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上官爵放到桌旁,全身都是血的人,楚念澤懷疑上官爵是不是有撿破爛的興趣,而且還是不破不撿,這到底是什麼嗜好?披上一件衣服,楚念澤下牀走到桌邊看了一眼昏迷男人的臉後,對上官爵冷笑道:“行啊你,一個青默還沒有擺平,現在又找了一個,這是‘小三’嗎?”
小三?什麼小三?上官爵有些疑惑的歪頭看看楚念澤,然後在嘲笑兼鄙視的眼神中恍然大悟。轉過頭,指着男人看不出原貌的臉,上官爵叫道:“哥哥,你不會真的以爲我會看上這個臉上潰爛的人吧?哦,真是夠了,難道我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
你是!楚念澤堅定的點頭。示意上官爵把人擡到別的房間,楚念澤把衣服穿好。“肖,你先睡,我一會兒回來在幫你洗漱!”
“不用,我可以自己洗,你去忙!”說完,洛肖起身就要穿衣服。
“那你下半輩子就都給我待在牀上!”
洛肖僵住動作,躺了回去。
“等我回來!”楚念澤擡腿離去。
楚念澤拿着藥箱走進客房,便見上官爵把男人的衣服都扒光,還擺着造型。“你在幹嘛?”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有‘上’屍體的嗜好。
把男人的雙手環過自己的腰,上官爵趴在人家的胸口,一臉的傻笑。“就是這種感覺,就是這種感覺!哇,我終於找到替代品了!”
“他肋骨估計沒斷的沒幾根,要是你再壓下去,我敢肯定,你以後只能抱屍?體!”楚念澤訕訕的說道。這要死不活的傢伙雖然現在臉爛的看不出來樣貌,但以他楚念澤多年摸頭骨的經驗,這人的樣貌絕對不會比青默差,是上官爵那色小子喜歡的類型。
聽了楚念澤的話,上官爵迅速爬下牀。“你快幫他看看!”
檢查着牀上男人身上的傷,楚念澤問道:“你家青默呢?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讓我猜猜,該不會是你撿了一個新的,就把舊的丟了吧?”
一提起青默,上官爵就從興奮變成絕望,垂下頭,看了楚念澤一眼,哀怨的說道:“別提來,我廢了老大的力氣才從姻緣廟把最大的燈船搶到手,一回頭這傢伙卻不見了。把我一個人曬在那裡,你知道我一個人抱着一個大船站在一羣情侶中間有多尷尬嗎?”從懷裡掏出洋蔥,猶豫要不要在眼前薰一薰,逼出幾滴眼淚,以示自己現在真的是很傷心。
瞧着上官爵的孬樣,楚念澤直接把人拎到門外。他們身邊都有暗衛跟着,所以那個青默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如果那個青默沒有試圖逃跑的話,那現在應該已經回來吧?“你去洗澡換衣服,然後過來給你的‘抱枕’上藥,順便帶着那個想要學醫的青默,我允許他旁聽!”
“哦!”見楚念澤把門關上,上官爵心情不爽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果然如楚念澤所料,房間裡亮着燭光,一個身影映在窗戶上。
“你上哪裡了,你知道我一個人在那放燈有多尷尬!”上官爵一腳踹開門,就見消失了一晚上的人,正好好的換衣服。
“爵兒!”青默慌忙的把衣服穿好,連忙解釋道:“那裡人太多,我被人潮衝散了,等我找到路回去後,就見你和地上的東西都不見了,我就到處找你……”
大概是他們走岔路了吧,也怪自己,回來的時候專挑小巷走。“可是他們說燈船一個人放不靈驗!”上官爵嘟起嘴。
青默見這人不生氣了,整理好衣服走上前,“那我們明年再來,還搶那最大的頭燈!”
瞟了一眼,上官爵躥到青默的身上,手挎脖子腳夾腰。“一言爲定,騙人的是小狗!”眯着眼睛說道。
“真的!”
“要是你敢忘了,看我怎麼對付你!”
從青默身上跳下來,上官爵開始脫身上的衣服。“默,你幫我打盆水,我要洗漱。對了,你也趕緊收拾一下,和我去客房。澤少允許你在他治療傷患的時候,在一旁看着,機會難得,錯過就沒機會了!”
