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錦得到趙煊的許可,她忙走向大門邊,吩咐小慶子道:“快,去我房間,把我放在五斗櫥上面的那個藥箱拿過來。”
小慶子聽了,即刻飛一般跑去幫她拿了藥箱過來。
花似錦把藥箱放在桌子上,從裡面拿出來一小瓶藥油來,那是花似錦根據前世學來的醫學和藥劑知識,經過改良的一款藥油,專門對付燒傷燙傷,效果非常顯著。
花似錦用她自制的棉籤,醺了她自制的藥油,輕輕地塗在蕭貴妃手臂的傷口上,
蕭貴妃本來感覺整隻手臂被燙到的地方,火辣辣的,刺痛刺痛的,實在不舒服得很。但經過花似錦那神奇的藥油一塗,那種火辣刺痛的感覺一下子消失了,只剩下絲絲舒適的清涼。
蕭貴妃臉上痛苦的表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心悅誠服的微笑,她輕輕頷首,禁不住讚道:“這藥實在是妙得很哪!”
花似錦一邊熟練地用棉花加綁帶給蕭貴妃處理好傷口,一邊謙虛道:“娘娘過獎了。”
蕭貴妃看着花似錦給自己處理傷口時,手法嫺熟,不由得另眼相看,她看向趙煊,眼中滿是疑問:“煊兒,這位小兄弟果真是德王府的奴才麼?”
趙煊還沒答話呢,趙燁便搶着答道:“回母妃,正是的,這個小奴才好玩得緊,我向五哥討要,五哥就是不給我!”
蕭貴妃看了一眼趙燁,寵溺地笑道:“你這孩子,難道你還嫌你府裡的奴才不夠多麼?連你五哥府上的也要來搶?”
趙燁無奈道:“唉,多有什麼用呢,全是沒趣的不中用的。”
此時趙煊手一揮,吩咐大廳裡所有的奴才,道:“你們都下去吧!”他們難得一家人團聚,只想靜靜地說說話,不想被人打攪。
服侍的奴才全都退了下去。
明月公主瞧着花似錦走出去的背影,不屑地撅嘴說道:“有趣中用的奴才多的是,這小奴才無非是剛好懂得治療燙傷,有什麼了不起的!”
晗月公主最近用了花似錦給她調製的面膜,近來臉上膚色大好,因此她對花似錦的好感倍增不少,於是不免爲花似錦說起好話來:“皇姐,我跟八哥哥一樣,倒也覺得這小奴才有趣得很呢。”
明月掩脣笑道:“你那麼喜歡他,趕明兒求父皇賜給你當駙馬吧。”
晗月當即臉色通紅起來,惱得跺腳向蕭貴妃撒起嬌來:“母妃,你聽聽,皇姐她欺負我!”
一句話說完,晗月心底卻有如小鹿亂撞一般,明月的話就像一把鎖匙,開啓了她懵懵懂懂的少女情懷。猛然之間,那個小奴才俊美清秀的面容,在她面前篤定自若的樣子,竟總時不時地從她腦海裡跳出來。
此時,趙燁倏地說道:“花若男這小奴才,也不知怎麼回事,我今天來的時候,他很着急地要跟我賒買一塊地。”
趙煊俊眸眯了眯,問道:“他要買地做什麼?”
趙燁搖搖頭:“不知道,他不肯說。”說完他看着晗月,故意說道:“想必,他是買來以後娶媳婦兒用的吧。”
晗月於是又羞惱了起來:“八哥哥,你說話便說話,這般看着我是什麼意思呀?”
趙燁向來是沒個正經的,因此嘻皮笑臉地應道:“哎喲,晗月你長這麼好看,難道就不許你八哥哥多看一眼啊?你若是不給看,你去拿塊布把臉蒙上便是了。”
晗月又開始向蕭貴妃剁腳撒嬌:“母妃,八哥哥也來欺負我!”
蕭貴妃笑着安撫她道:“好了,你皇姐和八哥哥那是喜歡你。”
趙煊俊眉微皺,看向趙燁,問道:“花若男要買地做什麼?”
趙燁搖搖頭:“不知道,這是你家小奴才的秘密。”
趙煊道:“你別賒賣田地給他,更別借錢給他,他一個小小奴才,以後哪裡有錢還給你!你沒的在他身上賠本。”
趙燁道:“可是後來他又不想要我施援了,所以我縱是想在他身上賠本,也賠不了嘍。”
蕭貴妃對花似錦,本來是有一些好感的,可一聽自己兩個兒子的對話,她卻又覺得,那個小奴才,完全不似表面那一副羸弱淡泊的樣子,只怕是個有野心的奴才。
有野心的奴才不太討喜,蕭貴妃就不喜歡奴才有野心。因此花似錦之前給她的一點點好感,全部消失殆盡了。
母子兄弟姐妹幾個在一起拉拉家常,不知不覺一個時辰過去。
此時外頭有人跑來通報:宮裡的高公公來了。趙煊趕緊出去迎接。高公公帶來了老皇帝給德王趙煊祝壽的賀詞,以及九樣精美的御賜菜餚,以示皇恩浩蕩。
衆皇子的壽辰,老皇帝從來沒去刻意記得和賞賜,身爲皇子中的一個,趙煊是第一個得此殊榮的。要知道,即使是太子的壽辰,老皇帝也從沒賞賜過他九樣御賜的精美菜餚。
這一天,德王府上下爲了趙煊的壽宴,雖然一切從簡,但還是累壞了一衆僕人。
花似錦近身侍候,因爲前面有單玉鳳侍候失誤的教訓,她不得不打醒十二分精神,加倍地謹慎小心。
當夕陽西斜時,壽宴終於結束了,蕭貴妃和兩位公主起身離開了德王府,八王爺趙燁磨蹭了一會,也回他的裕王府去了。
送走了蕭貴妃和八王爺以及兩位公主,花似錦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正當她準備舒散一下筋骨時,趙煊喊了她一聲。
她連忙聚攏方纔煥散的思緒,向趙煊躬身問道:“五爺有何吩咐?”
趙煊掃了她一眼,道:“你今天爲本王的母妃敷藥,表現不錯,本王要嘉獎你。”
花似錦聽了,心中一喜,暗自猜測這五王爺會嘉獎她幾文錢,她想,這位平時看起來吝嗇小氣的五王爺,頂多賞她20文錢就算是非常給臉了。
五王爺趙煊端着一杯熱茶,正在用茶蓋一下一下地撥着茶葉,他一邊撥一邊道:“說吧,你想要什麼?”
人家五王爺問她想要什麼,也許只是彰顯一下自己的大方而已。花似錦哪裡敢放肆向他提出自己想要什麼!
因此她答道:“回王爺,侍候貴妃娘娘,那是奴才的本分,奴才不敢要什麼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