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難道說,自己的懷抱裡來了那個什麼!不可能啊!
出現在細狗奴才的腦海裡,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是從前,還是現在,怎麼到了緊要關頭,卻想不起來呢,細狗奴才真想把手伸進去,好好地摸上一摸。
不過,腦海裡立刻有個尖銳的聲音告訴他,別動,千萬別動,想好了,要活下去,真的別動,那就接着享受吧,反正也是閻王爺日小鬼兒,舒坦一會是一會兒。
不妙的是,這種事情,也是好景不長,就在他感覺從來沒有過的什麼的時候,甜美的聲音不合時宜地出現了。“我的小寶貝,不准你淘氣,快點出來吧!”
是說誰呢,細狗奴才想入非非了,該不會是說我吧,這個可笑的想法剛剛出現,他就感覺自己的那個一鬆,接着縮了回去,又是一輕,身上倏地一下,就象過電的感覺,接着,小青蛇搖頭擺尾地從他後背上爬了出來,不等那個甜美的聲音接着說話,它自己竟然順着細狗奴才的前胸爬進了他的衣兜裡,然後不再動彈。
接下來,那個甜美的聲音又出現了;“小青,還用不用聞聞那個白狗奴才的氣味了?”
細高奴才這時候的感覺好像分外靈敏,他很清楚地感覺到那條小青蛇還呆在他衣兜裡,不但沒有動彈,還十分慵懶地蜷縮在了一起。
小青蛇不動,甜美的聲音又起;“小寶啊,你吃飽了啊,爲何如此懶惰呀,算了,你不願意嗅探,就拉倒吧,不過,我可告訴你,你要是完不成任務,我可和你不客氣。”
甜美的聲音,帶着三分關心,兩分寵愛,說到這裡,話音一轉又說道;“兩個狗奴才你們聽令!”
“是,狗奴才聽令,”回答得乾脆利落。
“你們去千衛所,找到那個什麼夏侯博士,夏侯大人,讓他交出這個買賣,還有所有的金銀財寶,然後,讓他滾蛋,這樣他可以活命,如若不然,就任憑你們處置了,不過嗎,要在一個時辰之內回來覆命,過了一個時辰你們沒有回來,那條小青蛇就會單獨一個人回來,到時候,你們兩個就可以去陪着死鬼夏侯博士了。”
冰冷的聲音說完了,火辣辣的聲音又起;“兩個狗奴才,還不快滾,在磨蹭割了你們的耳朵。”
狗奴才們一個邁開大步走了出去,一個從地上起來,可能是跪的時間太長了,沒有站穩當,而是連滾帶爬,四肢着地滾了出去。
屋子裡只剩下三個姑娘了,斑竹開口說話了;“一樓人多複雜,魚龍混淆,各色人等齊聚,我這就去一樓,坐鎮,看看這裡的買賣到底是怎麼做的,紅衣去二樓,找個包間,接着打探這裡的一切,綠衣留在三樓,個個房間都看看,最好也能打探出一些有用的東西來,記住,我們三人無論誰遇到危險都暫時別使用我們的綠寶寶,你們不是已經掌握了我交給你們的隱身之法嗎,你們隱身進去,只聽不說,千萬不要驚動這裡的人。”
“是,我們懂了,”紅衣和綠衣齊聲回答,聲音過後,這間雅間裡突然沒了人影。
夜色深沉,燈火閃亮,一樓的舞臺上舞女們跳得正歡,突然一個滿臉鬍鬚,眯縫着眼睛,身穿青衣,膀大腰圓的大漢,嗖地一聲跳到臺上,掄起一隻大手,攔腰攬過前面領舞之女,接着把舞女高高舉起,然後,又把手中的舞女輕輕放了下來,哈哈大笑着,那種笑聲就好像搭錯了那根神經。
笑聲忽高忽低,在飄忽不定的笑聲中,那個大漢竟然摟着舞女在舞臺上跳了起來,跳着跳着,大漢摟抱着舞女轉到了舞臺後面,一時間,臺下的衆人開始起鬨,一幫人齊聲高聲呼喊;“闞老大、闞老大,有種,你小子當衆表演!”
臺上無人應答,剩下的舞女接着扭動腰肢,火辣辣地跳起來,臺上正跳得熱辣,那個笑聲又響了起來,被稱作闞老大的漢子,又手舉舞女出現在了舞臺上,
“哈!哈!哈!”笑聲哄起,笑聲又落,起的爆棚,落得突然。
誰知道爲什麼,整個一樓突然間,鴉雀無聲,闞老大手舉舞女呆立在臺上,眼珠子翻了幾翻,喉嚨咯咯兩聲,接着,對,就是很快,那個大漢倒下了,重重地摔倒在舞臺上,她手中的舞女開始掙扎,翻滾,扭動,終於掙脫了大漢死死抓着她那個小蠻腰的大手,驚叫着擠進了呆愣在一起的舞女堆裡,舞臺上吹打彈拉之人,轟地一下子四散開去,臺上的舞女們更是驚呼着跑到了臺下。
臺下的漢子們,互相看着,終於有一個漢子反應過來,他高聲喝罵道;“是誰,是誰,暗下毒手,有種的站出來,賁二爺好好會會你!”
