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南宮俊逸抓了一把雪把蛇身擦洗乾淨,架在火上烤,說:“它在冬眠,我拿出來它就沒有動,我怕烤着烤着它活過來了,又把它摔打了幾下,摔死了。”
蘇寒漠不是一個矯情的女人,她在特種兵參加極限生存訓練的時候,什麼苦都吃過,老鼠肉、蚯蚓等,還是直接吃生的。
現在看着南宮俊逸烤蛇肉,她沒有露出噁心或者害怕的表情。
不一會兒,就飄出了烤肉的香味,南宮俊逸把烤熟的部份用匕首切下來,遞給蘇寒漠一截,說:“你嚐嚐。”
蘇寒漠拿過去放進嘴裡,說:“味道不錯,可惜沒有鹽,如果有鹽的話,那就是無上美味了。”
南宮俊逸放了一塊在自己嘴裡,說:“幸好是你留下,如果是雲兒,她那麼嬌滴滴的女人,不知道能不能吃下這東西。”
蘇寒漠搖頭:“我姐不會讓你烤,她連蛇也不忍心殺害。”
“對,她太善良,”南宮俊逸說:“小蝶,你雖然膽子大,可你也是女人,爲什麼吃這東西能臉不變色心不跳?”
“這算什麼,我還吃過生鼠肉,吃過活蚯蚓。”
“活蚯蚓?”南宮俊逸瞪大眼睛:“在動的?”
“對啊,它在泥巴里鑽來鑽去,我把它抓出來就放嘴裡去了。”
“我的天!”南宮俊逸倒抽冷氣:“我以爲敢吃烤蛇肉的女人已經夠厲害了,沒想到你還吃活蚯蚓!你不怕?”
“怕啊,怎麼不怕,可沒辦法,不吃就要捱餓。”
“你爲什麼捱餓?”
“我們搞極限生存訓練,在沒有任何食物的情況下要活一個星期。”
南宮俊逸恍然大悟:“難怪你膽子這麼大。”
蘇寒漠說:“那你呢?你是養尊處優的富家公子,爲什麼也能吃下這種東西?”
“我是天生膽子大,不過以前我也是不會吃的。”
“你今天才第一次吃?”
“不是,”南宮俊逸搖頭:“我十四歲那年離家出走了半個月,餓了就抓蛇烤了吃。”
“你爲什麼離家出走?”蘇寒漠好奇地問。
“我喜歡玩摩托車,琳姨不讓我玩,我一氣之下,把家裡的小車全砸了,就跑出去了。”
“琳姨不讓你玩還不是爲你好?玩摩托車太危險了。”
“我知道,”南宮俊逸嘆了一聲,說:“但是我那時候非常迷這個,琳姨不讓我玩摩托車,就像要我的命一樣,我特別難受。”
蘇寒漠把他的衣服取下來,說:“我暖和了,你快穿上。”
南宮俊逸沒有再推辭,拿過衣服穿在身上,這樣背上暖和些。
一條蛇吃完的時候,天黑了。
肚子不餓了,蘇寒漠的精神也好多了,她問:“我們明天能出去嗎?”
“能,”南宮俊逸肯定地回答,又說:“不過你不能睡着了。”
“我很想睡,”蘇寒漠說:“幾天沒睡覺了,我疲倦得不行了。”
“那,”南宮俊逸想了想,說:“這樣吧,你睡會兒,我守着,一會兒我又睡,你再守着我。”
這樣如果一旦發現對方陷入昏迷中了,可以及時喊醒。
蘇寒漠點頭答應了:“好。”
南宮俊逸走到她身邊蹲下,說:“你靠在我身上睡。”
蘇寒漠果然把頭靠在他身上,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南宮俊逸蹲了沒多久,腿就麻了,他的腿上原本就受了傷,這樣蹲着不僅麻,還疼。
他慢慢坐下,將蘇寒漠的頭輕輕移下來,放在了他懷裡。
在這冷冷的黑夜裡,他們兩個相互扶持,相互依靠,等待天明的到來。
蘇寒漠的呼吸很平穩,可見她的危險期已經過了,真的進入了熟睡中。
南宮俊逸看着她的臉,他的腦海裡閃過了佔有她的那一夜吻她的情形,也閃過了牀單和她腿上的血跡。
在那時候,他絕對想不到他能和她在一起呆這麼久,還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如果不是有着深厚的友誼,在冰窖裡發現她昏迷的那一刻,他爲什麼那樣害怕?
火還在燃燒,南宮俊逸卻突然打了個冷顫,而且越來越冷,冷得他直哆嗦。
他想站起來活動活動,但看着蘇寒漠熟睡的臉龐,他又不忍心吵醒了她。
他看着她的臉,在心裡默默地說:“我再堅持一會兒,讓她再睡一會兒。”
他將剩下的兩塊柴放進火堆裡,然後凝視着她的臉,視線漸漸模糊……
z國g城。
秦飛揚他們這次開的會的確比較重要,是軍警高層聯合會議。
因爲有情報顯示,在本國已經出現了帶有w字符號的武器,這說明w組織開始向本國滲透了。
上級要求,絕不允許w組織把本國作爲他們繁殖的土壤,軍警必須聯合起來,盡一切努力將滲透進來的w組織勢力消滅在萌芽狀態。
會議結束已經晚上七點過了,其他開會人員離開後,秦飛揚單獨留下來問他父親:“報告首長,請問紫蝴蝶的調查情況如何了?”
