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雲兒一邊哭一邊被他罵,又疼,心裡偏偏還很開心。
如果他不愛她,會這麼緊張她嗎?
楚雲天吹了很久後幫她擦眼淚:“好了,別哭了,以後別這麼傻了,女人就是女人,生來是讓男人保護的,別逞強,聽見沒有?”
終於不疼了,左雲兒也不哭了,該交代的問題還是得交代。
“說吧,你是不是愛上初豪了?”楚雲天還將她抱在懷裡,看着她的眼睛問。
左雲兒搖頭:“沒有。”
“那你爲什麼剪掉頭髮?”
左雲兒解釋:“我也不想剪,可初豪說……”
“初豪說!初豪說!”楚雲天又火大了:“他叫你剪你就剪,我叫你不準剪,你當耳旁風?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看着她這一頭短髮,楚雲天就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撩一撩:“你沒發現你剪短髮很醜很難看?”
左雲兒被他吼得眼淚汪汪地,說:“我不是聽他的話,是他媽媽說……”
“他媽媽叫你剪短?”
楚雲天不斷打斷左雲兒說話,費了好大勁,左雲兒才說清楚她剪頭髮的原因和經過。
得知左雲兒並不是爲取悅王初豪剪的頭髮,楚雲天的氣消了一半,又問:“爲什麼說我是老男人?”
“啊?”左雲兒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沒有說你是老男人。”
“還說沒有?”楚雲天很生氣:“你跟初豪說他的生日派對是年輕人的聚會,問我爲什麼會出現,你不是嫌我老了?”
左雲兒說:“不是,因爲你是長輩,我沒有想到……”
“長輩就是老頭?”
“不是,不是,是……是這樣的……”
“哪樣的?”他又打斷了她。
“就是,是這樣……”左雲兒努力解釋:
“初豪說:‘我舅舅來了,我們去迎接他老人家。’
“我當時沒有看見你,以爲他說迎接別的什麼老人家,就隨口問:‘你不是說你的生日派對都是年輕人嗎?怎麼會來個老人家?’
“他以爲我說的是你,就笑話我,卻又被你聽見了。”
楚雲天問:“那你倒底有沒有嫌我老?”
被自己心愛的女人嫌棄老了,他很受打擊。
“沒有,我不會嫌你老,”左雲兒搖着頭說:“再說,你也不老。”
“你真的認爲我不老?”
“不老,不是說,男人三十是一枝花嗎?你現在正是一枝花。”左雲兒奉承他。
“花什麼花,我是男人!”
男人能用花比喻嗎?真是。
“哦,男人三十是……是……”
“是什麼?”
“是……一塊磚!”
“爲什麼是一塊磚?”
“一塊……金磚,不僅有重量,還值價。”
楚雲天在她額頭上戳了一下:“少拍我的馬pi。”
“哦。”她也不想拍好不好?可不拍他馬pi,他要生氣。
楚雲天看看她的手,問:“手還疼不疼?”
左雲兒搖頭:“不疼了。”
“以後別逞能,男人的事別摻和,明白沒有?”
左雲兒看着他的手說:“那你別傷害你自己。”
“如果你不氣我,我怎麼會傷害我自己?”
左雲兒說不出話來,她並不想氣他,但是好象她又一直都在氣他!
“吻我,算道歉。”
好吧,不管怎樣,好象都是她錯了,在他面前,認錯和道歉的那個人永遠都是她。
左雲兒貼過去吻了吻他,說:“對不起。”
楚雲天心情大好起來,柔和地問:“餓了沒有?吃不吃東西?”
左雲兒搖搖頭又點點頭:“要吃。”
楚雲天說:“你什麼意思?又搖頭又點頭,到底餓了還是沒有餓?”
左雲兒說:“我沒有餓,但是想吃東西。”
楚雲天看着她:“沒有餓,又想吃東西,是想吃我?”
左雲兒的臉剎時通紅,嬌嗔地說:“討厭!”
楚雲天大笑,說:“來吧,我餵飽你。”
一邊說,楚雲天一邊抱着她進了臥室,不一會兒,臥室裡就響起了旖旎之聲。
星期一,隊員們都來了,幾天沒有見,大家很熱情,一見面就喊:“嗨!黃師傅,早!”
這是黃啓山的新綽號,從黃石演變成了黃師傅。
那邊又喊:“喂,下里巴人!”
更多的人在喊:“走兩步!”
“走兩步!頭髮又剪了?”
“走兩步!頭髮剪了沒女人味了,不好看。”
“瞎說,走兩步剪短髮特別帥氣,好看。”
大家爲左雲兒的短髮爭論起來。
左雲兒哈哈笑,幾天沒有聽見隊友們喊這個綽號了,現在聽見“走兩步”這三個字,她倍覺親切。
上官洪過來跟她打招呼:“雲兒,來了?”