屋子裡無聲,屋子外面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四個青衣漢子從門外跑進來,嗖、嗖、嗖、接二連三躍上舞臺,圍住倒在上面的大漢,輕聲呼叫;“闞大爺,闞大爺,你老醒醒。”
然而,被稱作闞大爺的人,不但沒有反應,緊接着那四個青衣人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就見那個被稱作闞大爺的死倒,那張臉上眨眼間開始流出膿血來,整張面目立刻變得猙獰起來。
四個青衣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開始後退,一個青衣人後退得慢了一些,臨後退之時,似乎還看了看倒在地上正一點點化成膿水的闞大爺一眼,就是這一眼讓他看壞了,也讓他走不了了,立刻,真就是連眨眼的功夫都沒到,他也倒在了舞臺上,接着,喉頭髮出咯地一聲,說明他也氣絕身亡了。
剩下的三個青衣人,互相看看,同時倒退一步,接着飛起,倒退着到了舞臺之下,圍觀之人悄悄後退,膽小之人有的已經溜了出去,門外無人,進來的那四個人就是聽雨軒的保鏢,現在已經氣絕身亡了一個,剩下的三個不知如何是好,就在這時,那個自稱是賁二爺的漢子,來到了那三個保鏢漢子的身邊說道;“快,你們快去,找夏侯大人,讓他發兵包圍這裡,查不到兇手誰也別走。”
賁二爺的話聲剛落下,那三個保鏢正準備去找夏侯博士的時候,在遙遠的地方,真就是在那遙遠的地方,傳過來一個尖細、尖細的聲音,這種聲音尖細到稍不留意就能夠刺破你的耳膜,讓人聽了十分難受;“就你明白事理,就你多事兒,那你就跟着你的那個什麼大爺一起去吧!”
尖細的聲音繞樑一圈,賁二爺轟然倒地,喉頭接着也是咯地一聲,然後臉色起了一層黑霧,黑霧散開,賁二爺的五官已經腐爛了,只剩下口、鼻、嘴、眼睛等幾個窟窿。
圍觀之人,立刻嗷地一聲驚叫着四下散去,眨眼間偌大個一樓已經空無一人了,不對,不是空無一人,因爲這時候屋子裡出現了一個體態優雅,身材窈窕,面蒙黑紗的一個人,不不,應該說是一個姑娘,你看那身段,前凸後翹,走起路來婀娜多姿,你敢說那不是個姑娘或者說不是個美女嗎!
兩個狗奴才,大氣不敢喘,低頭下樓,慌忙走路,很怕看到熟人,老天護佑,從一樓到三樓他們沒有看到一個人,這自然減少了很多麻煩。
走出聽雨軒,他們可以喘氣了,可是那種喘氣還是不舒服,沒法子,誰讓自己淪爲了奴隸,好吧,先辦正經事情要緊,先保住性命要緊。
一陣疾奔,一場迅跑,什麼輕功,那裡有掠地神功,跑就是了,快點跑,只有一個時辰,誰知道那個夏侯千衛,藏在什麼地方,說是在千衛所,他們不信,因爲作爲江湖人士,作爲殺手或者是混子,不知道地方軍事長官的住所,不掌握一兩個暗窯,是很難混下去的。
不過嗎,還是聽主子的比較穩妥,管他在不在,到了地方再說,離着還有一箭之遙,他們藉着千衛所門前的燈籠發出來的,一閃一閃的光亮,就看到了兩個士兵拿着紅纓槍站在門崗之上,兩個士兵看着臉熟,對了,他們也經常去聽雨軒,找哪裡的舞女或者歌女,所以,他們似乎很熟絡,熟絡就好辦,果然,他們到了近前,少有的抱拳問候道;“兩位兄弟辛苦了!”
問訊過後,兩個站崗的士兵立刻認出來了,原來是大名鼎鼎,鼎鼎大名的江北三怪來了,不能怠慢,也不敢怠慢,兩個人立刻走上前去,一手拿着紅纓槍,一手作揖道;“敢問兩位大俠,有何貴幹?”
什麼,大俠,啊,對了,是大俠,過去被人稱呼過,似乎有了一點做人的尊嚴,也就是如此,事情緊急,不能接着體會了,還是書歸正傳吧,白衣青年立刻問道;“千衛大人可在衙門?”
“在,在後堂。”
“奧,我們進去了!”
“慢着兩位大俠,沒有大人命令,外人是不能夠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