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男人,是外冷內熱吧!
舒子非心情大好,主動伸手抓住君臨天的手--這麼高的地兒,她一個人還真不行。
舒子非坐在馬車邊上,晃盪着兩條腿,雙眸含笑地睇着君臨天,“你那藥膏給我些吧,挺好用的!”
“沒有!”君臨天淡掃了一眼舒子非,輕咳一聲,有些不自在的撇開頭。
“沒有就算了。”舒子非笑嘆一口氣--真是個彆扭的男人。
舒子非雙腳剛落地,君臨天二話不說,將她打橫抱起。
“你……”舒子非舌尖打顫,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誰能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兒?
公主抱?
這姿勢會不會太曖昧了一點?夫妻之間無所謂,可他們倆的關係……這樣很容易讓她誤會的好不好?
大腦好像有些短路了,不能思考了!
舒子非渾身繃緊,如石化了般,忘記了掙扎,只餘下一雙黑漆漆的眼珠咕碌碌轉個不停。
王府下人但凡見了此情景的,皆是目瞪口呆,驚訝無比,更有甚者只顧回頭張望,望了看路,直接掉到了水裡。
君臨天無視衆人驚訝的目光,旁若無人地抱着舒子非穿梭在王府之中。
舒子非安靜的躺在君臨天懷裡,聞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氣息,聽着他強勁而有節奏的心跳聲,欣賞着他完美無瑕般的側臉。
一路掃過他的光潔的額頭,好看的眉眼,高挺的鼻,微勾的脣。
陽光溫柔的傾瀉在他的臉上,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神色靜寧而安詳,長長地睫毛形成誘惑的弧度,每一次的顫動,都讓人呼吸一緊。
他的心情看上去極好,脣角彎成了微笑的弧度。
那張翩若驚鴻的臉在陽光下簡直就是一件藝術品。
舒子非只覺得嗓子急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一手搭在君臨天的肩上,一手輕輕擡起……
“該死!”舒子非暗自咒罵一聲,雙頰暈紅,不自在的扭動了下身子,將手擋在自己眼睛的上方--就在剛纔,她竟然像個花癡一樣想要伸手去觸碰他的臉。
丟人差點丟到家了!
低低的笑聲傳來,舒子非從指縫中睨着君臨天,“笑什麼笑?”
“平日裡臉皮挺厚的,怎麼突然間變薄了?還以爲你的腦子裡沒有害羞兩字呢!”君臨天目視前方,淡淡嘲諷。
“你哪隻眼看到我害羞了?”舒子非將手移開,壓低了聲音吼道。
“左眼跟右眼都看見了!”君臨天停下腳步,星眸半眯,俯視着舒子非,“害羞就害羞,用手擋着做什麼?”
“我遮太陽不行啊!”舒子非沒好氣的別開頭--平日裡不是挺寡言少語的嘛,今兒個的廢話怎麼那麼多?
“我們現在是背光而行,不用遮!”低沉的嗓音流瀉開來,
“我擋紫外線不行啊?”舒子非心中鬱結,冷哼道。環顧四周,忽的意識到什麼,“你是不是走錯路了?”舒子非擡眸看向君臨天--這條路好像不是去伊人閣的!
“我不是你!”君臨天微微低頭掃了舒子非一眼,脣畔的嘲弄之色,顯而易見。
“什麼意思?”舒子非擰眉問道。
君臨天默然不語,只是笑。
“你……”舒子非一拳擊在君臨天的胸膛上--竟敢拿她迷路的事嘲笑她!
“放手,放手!”舒子非內心騰起一股無名之火,一邊推拒着君臨天的懷抱,一邊大聲嚷嚷。
君臨天仿若沒有聽見般,徑直往臨天閣方向走去。
“我叫你放手,聽到沒?”舒子非冷冷睇着君臨天,滿面怒色--這傢伙,不把她送回伊人閣到底要幹嘛?
