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燁剛一踏進書房,便高聲說道:“五哥,我已按照你的吩付,把花似錦接回濟世堂了。”
書房裡頭,趙煊還在研究着兵書,見到趙燁來了,趙煊便把兵書放下,目光像透視機似的,看着趙燁,問:“在濟世堂吃晚飯了?”
“嗯,她們太熱情了,硬要留我,我便只好留了。”趙燁笑着說,顯然在濟世堂的一頓晚飯,他吃得相當滿意。
趙煊眸光冷冷地盯着趙燁,哼了哼。“以後不准你再留在濟世堂吃飯!”
趙燁聽了,氣得跳了起來,“憑什麼啊,你管得也太寬了吧?”
“我只是讓你做做表面的樣子,去照顧濟世堂和花似錦,我沒要你來真的。”趙煊說,他那語氣,彷彿是在宣佈一個不可違抗的命令。
趙燁氣沖沖地拂袖而去,“我懶得理你!”
……
WWW● ttκΛ n● ¢ 〇
花似錦回到了濟世堂,第二天就正式開張了。
自從昨天傍晚開始,當濟世堂有了新動靜,對面布行的花似玉,就一直在關注着濟世堂的動態。
花似玉有點兒想不明白,花似錦怎麼這麼快就從紅顏閣回來,重新又當上濟世堂的掌櫃了。她記得那個教她去紅顏閣找花似錦,教她如何講話刺激花似錦的人說,花似錦這輩子當妓女當定了。
結果那人錯了,這還沒幾天呢,花似錦就被八王爺給救出來了。
聽說這一次,是八王爺直接把這事捅給皇帝,皇帝聞知此事震驚,直接讓人解封了濟世堂,又把花似錦從紅顏閣解救出來。
花似玉心中恨恨的,想不到這死丫頭的命這麼好,落難的時候,總是有貴人相助,以前她有五王爺撐腰,現在五王爺喜歡上自己不給她撐腰了,又冒出一個八王爺來給她撐腰。
花似玉正恨着,忽然一陣噠噠的馬蹄聲傳來,小五到了。她於是喜不自禁,心中一陣小鹿亂撞,五王爺又來接她了。
當那陣噠噠的馬蹄聲傳來,濟世堂的花似錦也擡起頭來看了看,她看到了小五,小五也看到了她,向她點點頭示意。花似錦只得也向他點頭示意,淺淺一笑。
花似錦目光一轉,正好碰上了花似玉的視線,花似玉趾高氣揚地擡了擡下巴,一副不可一世耀武揚威的樣子。
花似錦淡然地轉開視線,隨即埋下頭去,專心給病人切脈,再也不看向對面。
花似玉已經差不多有二十天沒去過德王府了。內心對德王府真是渴望得很,與其說渴望德王府,不如說她渴望的是趙煊,渴望看到趙煊那張絕俊的臉,哪怕對方只是把她晾在書房的角落裡,讓她當人體雕塑。
這天,花似玉去德王府的時候,待遇好了許多。
趙煊並沒有把她當成人體雕塑,而是在書房裡泡了一壺茶,擺上了棋盤,請她一邊喝茶一邊下棋,這簡直把花似玉激動壞了。
她母親劉氏,可是下了血本培養她的,書棋琴畫,當年都是專門給她請過名師指點的,所以,如今花似玉的棋藝雖然還沒達到頂尖,但如果不是遇到頂尖高手,那麼她打敗個棋藝普通的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因此花似玉暗暗激動,認爲自己在趙煊面前,大出風頭的時機就要來了。
誰知道一對弈,花似玉方纔知道,自己完全不是趙煊的對手,她的棋子,往往被趙煊給逼入死角。
花似玉本來對自己的棋藝信心滿滿,如今這一來,她不由得冷汗涔涔而下。
她每走一步,都要思慮很久,佈局很久,然而趙煊卻好像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總能輕而易舉地堵死了她的路,截斷她的生機,真的太狠了!
花似玉在絞盡腦汁的時候,趙煊卻在悠揚地淺啜着茶。
兩人的棋藝孰高孰低,一目瞭然。
花似玉有點兒沮喪,但更多的是對趙煊的崇拜。
“本王這段時間不在京城裡,京城有沒有什麼事情發生?”趙煊問。
花似玉愣了愣,答:“一切如常,沒什麼事情發生。”
她根本就不想提起花似錦的名字。
“那你的身邊,有沒有什麼事情發生?”趙煊又問。
花似玉悄悄瞥了趙煊一眼,見他一副彷彿漫不經心的樣子,她心思轉了轉,答:“也沒有,平靜得很。”
她絕對不要在五王爺跟前,提起花似錦的名字!
“哦,是嗎?”趙煊反問,似乎不相信她。“本王回京之後,怎麼聽秋月說,你對面的濟世堂出事了?”
“啊?”花似玉倒沒想到,德王府有人在濟世堂裡面供花似錦使喚,所以濟世堂一有風吹草動,趙煊自然是知道的。“哦對,沒錯,我姐姐的濟世堂出事了。”
“那你爲什麼不說?”趙煊一邊跟她對弈,一邊問。
花似玉正尋思着棋子的出路,因此對趙煊的問題,想也不想就說道:“有人想要搞垮濟世堂陷害她,我就是跟王爺說了也沒用啊!”
“是誰想要搞垮濟世堂,陷害花似錦?”趙煊把一顆棋子放在棋盤上,瞥了一眼花似玉問道。
花似玉********只在棋局上,對趙煊的問話沒怎麼揣摩,便脫口而出。“京城裡能查封濟世堂的還能有誰,當然是解首……”
話說了一半,花似玉似乎意識到什麼,猛然擡頭,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趙煊目光耿耿地盯着她,神態閒適,彷彿他不覺得意外。“說啊,爲什麼不說了,是不是解首輔?”
花似玉嚇得臉都青了,“王爺,是誰想要搞垮濟世堂,我我我怎麼知道?”
她就知道,自己不能一邊下棋一邊和別人說話,很容易被套出話來。
趙煊眉毛一挑看着她,說:“你剛纔不是說了,查封濟世堂的人是解首輔嗎?”
“我我我沒說是他。”花似玉嚇得面無血色。要是被解祖峰知道她泄密,她一定會死的。
“花似玉,本王一片赤誠之心對你,但是,如今看來,你根本就不值得本王如此對待!”趙煊的臉色當即就變了,眸光冷得像冰,站起來就要離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