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食早已備好,被白鷹提前幾日接來的明兒正在廳中侯着,此時踮着腳遠遠瞧見言談甚歡相攜而來的小姐與王爺趕緊招呼其它侯着的下人一起退了下去,小丫頭鬼靈精的認爲,王爺有小姐侍候着用餐,人多了只會礙眼。
溫暖扶着君熠寒在餐桌前坐下,瞧着滿桌的豐盛菜餚微微一笑:“這些菜都是爲妻愛吃的,勞王爺費心了。”說着的同時開始動手爲君熠寒佈菜。
“夫人喜歡就好。”君熠寒含笑回道,順手拿過她的湯碗爲她盛了碗湯遞給她:“先喝碗湯暖暖胃。”
溫暖接過湯碗喝了口道:“這湯着實不錯。”又喝了兩口後便把碗放下了。
“不喜歡?”
“不是。”溫暖眉桃半挑瞧着他道:“爲妻突然想喝銀耳蓮子羮了。”那語氣及神態竟然含着幾分撒嬌。
君熠寒心頭微動,語聲寵溺道:“夫人既想喝叫她們現做便是。”隨即他喚來下人吩咐幾句,下人便立即領命向廚房急步而去。
不過須臾,銀耳蓮子羮便被端了上來,溫暖喝了口眼眸微眯讚道“真好喝。”說完舀了勺送到君熠寒的脣邊神情殷切道“王爺,你也嚐嚐,看好不好喝?”
她眉眼帶笑脣角彎着淺淺的弧度瞧着他,將手中的勺子再往前送了送,軟聲喚道:“王爺?”
“哦,好。”君熠寒回神張口將勺中的蓮子羮喝下,只覺那羮從味蕾一路滑溜甜至心頭連帶着心尖都跟着顫了顫。
“好喝麼?”溫暖神情期待的問道,眸底笑意漸濃卻透着難以察覺的狡黠。
“夫人喂的自然好喝。”君熠寒笑意冉冉。一碗羮、一把勺,兩人嘗,怎能不好喝。
“好喝就多喝些。”溫暖又一勺遞至他的脣邊,眼風卻似不經意的落下他擱於桌面的瑩潤指尖。
她當時讓小二買傷藥時特意吩咐過在裡面加了茴草,這茴草加在傷藥中能令傷口迅速止血結疤,但遇蓮子時卻會產生微量的毒素,這毒素對人體無害卻會令人指甲泛白生出些細小的血色斑點,約摸半個時辰這些毒素通過指甲散發後斑點便會自動消失。
“小姐終於對王爺上心了。”對面廊檐轉角處明兒大眼一眨不眨的瞧着,語中滿是欣慰。
“難道你家小姐以前對王爺上心是假的?”白鷹斜靠着牆看着微躬着身剛齊胸前的小腦袋手指搓着下巴語中滿是故作思索。
“要你管。”明兒猛的直起身頭頂剛好撞上白鷹的下巴。
“噝…你個死丫頭突然起身做什麼?”白鷹摸着被撞疼的下巴擡指一捺她的後腦勺,明兒一時未站穩被他捺得向前踉蹌着歪了一步,回身猛然一腳躥在他的腿上:“你才死丫頭,不對,你是隻死白鷹,小心我總有一天會把你的毛給撥光扔進鍋裡清蒸紅燒油炸,哼!”
“喲,這丫頭脾氣還挻大。”白鷹瞧着氣呼呼離開的明兒揉了揉被躥的腿再朝屋子裡望了望甜蜜餵食的兩人不屑的撇了撇嘴估摸着時辰脣角泛起抹不懷好意快速閃入了假山後,說不定呆會會有場好戲可看。
而恰在此時不遠處一名身姿妖嬈的女子帶着幾名手執銀盤的婢女快速向這邊走來。
溫暖又一勺銀耳羹遞向君熠寒時,心頭猛然躥起一陣荒亂執勺的手一陡銀耳羮便悉數灑在了君熠寒的衣袍上。
這陌生而又熟悉另人憎惡的感覺……溫暖捂着腹部指尖用力緊扣着桌沿忍着那不斷膨脹的慾望,白皙的額間瞬間細汗滿布。
“夫人,你可有哪裡不舒服?”君熠寒趕緊扶住她眸色擔憂的問道。
那香味似乎越來越近越來越濃,溫暖忍住強烈的想要起身向那香味衝去的衝動,費力的扯出個笑道:“沒事。”
“都這樣了還說沒事。”君熠寒面色沉凝,“爲夫這就讓人喚大夫來給你瞧瞧。”
他剛要開口,溫暖便立即阻止道:“不用,我是”,她咬了咬牙將胃裡那最猛的一波攪動忍過去,這才平復了下氣息道:“饞盅發作。”
她語音剛落,那身姿妖嬈的女子已率着婢女進了廳內,那女子盈盈一笑對兩人施了個禮,道“淮安府府尹之女傅芝蘭見過王爺、王妃,芝蘭得知王妃到來,本應盛宴相待,但因聞王妃素來喜靜,因此特讓人備了幾道好菜送來給王妃嚐嚐,還望王妃不要嫌棄。”她說着的同時卻面色嬌羞眼風不停的像君熠寒飄啊飄飄啊飄。
幾名婢女快速將手中的銀盤放上餐桌,並將盤蓋一一打開,而最後一道菜則恰巧放在溫暖面前,盤蓋剛一打開,那撲鼻而至的香味瞬間令她胃攪如翻江倒海,體內饞盅已被喚起了兩次,但兩次均未“飽餐”,此次饞盅已變得更加敏感躁動不安,她已然抵擋不住,溫暖狠狠的抓着君熠寒的手臂忍的面色煞白費力道:“毀、毀……”她話還未說完卻突然鬆開君熠寒伸手朝那銀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