秦繼川說:“紫蝴蝶有一次發現了w組織的幾個成員,在他們的背後腰下部位紋有一個w字母,不過遺憾的是那幾個人全部死亡了,因此她沒能跟蹤追下去,目前還在調查中。”
“哦,”秦飛揚頓了頓,說:“爸,那我回去了。”
秦繼川叫住他:“飛揚,這麼晚了,你明天回去吧,現在回家看看你媽,你媽在念叨你了。”
“好的。”秦飛揚答應了。
秦彎紅斷奶後,秦母就回家照顧大丫小丫了,有一段時間沒看見秦飛揚了,難免掛念。
秦飛揚先去領回自己的手機,打開一看,有幾個未接來電。
他剛準備看看是哪些打的,他父親出來喊他:“飛揚,來一下。”
秦飛揚轉身回去,問:“爸,還有什麼事?”
秦繼川濃眉緊鎖,說:“紫蝴蝶出事了。”
“什麼?”秦飛揚忙問:“她怎麼了?”
秦繼川說:“剛剛接到國際僱傭軍傳來的消息,說紫蝴蝶已經失蹤兩天了。”
“她怎麼會失蹤?”
秦繼川回答:“她的搭檔說,她跟南宮俊逸去參加y國汽車大王羅伯特的女兒的婚禮……”
秦飛揚打斷父親說:“羅伯特的女兒露易絲要嫁的人就是布朗。戴雷,也就是像雲天的那個人。”
“嗯,紫蝴蝶冒充雲兒,以南宮俊逸未婚妻的身份跟南宮俊逸去參加露易絲的婚禮,隨後就失去了聯繫。”
“南宮俊逸,雲兒,”秦飛揚默唸,停了停,他向秦繼川敬了個禮,說:“爸爸,我先出去,在外面等您。”
“好!”
秦飛揚出了父親的辦公室後,再次打開手機,看見幾個未接來電是左雲兒的,還有佟思月的。
佟思月還留言,說左雲兒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說,要他空了趕緊給左雲兒回個電話。
秦飛揚給左雲兒撥了過去。
左雲兒睡得很不安穩,她不斷做噩夢,夢見大衛強-暴自己,夢見歹徒要割自己的脖子,夢見許多子彈射向楚雲天……
她在睡夢中不斷掙扎,不斷喊叫,身體卻像被捆住了一般掙扎不動,嘴巴也像被堵住了一樣,發不出來聲音。
手機響了好一會兒終於把她從噩夢中驚醒了。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在家裡睡覺,只是做了幾個噩夢。
手機還在響,她急忙抓過來,看見是秦飛揚打的,趕緊按了接聽鍵:“喂,秦飛揚……”
秦飛揚劈頭蓋臉一頓吼:“你知道回來了?你跟南宮俊逸玩得那麼開心,怎麼不跟他就在m國玩?
“你乾脆跟他結婚,再生一兩個孩子,在那邊過你的闊太太生活,還跑回來幹什麼?
“反正楚魔不在,沒人管得了你了,你想怎麼逍遙就怎麼逍遙……”
“秦飛揚!”左雲兒擡高嗓門吼了一聲,打斷了他的叨叨,說:“你要罵我等以後再說,現在你趕緊聯繫寒漠的同事,請他們去救她……”
秦飛揚馬上嚴肅了:“你有寒漠的消息?她在哪裡?”
“她在y國,一個叫北山的地方。”
“北山?那是哪裡?”
左雲兒回答:“我不知道,那些人本來是要把我綁架到北山去,還沒有到就被寒漠和南宮俊逸把我救了。”
“那寒漠爲什麼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左雲兒說:“我妹妹替換我假裝被他們綁架了。”
“她爲什麼要假裝被綁架?”
“南宮俊逸說,寒漠還要到北山去救一個人。”
“救誰?”
“露易絲的妹妹。”
“露易絲的妹妹和你一起被綁架的?”
“不是,露易絲的妹妹已經被他們帶到北山去了,所以我妹妹要假扮成我到北山去救她。”
同爲軍人,秦飛揚理解蘇寒漠的做法,說:“好,我知道了,還有什麼情況?”
左雲兒回答:“我以爲他們早就離開北山了,但我下飛機的時候打南宮俊逸的電話,卻無法接通,我猜測他們一定還在山上,很可能遇到了危險。”
“你別擔心,也許他們離開北山到了別的地方,手機沒有信號。”
“不會,”左雲兒認真地說:“假如南宮俊逸把我妹妹救出來了,他一定會打電話告訴我。”
秦飛揚冷冷一笑,揶揄地說:“你對他就這麼相信?”
“嗯,”左雲兒的語氣更加認真,說:“南宮俊逸跟你一樣,從來不對我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