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凌遠並沒有離開。
雖說隨肖然選擇,但做爲好友,他心裡還是忐忑。
好在,第二天一早,他頂着幾圈重重的熊貓眼起牀時,客廳裡,一身剪裁合體暗色印花西裝的肖然,早已經精神抖擻的站在穿衣鏡前,抓攏着他黑亮的短髮。
見到凌遠起牀,肖然收起剃鬚刀,淡淡的撇了一眼。
“失眠了?”
聞言,凌遠這心裡,可以用五味雜品來形容。
天知道,他一個晚上多麼擔心,可這廝醒了,居然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問他失眠了?
“是啊,我是失眠了,既然如此,我接着回個回籠覺!”凌遠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幽暗深邃的眸子,一如最初的冰冷:“隨便!”
…………
皇天集團!
肖然帶着一的凌厲,手提黑色公務包,大步走進董事長辦公室。
對於肖然的出現,手下的員工先是興奮,緊接着便是嘆氣。
如今公司被整得烏煙瘴氣,前程堪憂。離開,找不到更高薪資的企業,不離開,每天卻過得窩囊而又憋氣。
所以,在乍看到肖然時,不約而同的高興了。
感嘆他們所熟悉的董事長,終於回來了,可一想到肖然的雷厲風行,卻又長長的嘆氣。
不過就算嘆氣,也不難看出,他們是開心的。
會議室裡,正在舉行月低業務大彙總。
作爲目前的管事人,楊青霸道而又蠻不講理的講述着她的方案,偶有幾個不同意的人,私下嘀咕,惹得她啪的一聲,拍案而起。
“我在講話的時候,任何人不準切切私語!不想幹的立馬走人!”
皇天,皇天,這個她曾經最強勁的競爭對手。原本她以爲,沒了管理層會亂成一鍋粥,卻沒想到,它的實力倒是挺強的,居然到現在還沒有擊潰。
那麼,她就做主樑上最強勁的那隻蛀蟲,鑽透它的內在,早晚讓皇天變成第二個林氏。
“秦秘書,散會後,把他們的名字全部送到人力資源部!重新換血,對於這樣的員工,不要也罷。”
“這個……凌副總應該很快來了,這幾位
中層領導,都是比較具有經驗的,而且對公司貢獻比較大的,這樣不太妥吧!”
啪的一聲,楊青直接把文件甩在桌前。
“不妥?我看最不妥的人,就是你!奏海倫!”一看就知道是肖然的人,她正愁找不到機會辭退呢!
“請問,楊女士,我究竟哪裡不妥了?”
海倫自信沒做錯任何事情,跟肖然這幾年,如果再讓人挑出毛病,她是白跟了。
恕不知,奏海倫什麼都沒錯,但最錯的就是那句‘楊女士!’
楊青起身擡手指着會議室大門,“你,奏海倫,要麼讓他們滾,要麼你自己滾!”
與此同時,大門敞開,一股寒氣襲來。
“要誰滾?”
冷冰冰聲音,無疑讓在座的人,一陣緊張,但當他們擡頭看向肖然時,紛紛不由得倒吸了口氣。
與其說,語言冰冷,倒不如說,再多的冰冷,都不及他冰眸的一角。
一看肖然整裝歸來,楊青立馬明白了:凌遠,一定是凌遠把他弄回來的!
眯了眯眼睛,楊青挑眉,高擡下巴。
“我,我楊青要她滾!”塗滿紅色指甲油的手指,直指奏海倫的眉心。
“她,奏海倫是我肖然內定的秘書,任何人都無權辭退,並讓她滾!”
啪!
擡手一甩,肖然手裡公文包,對着楊青的手腕就砸上去。
面無表情的俊臉,忽略楊青痛恨的樣子,他擡手叫來保安,換掉主位的座椅,帶着不容任何人質疑的目光,坐了下來。
一看這樣的情況,楊青直接叫了她貼心秘書。
“去找人,把肖然給我趕出去!”
“趕?就憑你手裡那幾份破股權?”說罷,肖然看都未看一眼,隨手抄起各式報表,鷹目一寒:“彙總會議正式開始!”
“報警,快點報警,有人敢擾亂公司正式的會議,我……”
不等楊青說完,海倫自作主張的打開大BOSS的公文包,抽出股權書。
“楊女士,雖然目前你和凌副總的股權平時平坐,但,公司最大的股東依然是肖然,肖董!”
楊青冷哼一聲,對皇天她再清楚不過。
“好
,看來楊女士還不明白,難道你就沒想過,爲什麼會有那麼多按兵不動的小股權嗎?”
一開始,海倫有些不明白,爲什麼在雷亮千方百計收購股權時,自家大BOSS卻在分散股權。
直到發生上次變故,海倫才明白,以退爲進,金蟬脫殼之計!
聞言,楊青臉色一變:“會議結束!肖然,我要和你談談!”
話間落下,有幾位動搖,但大部中層領導卻看向肖然,等待他的發號施令,這樣的動作,無疑讓楊青窩火。
卻在她開口前,肖然不含任何情緒的看了一圈。
“近兩月的業績,差,非常差!”
四周,一片寂靜。
薄脣再啓,凌厲的聲音響起。
“下班前,拿新的企劃書,送到奏秘書那,下月業績沒有明顯的提升的,全部拿辭職信來見我!”
各部門領導一聽,紛紛倒吸了口涼氣,各自拿文件回去奮戰!
這邊,海倫收到楊青警告的眼神,忿忿的離開。
一時間,偌大的會議室,只剩下主座一臉冰冷的肖然和眼底盡是火焰的楊青。
“RQ集團董事長,接手死對頭的股權,這個消息登報,登得倒挺及時,不過……”
有一種人,什麼話都不用說,只要人出現,便會讓人失去理智。
肖然於楊青就是這樣。
即便肖然什麼話不說,她都是憤怒的,更不用說肖然還處處壓制於她,理智彷彿丟到九霄雲外了。
“不過,怎樣,你說!”楊青發着狠!
“知道的,楊京山是楊青的大哥,不知道的,楊京山就是你派來皇天的內、奸!”
在圈內,一旦扯上間諜、內奸,無疑對整個公司來說,都是一件難以處理的危機公關。再加上大衆對楊京山處於敏感期。
以及這些年,楊青的確利用楊京山,對皇天做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所以楊青心底激起一層波浪。
“肖然,你確定,你剛纔的話,沒問題?”那高傲的眼神,彷彿在說:肖然,你確定你打算威脅我?
肖然從文件裡擡頭,薄脣微動:“我就是在威脅你!”冰眸一縮,那一眼的冰冷好像在說:你能奈我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