左雲兒點點頭,隊裡二十二個人,只有上官洪和楚雲天叫她雲兒,不過她一點也不彆扭。
上官洪問:“你爸爸和奶奶他們身體還好吧?”
左雲兒微笑着回答:“還好。”
“走兩步!”有人在背後喊:“孤品太帥。”
左雲兒臉色一變,小聲說:“隊長來了!”急忙跑到了隊列尾巴上。
楚雲天過來正好聽見有人說“走兩步”,知道是左雲兒的綽號,他心裡暗笑了一下,但後面的孤品太帥他卻沒明白是什麼意思。
左雲兒並沒有看見他,爲什麼聽見“孤品太帥”這四個字就慌慌張張地跑了?
他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問題:左雲兒對他撒謊了!
他的目光凜冽地掃了左雲兒一眼,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在冷笑:左雲兒,空了我再跟你算帳!
左雲兒接觸到了他森冷的目光,情不自禁地縮了縮脖子,將身形藏在前排隊友的身後,時至今日,白天她依然怕跟楚雲天的視線對接。
早訓結束,楚雲天說:“早飯後到大廳集合。解散!”
隊員們飯後到了大廳裡,楚雲天才正式宣佈尖刺的任務,大家得知這次調查是要嚴厲打擊一批貪污**官員,竟然十分興奮。
楚雲天講了任務,又要求大家務必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然後把全隊分成了三個組,他和歐靖宇、莫一凡各帶一組,兵分三路,同時對三方面的人展開調查。
歐靖宇和莫一凡兩組各七人,楚雲天這個組是八個人,包括左雲兒和上官洪。
楚雲天說:“我們前期已經做了大量工作,把被調查人員的詳細資料都已經整理出來了,現在大家要做的,就是蒐集具體證據。
“我們要保證不放過一個嫌疑人,但也不能冤枉一個好同志。所以從今天開始,大家務必全力以赴,加班加點地完成調查任務。
“我再強調一點,這次調查時間緊,任務重,我們沒有多餘的休息時間,所以從現在開始,每週週末休息一天,其餘時間一律堅持工作,明白了沒有?”
大家齊聲回答:“明白了!”
“另外,手機記得充電,保證全天二十四小時開機,組員與組員之間要保持聯繫,有情況隨時向你們的組長或者我報告,聽清楚沒有?”
大家再次齊聲回答:“聽清楚了!”
“好,靖宇,一凡,帶你們的人出發!”
那兩組嗵嗵嗵跑走了,楚雲天對本組的七個人說:“我們的第一個調查對象,是l省軍區副參謀長房世昌,我們查出他很多地方違規,現在要做的就是對他進行調查取證。”
楚雲天在軍委黨校學習的那五個月,其實就是了解掌握一批重點嫌棄人的資料,以便後期展開具體調查。
楚雲天拿過來厚厚一疊資料交給左雲兒:“方小云,你的任務是熟記他的一切資料,到時候用你的記憶庫撬開他的嘴。”
調查容易取證難,儘管知道他違規,但沒有證據,就無法對他繩之以法。如果能讓嫌疑人自己交代,就容易多了。
左雲兒沒想到她的超強記憶力竟然還能派上大用場,立刻興奮地敬了個禮:“是!方小云保證完成任務!”
電腦是上官洪的強項,他的任務就是侵入房世昌的電腦進入取證,只不過這樣的證據不能公開,也只能由左雲兒的大腦貯存記憶,調查的時候再旁敲側擊進行攻破。
從這天開始他們就很忙了,隊員們全都化裝出去,兩個一組分頭調查取證,上官洪隨身帶着筆記本電腦,左雲兒一邊走一邊背資料。
楚雲天自然跟左雲兒一組,理由是左雲兒是組裡唯一的女隊員,需要重點保護,也沒有人質疑什麼。
晚上大部份時間都只能住賓館,泡個熱水澡,再躺在牀-上,楚雲天一邊跟左雲兒愛愛,一邊分析白天的調查情況,兩個人討論得很熱烈。
半個月過去,房世昌的取證結束了,嘴巴本來很硬的他,被左雲兒口若懸河的陳述驚得目瞪口呆,他想不到調查組對他的所有情況都瞭解得一清二楚,精神防線土崩瓦解,不得不承認犯罪事實。
初戰告捷,楚雲天很興奮,這天晚上要跟左雲兒歡慶勝利,左雲兒卻擋住了他的手:“不行,我來紅了。”
楚雲天皺眉看着她:“雲兒,我問你一件事,希望你老老實實回答。”
左雲兒問:“什麼事?”
“你有沒有服用避-孕藥?”
“我……沒有。”
“說實話!”他聲音擡高。
“以前有吃過,”左雲兒怕他生氣,急忙老實交代:“來尖刺後就沒有吃了。”
“真的?”
“真的。”
楚雲天不說話了。
左雲兒看着他若有所思的臉,擔心地問:“我是不是不能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