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夙夜寐冷笑一聲,自家小女人自己都不捨得說一句重話,他們倒是異想天開。
“是的,夜王爺!”鍾都尉似乎是從哪裡找到信心,“夜王妃的行爲很多民衆也親眼所見,就算是到了皇上那裡,老夫也絕對不會理虧!還請夜王爺能夠秉承公道!”
“本王的王妃有何錯?”夙夜寐覺得自己簡直就要被這幫人給蠢到了,“王妃可有動手打你那卑賤的女兒?”
但是夙夜寐很難得地和他們慢慢磨了起來,只因爲這是他懷裡的小女人想要看的戲碼,他自然是很樂意滿足她。
“這……”鍾都尉猶豫着回答,墨繪初確實是沒有動手打鐘璐瑤,但是如果他這麼回答的話,便將讓他們這邊的有利形勢給減弱了。
“如果王妃親自動手了,你應該擔心你那卑賤的女兒有沒有讓王妃傷了手!”夙夜寐看着他,目光中俱是寒意。
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說出過鍾璐瑤的名字,只說她是他鐘都尉卑賤的女兒,不是故意羞辱他,而是他認爲事實便是如此。
鍾都尉一聽,張口便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夙夜寐說的沒錯,論身份,墨繪初是夜王府的王妃,新月的初月郡主,他一個都尉府的女兒如何能夠比?如果墨繪初受了什麼傷,自然是他們都尉府的責任!
見到鍾都尉如此,鍾璐瑤趕緊開口道:“夜王爺,夜王妃自是不屑與民女動手的,只是民女也實在是委屈!夜王妃如果不喜民女,民女可以離去,可是爲何夜王妃要派人毆打民女呢?民女雖然卑賤,但也是父母所生,身體髮膚也是受之父母,怎可如此毫無理由地便被毆打至傷呢?”
她這樣一聲一聲地哭訴,眼淚一直往外掉,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周遭圍觀的民衆很是爲她打抱不平,他們也是這般低下的身份,所以可以說是感同身受,鍾璐瑤的話簡直是說到他們的心坎了。
“我可沒有叫人打你!”聽了鍾璐瑤的話,墨繪初將眼神從白銀身上移開,對她淡淡地一笑,開口道。
“夜王妃,您就算想要掩蓋過去也得說個讓我們信服的理由!”鍾都尉的語氣中有這些許的不屑,“小女平時深閨大院不邁出一步,根本不可能和什麼人結仇結怨,更不可能認識夜王府的侍衛,如果不是你特意吩咐,他們小小的侍衛怎敢如此以下犯上呢?”
“深閨大院不出一步,怎麼跟着本王妃到我們王府來?”墨繪初頗感興趣道,倒是很想看看他怎麼圓回來。
誰知鍾璐瑤一聽便小聲啜泣開了,哽咽道:“民女、民女昨日本想着、想着出來散散心,之後便偶遇夜王妃,怎曾想竟遭到這樣的對待?民女,嚶……嗚嗚……”
“果真是這樣嗎?”夙夜寐冷聲道,也不去看她,“不如聽聽我們夜王府的侍衛怎麼說吧,良叔!”
“王爺,老奴在!”他身後的良叔連忙應道,“老奴這就去叫昨日當值的兩名守衛過來!”
昨日的侍衛一侍衛二早已等候着,此刻在良叔的示意下快步走了上來,在夙夜寐面前單膝跪下,恭敬道:“參見王爺王妃!”
“說說看王妃昨日是如何吩咐你們的。”夙夜寐道,一想到自家小女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找其他男的說話,他的心情頓時就不好了。
“啓稟王爺,昨日王妃從外邊回來,提醒屬下將會有人到夜王府中鬧事,之後便見鍾大小姐過來了,硬是要往府裡面闖,屬下們一時情急,可能不小心有誤傷到鍾大小姐而已!”侍衛二回答道,一番話說的有條有理,完全將鍾璐瑤之前的話推翻了。
“王妃只是提醒了屬下們這麼一句話,便進府中去了,完全沒有其他的吩咐!”侍衛一特別強調道。
“你們,你們這是掩蓋事實!”鍾都尉立即氣憤地反駁道,“夜王爺,老夫覺得這兩個侍衛的話完全不可信!夜王妃,你到底對他們許諾了什麼?他們竟然如此做僞證!”
墨繪初無謂地聳聳肩,有些話別人怎麼都不願意相信,她也是沒有辦法。
“鍾都尉,你說話可是要考慮清楚!”夙夜寐的聲音更加冰冷了幾分,之前是因爲自家小女人,他暫且忍了,可是也不是能夠讓他們這般隨意污衊的,“本王妃的王妃,可不是你能夠質疑的!”