“澤少,願意……”
“嗯!”上官爵點點頭,“你快去穿衣服,然後幫我準備一件!”瞧青默去找衣服,上官爵有些困惑的盯着那人的脖子。
怪了,默的脖子上什麼時候有道紅印,那不成是今天幫他掛東西時候勒的?有些擔心的摸摸自己的脖子,要知道他自己脖子上今天掛的東西更多!
……
“他身上的皮膚會開始腐爛是因爲中毒的原因。這種毒毒?性?極強,中毒者會先從皮膚開始潰爛,然後滲透到肌肉中,再深入骨中,最後化成一灘水。可以說這下毒的人絕對是不想讓人發現他的屍體,但又不想讓他死的太俐落。要知道活着鑑證自己身上的皮肉一點點,一寸寸的爛掉,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你抖什麼?又不是你中毒,看你的慫樣!”楚念澤鄙視的看着藏在青默身後,瑟瑟發抖的上官爵。
好可怕,這種毒真的是好可怕!光是用聽的,就好可怕,怕得他全身顫抖。“他……他……真可憐……”兩腿發軟的扶着青默,上官爵伸出他那小腦袋瓜子。“有法治嗎?”可憐可憐真可憐。
青默望了一眼牀上狀況十分遭的人,“澤少,請問他中的是什麼毒?有解法嗎?”對於上官爵嚇得發抖,腦中一片空白,青默冷靜的提出的爲題的關鍵。
讚許的看了青默一眼,楚念澤對上官爵更加鄙視。“這毒是由一種花的蜜?汁提煉出來,而這汁本身就均有腐蝕的作用。再參入一些其它的的藥物,便有了現在的效果。至於解藥……”瞄了一眼上官爵,楚念澤聳聳肩。
什麼意思?青默見悠閒坐着的人盯着躲在自己身後發抖的人,轉過頭問道:“爵兒,你知道解藥?”
“我不知道!”上官爵激動的提高八度喊道,然後拼命的搖頭。
一看上官爵的反映,青默就覺得這人一定知道什麼。“爵兒!解藥是什麼?”
上官爵心虛的眼睛亂飄。解藥是有,但他卻不甘肯定。現在到是有可以控制牀上人繼續腐爛的速度的藥,但是……他是絕對不會說的!上官爵把頭轉到一邊。
“那你就只能抱着屍?體玩了,可別說我沒警告過你。哭鼻子的時候千萬別找我。”楚念澤站起身作勢就要走。
上官爵身?體中除了‘極?樂’之外,還有一種蠱,這種蠱一進人體,就與寄宿者的血液相容,從此之後這人就擁有了比常人快速的復原能力。雖然只對外傷有用,但畢竟在關鍵的時候還是有用處的。試想,同樣都是重傷流血,但起碼寄宿者可以無性命之憂。可事情有利就有弊,它是可以讓人迅速恢復,但卻要承受疼痛感的三倍。
因爲研究這種蠱的人本就是個變?態,當初他弄出這東西,就是爲了給自己的玩?物用。既可以看見他們被折?磨的死去回來,又不會在身體上留下外傷。這就是當初上官爵在文家堡被‘粗??暴?’對待後,傷口快速復原的原因。
而現在楚念澤感興趣的就是,這種蠱對腐蝕人?體的抵抗性有多強。這也是他在看完男人之後,爲什麼決定出手相助的原因。
見楚念澤泛着綠光的眼睛,上官爵冷汗直流,從小一起長大,怎麼會不懂這人想什麼。於是嘚瑟的說道:“那個……不用我……你自己也可以……”從小到大,自己有的,從沒少過楚念澤這傢伙的。其實他曾經想過,這傢伙纔是自己老爹親生的,而自己不過是撿來的。
從懷裡掏出刀子,楚念澤對上官爵萬分溫柔的笑起來,說道:“你忘了我是貧血!”瞬間閃到上官爵的身後,楚念澤毫不留情的一刀下去。
“啊~~~”慘叫一聲,上官爵倒在了地上。
把一碗血倒進一個小瓷瓶中半碗,楚念澤把剩下半碗遞給青默,並囑咐道:“一會兒你把這半碗血給他喝下去,雖然不能解毒,但卻可以讓肌膚不再腐爛。然後把這個藥膏塗在他潰爛的傷口上,用紗布包好。還有他肋骨斷了,找兩塊板子固定上!”把藥膏放在桌子上,踢一腳地上裝死的人,楚念澤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
昏睡中的冷介炎覺得自己全身就在火中灼傷,他難受的甚至想把那些已經敗死的肉挖下來。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牀上,身上也纏滿了紗布,胸口被用木板固定住。
木板!胸口的疼痛讓冷介炎想起昨晚那個打傷自己人。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冷介炎連忙屏住呼吸,裝作還沒有清醒。他現在的情況十分不樂觀,而且也不能肯定帶他上這來的人的身份和目的,現在自己還是不要衝動的好。
“爵兒!”青默無語的看着跟在自己身後的人,?“我要幫他上藥,還要向澤少轉告這人的狀況!真的沒有時間陪你!”
