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博是真的三天沒有下班,8點多就顯出明顯的疲倦來,掏出煙在手指頭上轉來轉去,礙於咖啡廳的規定也不能抽,有點煩躁。
言遇暖前幾天經過朋友的一頓教育,自覺自己的IQ是有點問題,人今天就格外的精明,見他這樣就提出咱們走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以後再聯絡。
彭博的母上大人給他下了命令,不到10點不許他回家,他害怕回去早了被母上大人唸叨,決定還是回所裡湊合一晚上。
不過還有個問題,這相親的事,見完了面都要給介紹人回話的,倆人該怎麼回話呢?
倆人的意思都想說自己看上對方了,但奈何對方沒看上自己,那麼各自在母上和導師面前也就揪不出錯了。
不過都這麼說不就露餡了嘛。
彭博皺着眉頭想了半天,最後拍板,“得了,我回去就跟我媽說你看上谷飛鳥了,輸給谷飛鳥我媽也就沒辦法了。”
言遇暖疑惑,“谷飛鳥是誰?”
彭博驚疑,“你不知道?完了我這虧吃大了!”彭博很誇張的叫喚,“我跟你說,就光這名,就值一頓飯,你欠我一頓飯,別想抵賴!”
言遇暖把那三個字放在心裡,原來他不姓彭,原來他叫谷飛鳥。
谷飛鳥,飛鳥。
彭博把言遇暖送到學校門口,往常這個時間學校門口很熱鬧,買賣的小攤很多,但今天特別冷,又是過節,所以路邊倒顯得有點冷清。倆人一下車,就看見對面馬路邊賣糖葫蘆的一臺三輪車,有個腿腳不靈便的老太太正前前後後的忙活,彭博的眉頭一下就皺起來了。
“這老太太怎麼又跑出來了!這傷還沒好呢。”
言遇暖問是誰啊?
原來就是那天謝運良幫了的那個老太太,她扭傷了腳,哪有這麼幾天就好的。
彭博正要過馬路去,就看見一個男孩一路小跑的來到老太太跟前,塞給她一個電熱寶,把她讓到旁邊呆着,自己忙活起來。
那男孩他倆都認識,是謝運良。
言遇暖也皺眉,明天一早謝運良就有考試,這會兒不臨陣磨槍,明早上槍能光嗎?
“言姐,彭博!”謝運良看見倆人過來,笑呵呵的打招呼,腦門上還貼着紗布。
老太太看見彭博也顫顫巍巍站起來,“彭警官。”
彭博問老太太的腿怎麼樣了,老太太一邊踮着腳一邊說沒事。
謝運良摘了根黑棗的糖葫蘆給言遇暖,“言姐吃糖葫蘆。”又摘了根遞給彭博,“哎,你的。”看那樣跟彭博比跟言遇暖還熟。
彭博從兜裡掏出五塊錢,老太太死活不肯要,他也就作罷。
“你跟我們言老師?”謝運良湊在彭博跟前跟他擠眉弄眼,“這我算不算媒人啊?”
“去!一邊去!”彭博給了他一肘拐,當然打不到人。
“你明天早上不是有考試嗎?怎麼不去複習?”
“恩,我都複習完了,及格沒問題。言姐,你明天上午在辦公室不?我有點事找你。”謝運良滿不在乎,對成績不怎麼在意,60分萬歲。
“什麼事?”
“我辦了轉學,手續都下來了,還差你一個簽字。”
“轉學?”大學還有轉學,她怎麼沒聽說過?
“恩,我特招進軍校,以前的學分那邊也承認,辦個轉學手續就行。”
“這是好事啊!你明天考完試過來吧,我等着你,我說怎麼前幾天有人來政審,問了好多你的問題呢,你可真能保密!”言遇暖替他高興,他這人真的很適合在部隊發展。“哎,你轉去哪個學校啊?”
想到那天詭異的政審,難道谷飛鳥其實是個軍校的老師?
她想象不出他做老師的樣子,忽然想到最近發瘋的她家老闆,把兩人的形象揉在一起想像了下——額,太可怕了,忍不住渾身顫抖。
“廣州的那個。”
言遇暖睜大眼睛,“不要告訴我是特種作戰?”
謝運良嘿嘿笑,那表情有點小得意,“言姐,這事有保密條例,我不能隨便說。”
言遇暖激動的差點跳起來,“太好了!” 馬上又有點替他擔心,“你去了能跟的上嗎?那都是從部隊選上來的尖兵,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我這事有點特殊,應該沒問題。”
言遇暖還想再問,旁邊彭博提醒她,“你別打探軍事機密啊,有些事不能說不能問,懂?”
言遇暖忽然轉身抓着彭博的袖子,眼神閃閃發亮,透着激動,“他也是那的吧?”
彭博揣着明白裝糊塗,“誰啊,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趕蒼蠅似的把她趕進校門,“你快回去吧,我還趕着回所裡呢,你欠我頓飯你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