月,爲什麼一個女人會對一個男人若即若離的?
明月毫不猶豫地回答他說:“因爲這個女人並不喜歡這個男人,可能她心裡裝着別的男人。”
如今花似錦對待他就是若即若離的,透着疏離和拒絕。
他眼底閃過一抹冷意,伸手扳過花似錦的肩膀,使她跟自己面對面,他眼睛盯着她的眼睛,忽然非常嚴肅地問她:“你是不是在想着別的男人?”
花似錦生生被他那副嚴肅的樣子嚇了一跳,心想,真特麼的見鬼,他怎麼知道我心裡正想着別的男人!
沒錯,此時此刻,她確實在想別的男人,她正在走神,想着仇不悔到京城的行動,以及仇不悔跟她說的五五分賬的話,五五分賬,好像很誘惑的樣子。
花似錦茫然地看着趙煊,心想這五王爺抽什麼風,怎麼忽然這麼問,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一時猶豫了起來,她要如何回答纔好呢。
趙煊見花似錦猶豫不定,心想她若是心裡沒裝着別的男人,按照她的性格,她肯定即刻就嚷嚷起來了。現在她這般猶豫徘徊,說明她心裡一定在想着別人。
花似錦不喜歡這麼嚴肅的氣氛,她企圖把氣氛調節得輕鬆愉快一些,因此她笑嘻嘻沒個正經地說道:“回王爺,作爲女人,我當然是在想別的男人了,不然,難道叫我去想女人麼?我又不是同性戀!”花似錦說完,轉過身去,留給趙煊一個側身。
果然,她自己承認自己在想着別的男人,她想着別的男人,竟然還笑得這麼沒羞沒臊的!
趙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手上一用力,把她狠狠地扳了過身來,怒瞪着她,磨着牙問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