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琅一直追不上白楚戈，索性兩人分頭行動，各自調查各自的，然後一起回到值班室總結。
“白楚戈，沒發現你挺行的啊，這麼細膩的問題都被你發現了。”吳琅二大爺似的往椅子上一癱。“可就算這些人都愛看馬戲，那和怨靈又有什麼關係？難道怨靈專門對看馬戲的人下手？”
白楚戈把玩着從死者家裡蒐羅來的VVIP演出票，忽然道：“今晚九點浮城馬戲團有表演，吳大公子，咱去瞧瞧熱鬧。”
“馬戲團？我說白楚戈，年輕人不要太飄哦，纔剛誇了你兩句，就要去看熱鬧。案子沒辦完呢，你怎麼就惦記看熱鬧！”
白楚戈拿着鑰匙走進更衣室，將門關上，徑自換好了衣服，出來見吳琅杵在門口等他，他笑道：“誰說我不是辦案了？既然這些人都是VVIP，你難道就不想知道，VVIP到底是什麼演出麼？”
“我可是都跟你說了，至於去不去，你自己看着辦，反正被扣功德值的又不是我。”
“哎，去去去，不就是看演出麼，回家等我電話！”
白楚戈騎着二八大槓，先去便利店領了這月的公資，又跟老闆說了辭職的事兒，畢竟他是實習辦事員了，要時刻準備辦案，可沒有時間兼職了。
順便又在便利店買了份便當，這纔回家去了。
進屋第一件事，就是將所有窗簾都拉嚴，然後將玉佩拿出來，試着召喚玉靈。
果然，玉靈施施然的從玉佩裡飄了出來。
“那個，白天的事兒你都知道了吧。”
玉靈雖然出不來，可在玉佩中還是有神識的。他點點頭。
白楚戈搓了搓手：“那你之前說的會保護我，是真的吧。”
“那當然了，你是我老婆，我當然要保護你了。”
“怎麼又提這茬……”
白楚戈覺得，他雖然是靠着玉靈上位，可他清清白白，一碼歸一碼，玉靈對他的幫助，他會從其他地方給他找補回來，可這種事兒還是得說明白比較好。
“……我真不是你老婆！”
“哦，不是我老婆，那我就不保護你了。”玉靈傲嬌一揚頭，作勢就要往玉佩裡鑽。
“誒誒，別啊，別這樣，這是幹嘛呀。哎呀，咱們纔剛認識嘛，不如從朋友做起咯。”
玉靈停下來看着白楚戈：“朋友？”
“是是是，我們先從朋友做起，互相瞭解，培養感情，如果雙方覺得合適呢，就當男朋友相處，等見過雙方家長了，才能談婚論嫁，知道不。”
白楚戈一通胡扯，反正只要自己不鬆口，就可以一直是朋友嘛。
玉靈恍悟：“瞧瞧，我差點兒給忘了，還得三媒六聘呢。那成，聽戈戈的。反正我的聘禮還沒準備好，我也需要時間呢。”
白楚戈沒想到玉靈這麼好說話，又往前挪了挪身子，道：“今夜有任務，您看……”
玉靈拍拍胸脯：“放心，包在我身上。”
白楚戈喜滋滋的打開便當袋子，剛要吃飯，就聽玉靈幽幽說道：“不過戈戈，你現在都不是我老婆了，我們是平等的朋友，所以我也沒有義務無條件的幫助你，對吧。”
白楚戈：“……可是你不是要我當你老婆嘛，你得努力追我啊！”
“哦……那如果我不想你當我老婆了，是不是就不用追了？”
“誒不是！你怎麼能這樣呢！怎麼能始亂終棄呢！”白楚戈氣的跳腳。
“誒呦，戈戈反應這麼強烈，其實戈戈願意當我老婆對不對？”玉靈笑的賊兮兮的。
“……我，我可沒那麼說。”
玉靈撐着下巴，幽幽道：“其實戈戈想當我老婆很簡單啊，只要戈戈好好追我，一定能成功的！”
“明明是你……不是，什麼時候說的我要追你了！”
“哎，戈戈不用害羞，法律又沒規定一定要老公追老婆，老婆也可以追老公的嘛。”
“……你還知道法律？！”
“當然啦，我在玉佩裡跟着你可學了不少人類的東西呢，比如人類如何談戀愛啊，情侶間的小秘密啊，哄老婆大法啊，反正你可別想着糊弄我，我懂得可多呢。”
白楚戈：“……”
“那麼，戈戈，從現在開始，你追我吧。”
白楚戈：“……”能反悔麼。
“戈戈，要認認真真的追哦，要讓我看到你的誠意哦。實習辦事員要轉正的哦。”
白楚戈：“……我追！”
“還有哦，我叫重九，九九重陽的重，九九重陽的九，戈戈姓白，那我也姓白，白重九。你可以叫我九九，小九。”
玉靈自我介紹完，好像辦了件大事兒一樣，高興的手舞足蹈，在半空中聞來聞去，然後貼在桌面上，又仔細聞了聞：“啊，食物的味道好香啊，一定很好吃吧。”
“……你也吃東西？”
“偶爾解解饞唄。”說着，又把鼻子貼過去聞了聞。
“你吃的到麼？”白楚戈見白重九的手已經穿透了食物，就是拿不起來，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白重九傲嬌的甩出一張陰陽傳送符：“給我傳送過來！”
白楚戈照做，將傳送符貼在便當盒上，然後就見眼前的便當瞬間化成一股煙，而後，一個完整的便當盒出現在玉靈手裡。瞧他吃的津津有味，白楚戈稀奇之餘，覺得更餓了。
他只買了一份便當，哪裡知道玉靈也要吃東西的！抱着一肚子委屈，白楚戈去冰箱裡摳出最後一包方便麪……