自從那晚青默表現的讓楚念澤很滿意後,就把上藥的工作的丟給了這人,每天和洛肖在院子裡喝水曬太陽,不時教青默一些皮毛。但在無意間發現青默在短短几天內背下了上官爵寫的藥譜後,楚念澤眼睛一轉,不知抱着什麼心態開始主動教授青默攝魂術。從此以後,青默就天天往楚念澤的住處跑,看的上官爵差點咬碎了一口牙。
“行了,我給他上藥,你去澤少那!千萬要把握好機會,不然以後就沒機會了!”上官爵把青默推到一邊。
你不是害怕嗎?青默疑惑的看向推着自己的人,他可沒忘這人躲在自己身後的樣子。
“鄙視我?”
“不是!”看一眼緊閉的房門,青默在上官爵的怒視下,只好轉身離開。
走進屋子,上官爵直接躥到牀上。“別裝了,我知道你早醒了!”跨坐在牀上人的腰上,伸手拍拍纏着繃帶的臉。“別裝死,有話說!”使勁往下一壓。
“嘶!”被疼的睜開眼睛的冷介炎怒視着騎在自己身上的人。“是你……昨晚……”他認得,昨天就是這人打得自己。
豎起一根手指搖搖,上官爵說道:“不時昨晚,是四天前,你已經睡了四天了!我救了你!”見男人眼中全是敵意,上官爵笑了起來。“不廢話,直說。我的血可以抑制你現在的毒,而且解藥我也不是沒有……”話講了一半,上官爵哼唱起來。
“要求!”天下沒有白吃的飯,這人話講一半,不就是讓自己提出來。看着身上戴面具的人,冷介炎總覺得自己在哪裡見過這人。
“簡單,我現在需要演戲的伴,你幫我一把!我一味的討好你,你就把握當個屁,沒事再打擊我幾下!”我就不信青默不吃醋。
這人有病!冷介炎瞟了身上人一眼。“繼續!”冷冷道。
夠爽快!上官爵繼續說道:“反正你現在被人追殺,跟我們在一起也安全點。這段時間你不光要幫我演戲,還要當我的抱枕,沒事讓我抱一抱!”
“你別得寸進尺!”冷介炎怒視道。
“我就得寸了,你說怎麼辦吧!”上官爵得意道。
權衡了一下現在的情況,冷介炎只好不甘怨的把頭轉到一邊不吭聲。
“最後一個,我喜歡給所有物起名字,既然你從現在起是我的抱枕,那你以前叫什麼就不重要了!以後我就官你叫‘阿呆’吧!”
“什麼!你敢!”被人當作抱枕已經夠讓冷介炎嘔心的了,居然還要被叫做‘阿呆’!“我宰了你!”咬着牙叫道。
“阿呆!阿呆!阿呆!”上官爵咧着嘴傻笑。
“噗!”被氣得攻心,冷介炎吐出一口血,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伸手探下脈搏,見這人還有氣,上官爵大喊道:“默,這人暈過去了,你快來啊!”從懷裡掏出花生,悠閒的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