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分開了陰陽御鬼之術的話,我跟程恪分開,將我捉住了,那就簡單多了。
我後背一陣發涼,如果那些事情,全是二姥爺做的話……
對着所有的養鬼師們,陷害魏淺承的那些事情,難道全是他做的?如果惠人旅館匿名信,到那個神秘的幽茗山莊酒會,都是他一手策劃的話。
他想要我的命,爲了長生。
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是長生行者,難道爲了長生,可以什麼手段,全無所不用其極的用上?
不知怎麼的,步伐就有點不穩,踉踉蹌蹌的像是站不住,怎麼樣也想不到,一直以來想要找到的那個幕後黑手,居然是二姥爺……
而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又脆又甜的嗓子喊道:“婆婆們,你們也認識那個大名鼎鼎的陸蕎啊?都說長生就在她的身上,婆婆們讓她把長生拿出來,給我開開眼界行不行?”
我側頭一看,只見十一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坐在了牆頭上,晃盪着兩隻腳,眯着眼睛對我笑了,說道:“剛纔的戲,沒有看痛快。”
幾個老太太一聽十一這話,立刻盯着我:“你就是打敗魏長生的那個陸蕎?長生……真的在你這裡?”
“我真的還不知道長生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我嘆了口氣,因爲看到了三個老太太眼睛裡面逐漸增長的貪慾了。
長生,長生,人人求之不得,我卻希望,跟長生的那個關係,劃分的越遠越好。
程恪當然也看出來了,側身擋在了我前面,望着三個老太太,清越的說道:“那是謠言。”
“他們當然不會承認啦!”十一笑眯眯的說道:“婆婆,十一我呢,是個沒什麼用處的,現在金玉里沒別人,這個獨食,你們不吃,大概過不了多久,就要便宜別人了。”
三個老太太一合計, 像是決定了來湊一腳熱鬧。
“謠言麼……”一個老太太先沉下了臉色來,對我們說道:“不看看,怎麼知道呢?”
說着,一隻手往地上一拍,一個紙人兒迎風而起,一下子就在我們面前變的老大,衝着我就壓過來了。
程恪一起手,那個紙人兒身上立刻引起來了一團子火,刷的一下就燒起來了。
我往後退了退,側頭望着看熱鬧不怕火大的十一:“你真的不太惜命。”
“命,就是拿來揮霍的,”十一眯着眼睛笑:“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情?反正,我每天都把今天當成最後一天過,這樣,纔不會後悔。”
我皺起眉頭來,正這個時候,那幾個老太太已經看準了現在金玉里是個萬籟俱寂的時候,早張手又拍出來了一個紙人兒,奔着我們就壓。
程恪沉下了嗓子,說道:“你們要是一意孤行,倚老賣老,那也不要怪我們不尊老敬賢了。”
“大姐,他說咱們老!”一個老太太忿然說道:“不給他們點厲害看看,他們不知道薑還是老的辣!”
說着,一個老太太從身後掏出來了一個什麼東西,奔着程恪就丟過來了!
那東西來的很急,可是我看得清楚,是炮仗!
陰靈最怕的炮仗!
我趕緊就拖住了程恪:“先閃開!”
那個炮仗在半空之中劃出來了一道弧線,險險的落在了程恪剛纔站着的地方,“砰”的一下子就炸開了。
程恪擰起了眉頭來,本來他對老人,總要手下留情點,可是這下子,也顧不上了,修長白皙的手一揚,幾個老太太見到陰氣一下子強了起來,趕緊敏捷的躲開了,趁着這個功夫,程恪一隻手往地上一拍,那幾個老太太忽然就被什麼扯了腳一樣,一下子全倒了下來,狼狽不堪,發出了“哎呀……的慘叫聲來。
“嘖……”十一非常掃興的咋了咋舌,說道:“還以爲婆婆是多厲害的,怎麼也這麼簡單就倒下去了?沒意思!
話說完了,順着那牆頭,跟個小貓兒似的,十分輕捷的就跳下去了。
不愧是阿九的2.0版。
顧不上管她,我先將幾個老太太給按住了:“既然這樣,咱們也省一些功夫吧,你們說說看,崑崙山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憑什麼告訴你們……”
這話還沒說完,只見那個老太太的身體,就往地上沉了幾分,像是被一個看不見力道,狠狠的地上壓了下去!
“大姐!”其餘的兩個老太太見狀,也急了眼:“我們說我們說,那個崑崙山上的,是我們一個本家兄弟!”
“兄弟?”我忙問道: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個時候,人人吃不飽,他看着崑崙山的道觀倒是有幾塊地能吃點自己種的菜,就出家當道士去了。” 一個老太太一面望着那個“大姐”一邊急急火火的說道:“修煉有成是沒錯,可是仗着自己的本事,得罪了不少人, 所以他的行蹤,不許我們往外面說,免得仇家盯上了……”
“他……”我吞了一下口水,將最擔心的那個問題給問了出來:“他真的會把陰陽御鬼之術解開嗎?”
“是是是,這個倒是可以的!”一個老太太趕忙說道:“有個叫魏老九的,當年就是仗着陰陽御鬼之術,牛逼了一陣子,可是偏偏碰上了他,倆人一言不合,不太對付,他練的道術,專破養鬼術,學的那個道法裡面,正好也有破陰陽御鬼之術的法門,就把魏老九給破了,確實沒錯!”
原來崑崙山上,姥爺口中的高人,是個道士麼……
“我再問你們最後一個問題。”我說道:“跟你們打牌的楊不歸,最近有沒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不對勁兒?”幾個老太太對望了一眼,說道:“有嗎?”
“啊,對了,”一個老太太忽然說道:“楊瘋子這一陣子,要說不對勁兒,可能就是他前幾天好像受了傷,一身的血腥味,腿明明是瘸的厲害,可是第二天就好了,這個,算是不對勁兒嗎?”
“對對,”一個老太太說道:“血腥味兒竄鼻子!”
我的心緊了起來:“是不是,還帶着一種甜甜的,很噁心的味道?”
那幾個老太太互相看了一眼,茫然的搖了搖頭:“甜味兒?這我們就不知道了。”
奇怪,那個甜味兒那麼難聞,她們怎麼可能聞不到?
“陸蕎,你怎麼了,臉色難看的很……”程恪擰起眉毛來,沉沉的問道:“到底是個什麼甜味兒……”
我丟下了那幾個老太太,衝着金玉里拐角的馬大夫家裡就跑過去了:“我現在就要到馬大夫那裡,去找到了二姥爺,把事情給問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