“哇，這個也好香啊！”
白楚戈見玉靈又要傳送，顧不得燙嘴的湯汁，豬八戒吃人參果似的將一碗方面便禿嚕進了肚子，末了，抹了抹嘴兒：“沒啦！”
白重九委屈噠噠的：“我沒吃飽，我要罷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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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楚戈騰的從椅子上彈跳起來：“小祖宗，你還要吃啥！”
白重九一歪頭，白楚戈直覺不好，趕緊捂住了錢包。
“我要吃棒棒糖，巧克力，奶油蛋糕，還要嗑瓜子兒！要很多很多哦。追男朋友，就是要給男朋友買好多好吃的哦！那天在便利店，那個小姐姐就給小哥哥買了好吃的奶油蛋糕呢，上面還有七顆草莓！”
……白楚戈很想知道，這貨苟在玉佩裡那些年，究竟都學了些啥！
認命的跑了趟超市，買了一堆零食回來，又用陰陽傳送符給燒了過去。
白楚戈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不過，白重九也不含糊，收了人家的禮，轉頭就送了白楚戈一堆符紙。有引雷符，有地行符，有隱身符，都是力量磅礴雄渾的符紙，在集市，這可是高價都買不到的啊。
收了符紙，白楚戈滴血的心終於一點點的癒合了。
晚上八點，白楚戈接到了吳琅的電話：“下樓！”
出了單元門，就見吳琅一身機車服，叼着煙，靠在車門上，一臉憂鬱。路過剛下班的小姑娘頻頻回頭：“哇，你看那個人，好帥啊！”
白楚戈撇撇嘴：“我也不差的好吧。”
“戈戈在我心裡永遠最漂亮！”腦海裡出現了白重九的聲音，白楚戈傲嬌的挺了挺身子。
白楚戈的樣貌其實是真的很標誌，只不過過慣了窮日子，身上都是濃重的□□絲味兒。
吳琅見白楚戈出來了，吐了最後一個菸圈兒，將菸頭扔在地上，用鞋底捻了捻，打開車門，一歪頭：“上車吧，白辦事員。”
白楚戈剛上車，就聽身後尖叫聲此起披伏：“你看我說的對吧，果然帥哥都是死基佬！哼！”
“What？！誒誒誒，幾位美女不要誤會嘛……”吳琅一邊解釋一邊發動引擎，轉頭對白楚戈身上的玉佩說道：“玉靈大爺，都是誤會，小姑娘瞎說的。咱可是根兒正苗紅的鋼鐵直男。”
……
馬戲團表演九點正式開始，路上塞了會兒車，等到馬戲團的時候，已經九點半了。
外面大廳是普通場，吳琅靠着帥氣的外表勾搭了一個馬戲團的女服務生，打聽了一下VVIP的場在哪兒。
小姑娘面帶笑容的將二人帶去了地下二層，那裡另有服務生接待。這個服務生面容陰鬱，目光沉沉的打量着他們二人：“票拿出來我看下。”
那人驗了票，目光又落在二人身上來回打量，打量的二人心裡直髮虛。到底經過事兒，吳琅挺了挺胸脯：“怎麼着，票也驗了，有什麼問題麼？”
“你們這票……”
“喵嗚……”
不知從哪兒傳來的貓叫聲，白楚戈下意識的循聲看過去，果然在角落裡看到了一隻純白小貓，有一雙紅色的眼睛。那貓見白楚戈看過來，一個閃身不見了。就在這閃身的功夫，白楚戈似乎看到了那白貓臉上，有一道月牙狀的傷疤。
他還來不及探究，就聽服務生道：“票沒問題，可以進去了。”
VVIP的房門打開，一股腥臭的味道撲面而來，一下子將白楚戈和吳琅的目光吸引過去了。
只見這大廳裡黑氣繚繞，穿梭在每個人每個動物身上。
白楚戈親眼看見一個人用鎖鏈穿透了一隻猴子，將猴子吊起來在半空中掄了幾圈，只聽那猴子悽慘的叫聲響徹大廳，而那人卻愈來愈興奮……
“臭女人，居然揹着我跟別的男人上牀，給老子戴綠帽子，要不是公司還得靠着你家裡的錢維持，老子早就一刀砍了你……”
“……你長得漂亮學習好有那麼多男生喜歡，而我卻這麼平凡，你找我做閨蜜，不就是爲了襯托你的美麼，虛僞！”那女生邊說邊用刀在兔子臉上劃，劃的鮮血淋漓。
……抱怨聲此起彼伏。
動物們彷彿是這些人發泄的一個出口，慘烈的叫聲叫的人頭皮發麻。
這些黑氣在盡情的吸取觀衆身上迸發出的邪氣和戾氣，還有被虐的動物身上濃重的怨氣。每吸收一些，黑氣的體積就會變大一圈，黑氣的力量也變得更加渾厚。
這時，白重九的聲音在白楚戈腦中響起：“被我標記的怨靈就在這裡。這裡有一種陣法，可以激發人內心的邪惡之氣。怨靈的力量可以隨時從這裡抽取，我們趕緊走。”
“呦，來都來了，這麼急着走作甚？”憑空裡出現一道尖銳滲人的女聲，像是長長的指甲在鐵皮門上刮擦，讓白楚戈覺得十分不舒服。
他趕緊使地行符遁走，卻發現這四周被下了結界，他們出不去了……
“……天人轉世，功德無量。魔尊降臨，法力無邊。這可是到嘴邊兒的肥肉啊，怎麼能輕易放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