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你?”君熠寒眸底滿是不屑“殺你只會髒了我的手。”他脣角微撇,似極其嫌惡道“不過你倒是能幫我個忙。”
“什……”男子強忍着痛楚眸帶懷疑剛欲開口問,下一刻君熠寒手似隨意的搭上他的肩頭他便只覺全身骨頭如被寸寸碾裂磨碎般鑽心的痛楚滲透每寸肌膚,讓他再也控制不住的想要大叫將這極致的痛苦發泄出去,然他嘴大張嘶吼的聲音卻未傳出分毫,君熠寒自不會讓他的慘叫聲影響溫暖的美夢,出手的同時便已點了他的啞穴。
他瞧着他痛苦至極瘋狂嚎叫的模樣,稍作欣賞後這才略爲滿意的點了點頭,既然不殺他又不救他,那便讓他給他的“享受”蓋過那藥給他的“享受”,如此一來,也就相當於抹殺了明月閣那混賬東西,他想了想,深覺這法子着實不錯,遂決定下次他再毒發時仍用此法!
夜色漸深凝露漸重,君熠寒待藏青袍男子體內發作的毒平息下去時這才撤了掌,他掌剛撤那男子便身子一軟氣息奄奄的倒了下去,因劇痛而蒼白的臉沒有一絲血色,他身旁的屠龍見着他如此模樣,血絲滿布的眼怒視着君熠寒漫上濃濃殺氣。
君熠寒越過他衣袖一拂,他的穴道便被解開,他冷冽的聲音比他眼中漫出的殺氣更能直戮人心“照顧好你家主子,他若死了,你也就沒存在的必要。”
“主子若死,屠龍必自盡爲他陪葬,但這之前必會不惜一切帶價爲他報仇。”屠龍翻身而起單膝跪地將地上氣息微弱的藏青袍男子扶起靠坐在身前,掌心貼上他的後背爲他輸送真氣,怒視着君熠寒的雙眼恨意漫天語聲斬釘截鐵。
“可真是個好奴才。”君熠寒脣角微勾卻沒有半分嘲諷之意,他眸色微垂劃過藏青袍男子雙目緊閉蒼白的臉,能有個這樣死忠的奴才倒算他上輩子燒了幾柱高香攢了幾分福氣。
他重新回到溫暖身旁坐下往火堆裡添了些柴讓火燒得更旺一些以免她受寒着涼,明豔火光下她脣角微翹秀美的臉上籠罩層朦朧的橘紅色如一抹黑夜中的暖陽縈繞上他的心頭。
若她非太后賜婚……
他起身腳步微轉面向黑暗處,想要將自己愈加難以抑制的心潮在黑暗中掩藏,然而目光剛一觸及那原本用來擋風的斜坡上灌木叢中的幾道綠幽幽的光,他眉峰微皺,雙眸不動聲色的掃過兩旁,果然也有不少慘綠的光,如此,身後不用瞧也知道是什麼情形。
他們被狼羣包圍了,且對方的包圍圈正在漸漸縮小!
一時的神思浮動竟讓他未留意到潛在危險的靠近,他心漸沉,黑暗中更顯幽深的眸中有着微不可見的掙扎。
狠羣漸漸靠近,他斂了斂心神集中精力觀察着它們的部署動向,狼這種羣體性狩獵動物十分難纏,加之此地枯枝殘葉遍地不能冒然用火攻擊,如若不然,到時稍有不慎火勢一起後果不塂設想。
他雙眸快速掠過四周耳中注意着各方動靜,當瞧見左前方長着離地丈餘高碗口粗橫生枝椏的巨樹時他瞬間手一抄將溫暖帶進懷裡足尖輕踮向那樹飛去,只有確定溫暖的安全,他才能無後顧之憂的解決這羣討厭的東西。
然他剛掠至半空一道皮鞭破空襲來直擊溫暖背部,君熠寒眸色一沉抱着她凌空一個翻身,這鞭便恰巧纏上了他的足用力一收將他給拖了回來,於此同時泛着銀光的鐵彈也飛速而至襲向他各大穴位。
君熠寒衣袖一拂那襲來的鐵彈傾刻原路反回,屠龍腰身猛折那鐵彈便直擦他面門而過射入後面灌木中伏擊的狼,他腰身折下的同時手中將鞭子用力一收,本是想將君熠寒拖入火堆中,可他卻絲毫未動,腿上猛然一震那鞭子瞬間斷成了幾截連帶着將他虎口震裂鮮血直流。
周圍的狼羣因同伴的死已被激怒,個個氣勢洶洶的趨步向前勢要將幾人剿殺於包圍圈中。
“交出解藥,否則大家今日就同歸於盡。”慘淡月光下,屠龍全然漠視周圍逼近準備發動攻擊的狼羣,神情冷冽的對羣熠寒道。
“他沒有解藥。”溫暖掩脣打了個呵欠,眼皮半擡不鹹不淡道“我現在也沒有解藥。”隨即無視屠龍扭曲的臉對君熠寒道“鬆開我腰間你的手。”
“不鬆。”君熠寒想也沒想的拒絕,這種險象環生的的危機時刻,若是鬆開她萬一有個閃失該如何是好。
“男女授受不清,更何況我可是你朋友的妻子。”溫暖很是“不合時宜”的提醒他。
“這事我自會向他解釋,你是他的妻子,我的職責便是護好你將你完完整整的交到他的手中不能有半分損傷。”君熠寒解釋的合情合理,溫暖意味深長的看了他眼不再多言。
屠龍眼瞧着兩人又淡然自若的聊着將他當作了透明人,當下心頭更是怒火滔天,足下一滑一個橫掃千軍便將燃燒的柴火掃向對面的君熠寒及溫暖。
漫天的流光飛火中他指尖銀彈再次疾射而出,這次目標卻不是兩人,而是兩人身後漸趨逼近的狼,他此舉自不是爲了幫兩人消除身後的危機,而是爲了更加激怒狼羣將兩人圍攻。
這兩人中雖然男人武功高強但這女人基本屬於廢物,一直由這個男人保護,若是將這個男人除去,只要抓到這個女人他便有足夠的把握能從她手中逼出解藥,到時更不用受對方的威脅還可以查出幕後之人。
而這狼羣便給了他一個這樣的機會,他只要讓他陷入狼羣的包圍廝殺中讓他疲於應對,他便能趁機殺了他,縱然殺不了他,他也能將那個女人控制住讓他就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