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兒一見到趙煊,撲通給他跪下,不斷地磕頭,“王爺,我家小姐被人綁架了,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
她家二小姐倘若有個不測,回頭員外夫人劉氏一定會死她的。
趙煊瞥了彩兒一眼,神色冷漠:“知道了。你下去吧。”
彩兒惴惴不安地看了一眼趙煊,心想自己家小姐被綁架,兇吉未卜,而五王爺的表現,也太過冷漠一點了吧。
她生怕自家二小姐有個閃失,劉氏會打死她,因此硬着頭皮問:“五王爺,那我們家小姐怎麼辦?”
趙煊埋頭看着公文摺子,頭也不擡地說:“本王會去見一見那夥綁架你家小姐的人。”
彩兒聽了大喜,這才放心地離去。
李廣杵在邊上,問:“王爺真的要去鳳凰山。”
趙煊站了起來,“去,現在就去。”
李廣八卦地問了一句:“王爺你去鳳凰山,是不是爲了花家二小姐?”
趙煊瞥了李廣一眼,一副你跟本王這麼久,居然體察不到本王的用心,“當然不是,我只是爲了大燕的江山社稷。”
“那王爺是不是要帶上朱雄,去換回花家大小姐?”李廣又問。
“帶還是要帶上的,至於換不換,則是另外一回事!”趙煊說着,轉出了書桌外。又接着咐吩李廣:“你去通知陳副將,叫他帶上一支中分隊,悄悄埋伏在鳳凰山下,等我號令。”
李廣即刻領命而已。
趙煊凝神了一會,轉身走到書桌邊,提着筆迅速寫了一封信,吹乾墨跡後,他用個信封裝了,在信封上註明了收信人。然後他朝門外喊道:“張衝!”
張衝風速一般來到他跟前。
趙煊把他剛纔寫的那封信交給張衝,叮囑道:“火速送到宮裡去。”
張衝瞥了一眼信封上註明的收信人,心中明白,火速地往宮裡送信去了。
……
兩個時辰後,趙煊出現在鳳凰山上的鳳凰亭裡。
他到了的時候,鳳凰亭已經有三個人在那裡了。
那個渾身被五花大綁,嘴裡還塞着塊破布的女人,是花似玉。
一身黑衣黑褲傲然而立的,是單玉鳳。
單玉鳳的身邊,赫然站着太子。
這陣勢,一看就知道,單玉鳳和太子合謀綁架了花似玉。
太子小眼睛骨碌碌地看了看趙煊的身後,見趙煊身後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他便深皺起眉頭,問:“朱雄呢?”
“沒帶上來。”趙煊氣定神閒地說。
“趙煊,你耍我是吧?”太子惱怒地說。他手裡拿着一把刀,刀刃架在花似玉的脖子上。“你要是敢耍我,我立即讓你心愛的女人去見閻羅王!”
花似玉大驚失色,目光恐懼,求救地看着趙煊。
“住手!”趙煊微微皺着眉。“太子,我們男人之間的事情,由我們男人來解決好了,你拿個女人來威脅我,算什麼本事?”
站在邊上的單玉鳳聞言,拔了劍,也架在花似玉的脖子上,“不止你們男人之間的事情,還有我跟你之間的事情呢。我是女的,我可以拿女人來威脅你!”
“快把朱雄交出來!”太子切齒咬牙地說,眼中兇光畢露。
“不知太子可曉得朱雄的身份?”趙煊忽然悠悠地問。
太子怔了怔,“不知道,本太子什麼都不知道。”
他回答得有些氣急敗壞。
“太子既然不知道朱雄的身份,爲什麼卻要綁了花似玉,讓我拿朱雄來交換?”趙煊問,眼底閃過一抹嘲弄的神色。
太子越發氣憤,怒瞪着趙煊,說道:“你心知肚明,何必還要假惺惺地追問?”他自己不願意說出那個他自己都不想面對的事實。
趙煊點點頭:“對了,我最近聽到一個傳聞,說太子你並非父皇親生的……”
“趙煊,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太子低吼一聲,在他看來,趙煊根本就是卑鄙地想搶奪他的太子之位,用心險惡。
“其實,我過來的時候,把你的親生父親也帶來了。你父親因爲你,被解家人追殺了二十八年,生活顛沛流離,極其艱苦,非常不容易,爲了他能看一眼你,我把他帶來了。”
趙煊說完,拍了拍手,片刻之後,李廣和張衝便帶着朱雄走上來了,走進涼亭裡。
朱雄沒有被捆手捆腳,手腳自由,不受羈押。
朱雄走進涼亭的時候,他一眼就看見了太子趙爍,小眼睛裡不禁流露出悲喜交加的神色,明顯有着一個父親見到自己兒子的歡喜。
趙爍也盯着朱雄打量起來,只見朱雄一身僕人的短打衣着,樸素無華,一臉的滄桑。
父子兩人,同樣的獐頭鼠目,那相貌,簡直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兒子啊!”朱雄老淚縱橫,對着趙爍發自肺腑地喊了一聲。
趙爍卻深皺着眉頭,一副深惡痛絕的樣子,低低地怒吼一聲:“住嘴!誰是你兒子!”
朱雄一腔當爹的深情,卻遭到當兒子的嫌棄,一時間,他呆站在那裡有些手足無措。
趙煊皺着眉提醒:“太子,他可是你的親生父親!”
“你也閉嘴,你隨便找個人就說是我的親生父親,你爲什麼不說是你的親生父親?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無非就是想把我從太子之位上拽下來,你自己坐上去!你就是想奪我的位子!”
朱雄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兒子,他也是直到剛纔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兒子,已經是個太子了。望着眼前一身華服的趙爍,朱雄又是高興又是心酸。
“太子,你別以爲,人人都像你一樣,眼裡只有權勢地位。”趙煊說道。
“少廢話,那個人給我,花似玉還給你,咱們兩清!”太子說。
現場的人,誰都聽得明白,太子口中的那個人,指的是他的親生父親朱雄。
朱雄愣了愣,方纔回過神來,原來,他在自己兒子嘴裡的稱呼,是毫不在意,甚至充滿漠視的“那個人”,他心中頓時涌起無限酸楚來。
“我可以把朱雄給你,但是我希望你好好對待他,畢竟他因爲你被追殺了二十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