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芸輕笑,這主兒一心只想着爭權奪勢。卻不看看眼前這些渴了一天嗓子冒煙的人。搶話語權是挺重要的,但是麻煩您好歹動動腦子好不?
陟維全嘴角抽抽也說不出什麼,他總不能從徽章空間裡掏出兩箱礦泉水吧?那不是更不被信任了?好吧,隨你們跟着她,反正一個兩個都得死。他這樣安慰自己。
“我沒有辦法,想喝水就自己走過去好了,也比跟着她浪費時間強。無論如何我還就不信這小丫頭能折騰出什麼幺蛾子了。你們願意跟她瘋,我看着,反正我不去,也不稀罕你們的水!”
嘴裡這樣說着,內心中卻產生一種更深的挫敗感,這讓陟維全十分不舒服,恨不得立刻殺光眼前這些人。
“哎?!我稀罕啊,我稀罕!”陳老闆舔着臉趕着話接了上來:“昨天被那畜生襲擊,腰扭傷了。我就不跟着去添亂了,幫大家看着營地。你們給我帶點水回來就可以了,不用多,就清潔工那一水壺就行。”
大家都鄙夷地看着他,人家受傷的清潔工還沒說什麼呢。一水壺?現在大家能盛水的也就這一個水壺了吧?
再剩下的人裡女醫肯定是不能跟去的,於是她藉口去山頂檢查這裡到底是小島還是半島尖端,自己離開了。龍濤在女醫離開的時候並沒有說什麼,然而等到大家全都準備好要跟曲芸出發了,他突然表示無論如何放心不下,一個人追女醫去了。
就這樣,最後跟曲芸去喝水取黏土的只剩下三個人。
曲芸本想要清潔工帶路,誰知他居然找不到昨天發現小溪的方向了。無奈,她只好帶領衆人去到昨天自己和女醫發現小溪的地方。幸運的是曲芸所料不差,黏土的分佈範圍在這裡很廣,這片區域內也一樣可以採集到許多。
唯獨可惜的是這裡的黑質黏土沒有清潔工昨晚踩到的紅質黏土容易成器,由於延展性更強,粘性更弱,制胚時裡面總是很難擠乾淨氣泡。然而沒有辦法,他們沒時間去上游或者更下游的地方探索了,今天也必須帶東西回去,不然每天不要做別的了光來挖土吧。
要說現在狀態最糟糕的,應該就是跟着曲芸的這兩個人了。一個昨天被蛇怪爪傷,一個燒得灰頭土臉,不必說兩人也都是渴得冒煙。所以見到小溪的一剎那,就撒花地衝了進去。曲芸輕笑,背地裡取出空間中準備的野營用組裝鏟挖了起來。
小溪裡兩人玩得起勁,甄輝齊乾脆走到中間齊腰深的地方遊了起來,一直向下遊的方向折騰到曲芸視野以外的地方。撲騰累了,他便打算上岸休息。正在這時突然看見一條體型如貓大的四腳蛇正背對着他趴在岸邊。
昨天那麼大的怪物也不過如此,三兩下就被幾個同伴解決了。今天遇到這麼個小東西,正好抓回去做晚餐。昨個太丟人了,無論如何也得找回這面子吧?
這麼想着,他似乎已經能看到曲芸崇拜的眼神了。好吧,也不怪曲芸躺槍,她生得小巧玲瓏又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是最能激起異性保護欲與征服欲的類型。
四腳蛇並沒有發現從後面偷偷摸過來的甄輝齊,大概只是純粹的曬夠了太陽,起身慢吞吞地向林中爬去。甄輝齊則摸起一塊大石頭,就那麼雙手擡着跟在後面,慢慢縮短距離。就這麼跟了兩三分鐘,距離已經縮短到唾手可及了。然後,手一滑,大石頭脫手了……砸到腳了,沒穿鞋的那隻……
“啊!!!!!”餘音繞樑三日不絕。
A5?還挺準嘛,沒想到一個男生平平常常的也能出口就是這種高音,再加把勁就high C 了嘛。曲芸邊把挖出的黏土塞滿最後一個能找到的袋子,邊在心裡取笑遠處甄輝齊的慘叫。剛剛清潔工已經拖了滿滿兩張蕉葉的黏土回去了。他十分驚訝曲芸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挖出這麼多黏土的。
然而很快,曲芸不笑了,扔下手裡的黏土撒腿就跑。見鬼,那成百上千的爬行聲是怎麼回事?層出不窮的噴射聲又是怎麼回事?好吧,不算這些,就是普通人也能聽出甄輝齊邊慘叫着邊向自己這邊奔來,這時再不跑還等什麼?
因爲四周依然潛伏着各種危機,曲芸並沒有跑得很快。事實上,她只是跑了幾步而已,隨後猛然轉身淌過小溪到了對岸。這時,甄輝齊正好從原來那一邊跑出來。模樣看起來比昨天……差不多。好吧,這貨貌似一直是一副慘兮兮的落魄相。
衣服破破爛爛了,好幾塊裸露出來的皮膚都被腐蝕得發黑,頭髮也少了幾塊。他一邊嚎叫着,一邊左顧右盼,沒見到任何同伴,便轉頭向營地的方向跑去,這可氣壞了曲芸。
“喂!游過來!”
“不行啊!有蛇!好多!遊不過它們!”
“我只說一遍!想活命就聽話!”
別看甄輝齊現在跑得拉開追兵一段距離,那是應激之下拼命衝刺的結果。要是再跑出幾百米,別說被拉近距離,估計沒準就心臟超負荷猝死了。
甄輝齊知道自己跑不到營地,死馬當活馬醫心一橫就跳進小溪,落水狗一般撲騰到了曲芸這一邊。剛折騰到岸邊,就想爬起來繼續跑,被曲芸一把揪住後脖領子。
曲芸的爆發力現在是多大勁啊,沒控制好,直接把一門心思奔前的甄輝齊扯着脖領拉倒,臉朝上橫躺着拍在地上。然後,說巧不巧,腦袋後面正好有塊鵝卵石,這麼一磕就暈了過去。
曲芸滿臉黑線啊。一個臭男人,雖然是自己失手給搞暈的,但要是平時也就直接丟在這裡等死算了。可是此刻不知道爲什麼鬼使神差地就是覺得得救他一命。好吧,可能是看這人實在是太倒黴了,已經倒黴到衍生出一種喜劇效果了。
想到對方的運氣,爲了防止真的意外磕死,她拉起了甄輝齊的兩條胳膊而不是一雙腿,就這麼脫屍一般地沿着溪流往下游去了。
對岸的那些四腳蛇果然如女醫的同夥所說,相當怕水。一條條支起腦袋小眼圓溜溜地盯着曲芸,很是喜感。偶爾有氣不過的衝着曲芸吐兩口酸液,然而噴吐距離不過兩米左右,根本沒威脅。它們甚至不敢沿着溪水在對岸跟過來,就只在原地一排排列隊目送曲芸拖屍離開。
曲芸心裡也納悶着,一般爬行動物不該怕水啊。而且就算不能游泳,好得也應該可以撲騰兩下吧?看它們一條條離溪水至少保持一米的距離,難道平時都不用喝水的?果然是外星生物的原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