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宿的房間,花似錦和趙煊,以及花似玉,他們三人的房間都是二樓,而且都挨着的房間,花似玉住在二零二,趙煊住在二零三,花似錦住在二零四。
花似錦看着房間的安排,趙煊被她和花似玉左右包圍在中間,形成左擁右抱之勢。她不禁嗤笑一聲,還左擁右抱呢,那傢伙想得可真美!
花似玉這一路上,自己帶了婢女彩兒。所以花似錦心想,由彩兒照顧她已經足夠了。
花似錦正在房間裡擺放自己的東西時,石榴跑了進來,神秘兮兮並且有些憤憤然地說:“花姐姐,你知道麼?花似玉自己有婢女,這回她受了傷,由她的婢女照顧她不就好了嗎?”
“對啊,她的婢女彩兒照顧她就行了。”花似錦說。
“可是……可是……”石榴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
“怎麼了?”花似錦見石榴吞吞吐吐的,頗覺奇怪,“有屁就放,有話就說!”
石榴清了清嗓子,說:“我剛纔經過二零二房間,看見五王爺竟然親自在照顧花似玉。而且我還聽見了,五王爺說今晚會親自照顧花似玉。”
花似錦眉頭一皺,“你說什麼?五王爺親自照顧花似玉,而且今晚還會親自照顧她?”
石榴點了點頭。
“五王爺莫不是瘋了?”花似錦一臉不悅。
石榴撅着嘴巴說:“我看五王爺不是瘋了,他是鬼迷心竅了,忽然之間,被花似玉給迷住了!”
花似錦怔了怔,她忽然想起兩年前的某個夜晚,她跟趙煊從麥鵬飛家回德王府的路上遇襲,那時,她懵懵懂懂地跑上去給他擋刀。她和他的主僕關係,好像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變得愛昧不明朗起來的。
今天趙煊遇襲而花似玉英勇擋刀的情形,簡直跟兩年前自己替趙煊擋刀的情形一模一樣。
花似錦感覺很不爽。
她連東西也不擺放了,直接塞到石榴懷裡,說:“東西你幫我放好。”
石榴衝着她的背影問:“花姐姐你上哪去?”
“找五王爺去!”花似錦悶悶地說道。
石榴聽了蠻高興的,說:“快去吧快去吧,打倒那個狐狸精!”
花似錦聽了一陣汗顏,她雖然心裡不舒服,感覺酸酸澀澀的,但是她還沒有強悍到要打狐狸精的地步。
她只是想過去跟趙煊聊一聊罷了,她覺得今天出現的風神教教徒太奇怪了,其中必定有詭異。
花似錦站在二零三門邊,敲了敲,裡面沒有人迴應。
她再敲,裡面仍然沒有人應門。
奇怪,難道他這麼早就到隔壁親自照顧他的恩人花似玉去了?
花似錦不想去敲花似玉的門,她乾脆就繼續敲着趙煊的門,而且敲得震天價響。聽起來簡直就像天上在打雷。
很快,趙煊房間的門沒打開,但花似玉的門倒是打開了。彩兒探出腦袋來,問:“大小姐,大晚上的,你這是幹什麼呢?你打鼓呢?”
“是啊,我打鼓呢,這麼響,你說五王爺是不是聾了,竟然沒有聽見!”花似錦似笑非笑地說。
“你說誰聾了?”趙煊從花似玉的房間裡走了出來,瞅着花似錦問。
“誰接話就是說誰!”花似錦沒好氣地回答。
“聽你剛纔擂本王的門,想來你應該有話跟本王說。”趙煊走近自己的房間門前,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見花似錦在門前站着,趙煊一把將她拉進房間去。“還站着幹什麼?進來!”
花似錦進去之後,趙煊便看着她,似笑非笑地問:“說吧,什麼事?”
“王爺,你不覺得今天風神教的攻擊有些奇怪嗎?”花似錦說。
“哦,奇怪嗎?本王不覺得啊!”趙煊回答道。
“那幫風神教來勢洶洶,將咱們都包圍了,然而他們發動攻擊的時候,卻根本沒有攻擊花似玉的隊伍。”
“所以呢?”趙煊並不十分關心,甚至有些漫不經心地問。
“所以花似玉跟那幫風神教一定是一夥的!”
“沒證沒據,胡亂猜測。”趙煊斷然說道。
不知怎麼地,見趙煊如此維護花似玉,花似錦心裡很不爽。他竟然不相信她所說的話!
“那幫風神教也很奇怪,我懷疑他們並非風神教的人。他們一開始很勇猛的樣子攻擊我們的隊伍,可是當花似玉被砍傷之後,他們卻莫名其妙的撤退了。”花似錦說,“他們還沒處下風,爲什麼花似玉一被砍傷,他們就立刻撤退了呢?”
趙煊皺眉盯着花似錦,有點不耐煩,“你兜了這麼大的圈子,你到底想說什麼?”
花似錦深吸一口氣,“我想說,今天攻擊我們那幫人是假冒風神教的,而且絕對跟花似玉有勾結!很有可能是花似玉弄的苦肉計,她指使那幫人攻擊你,然後她自己再跑出來幫你擋刀,博取王爺對她的信任……”
趙煊打斷她:“花似錦,我發現你的想像力真是太豐富了。難道兩年前,你替本王擋刀的時候,也是苦肉計?那幫刺客也是你指使的?故意博取我對你的信任?”
花似錦萬萬沒想到,趙煊竟然會這麼說。
她以爲他們之間,足夠信任,足夠親密,所以她纔敢那麼放肆地擂他的門,敢那麼肆無忌憚地將她的疑問全部說給他聽。
誰知道,他竟然質疑她。
花似錦頓時感到一顆心挖涼挖涼的。
她黯然地低頭,頓覺談話興趣缺缺,說:“兩年前的那次刺客事件,王爺當時不是說了,那些刺客是四王爺派來的麼?怎麼忽然說是我指使的呢?”
“本王只是讓你嘗一嘗,被人冤枉的滋味是怎麼樣的”趙煊說道,神情嚴肅,看上去一點不像是開玩笑的。
“啊?”花似錦又是一陣黯然,原來兩年前的那次刺客事件,他故意說成是她指使的,爲的就是讓她設身處地嚐嚐被冤枉的滋味,讓她嚐嚐冤枉花似玉的滋味。
他現在已經如此維護花似玉了!
花似錦心中無端掠過一陣苦澀。
“你看起來好像很失落。”趙煊脣角上彎,帶着譏誚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