聞言,鍾都尉心頭一驚,他衝動過頭有些口不擇言了,“王爺……”
“這樣如何,本王妃和鍾小姐是在月憐客棧偶遇的,不如便請月憐的掌櫃的過來說明幾句?”墨繪初好像並不想就此結束這場鬧劇,隨即開口提議道。
鍾璐瑤一聽,一驚,在月憐客棧她可是大鬧了一通,如果真的請了月憐客棧的掌櫃過來,那他們今日便可真的是成了無理取鬧,污衊皇室的罪名也是落實了!想到此,她趕緊向鍾都尉使了個眼色。
鍾都尉不愧久經官場,立即會意,不慌不忙地反駁道:“呵,夜王妃真是會說笑,夜王妃與我們一個小小的都尉府相比,月憐客棧的掌櫃會說出什麼樣的證詞來,老夫現在便可以想象得到了!”
“那鍾都尉的意思是誰的話都不可信,只有自己的話是真話了?”墨繪初覺得有些好笑,這樣無賴的思維她還是很佩服的。
不過如果月憐不能夠出面作證的話,事情便會沒完沒了了,還真是有些麻煩的。
“公道自在人心,老夫憑良心說話!”鍾都尉拍拍胸脯,一臉挑釁地看向墨繪初。
墨繪初想着想着,便覺得心累了起來,戳了戳夙夜寐的胸膛,小聲開口道:“我不想陪他們玩了!”
“那好,爲夫這就結束。”夙夜寐在她耳邊輕語,其實他早就想結束了,看着他們這般蹦噠他也是心煩。
“王爺……”見他們都沒有什麼反應,鍾璐瑤出聲喚道,聲音婉轉,彷彿糅合着千萬種情愫,看向他的眼眸之中也是含情脈脈風情萬種。
夙夜寐的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厭惡,“鍾都尉,我們王府侍衛誤傷你那卑賤的女兒,你便找那兩個侍衛去,可別死咬着本王的王妃不放!”
要是這樣讓他到手的媳婦兒跑了,他滅了他全族都不夠解氣的!
“可是……”
“還有,本王可是提醒你,本王府中的人可不是你一個都尉能夠動的!”
墨繪初一笑,他這是在提醒鍾都尉,沒事別瞎逼逼,瞎逼逼也沒用啊!
丟下這句話,夙夜寐冷睨了一眼一直裝作柔弱的鐘璐瑤一眼,抱起墨繪初便轉身往府中去了,其他人也跟着進去了,只留下守門的侍衛和良叔。
其實也就是墨繪初願意配合他們一些,不然就算他們在門外鬧騰一天,也根本不會有人理會他們。況且他們也根本不敢告到皇帝那裡去,也只能算是自娛自樂自我滿足了。
鍾都尉死死地盯着夙夜寐的背影,想要開口反擊,卻是氣得說不出話來。
“鍾都尉,沒別的事情便請回吧!”良叔對他道,說完也趕緊追上自家王爺的腳步去了。
良叔這雖然有些嘲諷他的意思,但也算是在給他一個小小的臺階下了。
“父親……”鍾璐瑤以着委屈又小心的聲線喚道。
鍾都尉瞪了她一眼,如果不是她,自己今天也不會如此丟人,也不會幾次差點揹負上誅九族的罪名!
越想越氣,他揚手便想要給她一把掌,不過卻是一下子停住了。
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家醜不可外揚,他要收拾她也要回到自己的都尉府先!
鍾璐瑤原本嚇得一下子閉上了眼睛,等了許久卻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出來,睜眼便發現鍾都尉已經轉身向不遠處的轎子走去了。
“回府!”鍾都尉的語氣很是不好,自然也是很不甘。
這一筆賬,他遲早都會算回來!
鍾璐瑤鬆了一口氣,在慶幸的同時,也開始擔憂着自己回府後的處境。
如果她不能夠想出一個很好地應對之策的話,那麼她今後便是完了,將會成爲都尉府的棄子!
不過她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她能夠回去的地方只有都尉府而已。
夙夜寐抱着墨繪初往主院那邊回去,開口道:“夫人,爲夫的表現如何?”
“很好!來,獎勵一個!”說着,墨繪初便往他的臉上“啵”了一口。
夙夜寐剛開始沒反應過來,然後嘴角便慢慢地浮現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就連臉上都是抑制不住的愉悅。
“那王妃,屬下呢?”正當這是,他們的身後傳來侍衛一的聲音。
夙夜寐一聽,立即停了下來,身上的氣息驟冷,轉頭毫無感情地看向他。
侍衛二簡直想拍死旁邊的這傢伙,咋滴,也得到像王爺那樣的賞啊?也不想想自家王爺的醋有多大,還不被弄死!
“王爺,屬下不是那個意思!屬下只是,只是想要夜王妃,不,想要向夜王妃……”在夙夜寐的冷漠的眼神下,侍衛一是越解釋越亂,越來越抹不清了、
“啊,你們都有賞哦!”墨繪初很適時地開口,“就賞清月滿輝的桃花釀兩瓶吧,過幾天我讓他們送過來!”
“謝謝王妃!”侍衛一侍衛二一聽,眼睛都亮了。
哪個男兒不好酒?而桃花釀可是可遇不可求啊,這獎賞他們可是喜出望外啊!
“好了,夫君我們走吧!”墨繪初笑笑,安撫自家這個吃醋的男人。
聽到她那聲夫君,夙夜寐的心情這纔好轉了一些,拋給那羣侍衛一個冷冷的眼神,這才抱着自家媳婦回去溫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