“你若不怕你那嬌滴滴的美妾吃醋,就抱吧。反正我整天閒着也是閒着,沒事兒與你那小妾勾勾心,鬥鬥角,也是人生一大愜意之事。”舒子非仰望着那修長的脖頸,有一股掐上去的衝動。
“你若想這樣瘸着回去,我也不攔你!”君臨天忽得停下腳步,將舒子非放下,雙手環於胸前,沉了臉,冷冷說道。
“哼,誰稀罕你攔!”舒子非冷冷一笑,沒好氣的斜睇着他。
一提到他的美嬌妾,就怕了?看來他對冥月不是一般的疼愛嘛!
這心底爲何有點不舒服?
哼,改明兒她也去找個十七八個美男氣死他!
哎,也只是說說,迄今爲止,碰到的美男都是名草有主,雖然可以鬆鬆土,可她內心會覺得有些不道德。小說裡穿越的女主,都能碰到一大把大把的美男,而且個個癡情的要死,她舒子非怎麼就碰不到呢?整日裡都圍着這幾個男人轉,沒一點出息!遇不到美男,她人生的劇情可改怎麼拓展開啊?她若是讀者,也早煩了!
“無理取鬧!”君臨天蹙眉看向舒子非,低沉的語氣裡壓抑着一絲怒火。
“世人皆道,唯女子於小人難養也!不好意思,我是個女人。”舒子非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我是個女人,我就無理取鬧了,你能怎麼着吧!
“哼!”君臨天袖袍一揮,轉身離去,“若瘸了,看你以後誰會要你!”
“這事兒不用你老操心!”舒子非氣呼呼地衝他背影叫道--沒人要,我就賴在這府裡不走了。
舒子非只蹦躂了幾步,就不行了,只能席地而坐,等着碧荷從此經過。
她所在的地方剛好是去伊人閣與臨天閣交匯的地方,是去兩個地方的必經之路。
舒子非靠在一棵大樹下,半眯着眸子,欣賞着地上斑駁的樹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總算看見碧荷一行三人姍姍來遲,舒子非撐着身子站了起來,可坐的太久,腿腳一麻,一個不穩,摔倒在地。
舒子非悲催的趴在地上,靜候着爆笑之聲傳來--蕭鳳兮那妖孽肯定不會放過取笑她的機會。
“地上很舒服嗎?”
舒子非一擡頭,落入一雙充滿求知慾的眼眸。
奇怪,這廝竟然沒有大笑!
“扶我起來!”舒子非淡淡的看向蕭鳳兮,向他伸出手。
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就好像是朋友般--是他說要交她這個朋友的。既然是朋友,當然要履行朋友的職責。
於是蕭鳳兮毫無怨言的抱着舒子非,施展輕功,只一眨眼,便落入了伊人閣前院。
舒子非沒想到不過是扭了下腳,卻讓她失去了好多樂趣。整日裡被薛神醫與碧荷強制壓在牀上休息着,每天還要被那黑乎乎,苦的要命的藥折磨着。
每每思及此,舒子非都忍不住將那日襲擊她的人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薛神醫從君臨天那裡拿了一盒綠油油的藥膏來,塗上時,會有一種涼涼的感覺。
碧荷的包紮手藝也很好,還會變幻着花樣。
君臨天憤然離去後,便再也沒有出現。
閒談之間,偶爾會聽到君臨天些許消息--都是說他很忙的。
至於忙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小姐,喝藥了!”碧荷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藥走了進來。
“放桌上吧!涼一會兒再喝!”舒子非皺眉撇開眼,不去看那碗讓她作嘔的藥。
“小姐,這溫度剛好!”碧荷不依不饒,端着藥碗遞到舒子非的手裡,伸手從衣兜你掏出幾顆梅子,“小姐若是覺得苦,就含着這個吧!”
舒子非無奈的的接過梅子,捏着鼻,正要喝藥,門外便想起了薛神醫的聲音。
“丫頭,有人找!”
舒子非納悶的放下碗,疑惑的看向碧荷--誰會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