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堡120師獨立團團部
謝向榮在會議桌前面走來走去,孔林等人坐在桌前,桌上放着血布包裹的中佐頭顱。
“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謝向榮一邊走一邊說道。“老子兩個營都不敢肯定拿下的據點,兩個人就給辦到了。這叫什麼事啊!”
“老謝,有個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你還記得我們那天救拓跋的情景嗎?”孔林問道。
“記得啊!怎麼了?”謝向榮點了點頭。
“當時我們走近拓跋後,我看到他睜了一下眼睛,當時我以爲眼花了。後來聽衛生員講他手中握着一把袖珍手槍,好像後來送白靜的那把!你想想,當時他傷的那麼嚴重,他都能保持神智清明,這樣的人,沒有受過專業訓練是不會有的。我一開始懷疑他是國民黨的特務。可後來他的所作所爲完全是個抗日的熱血青年。而且還救過我的命,現在看來,他們肯定不是國民黨的特務。這麼厲害的特務國民黨是不會派到我們這個小小的作戰團的。看他痛恨鬼子的那勁,也肯定不是日本的特務。我猜想他肯定是地方抗日武裝流落在這裡的。這個同志我們要讓他儘快成爲我們的中心黨員。”孔林給謝向榮分析着。
“老孔,不是我說你,你說了半天一直都是廢話,我什麼時候把他當特務過?一直都是你在疑神疑鬼。單不說他上回在趙家溝救你,就這回他的表現,還有他訓練出的大刀隊。如此人才,就像老孔說的,我們要招攬他。他現在名義上是我們的人,這些還不夠,此人桀驁不馴。必須要儘快讓他成爲我們的核心人物。如果上頭同意,我願意把我的團長位置讓給他。”謝向榮不是開玩笑,他很認真的對衆人說道。鄧偉此刻才發覺,自己與拓跋不是一個檔次。
“是啊!從他的話裡話外可以聽出,他沒有把我們這裡當家。他做這些是在還我們的救命之情,先是救我,後來你說你想要馬,他連夜給你送來,他這是在還你的人情啊!人情一清,他就會走,我們要儘快給他一個身份,暫時套住他。以後就好說了,以我們八路軍的感染力,我再以我黨的理論引導他,不愁他不爲國家效力。現在,我們要做的是,請示旅長。”孔林沒有計較謝向榮的話,也是認真的說道。
這二人可謂是的好乾部,一心爲黨,毫無私心。國民黨缺的就是這樣的領導,多的是四大家族的貪婪軍官。
“不!不僅要向旅長請示,還要報告給師長。你儘快做個報告出來,遞交給旅部,師部。再擬兩份入黨申請,遞交給黨委,讓他們儘快批准。”謝向榮是個急性子,說什麼就是什麼!
“那用不用問一下他們的意願?”孔林問道。
“不用,到時候不同意再說!”謝向榮道。
“那他們的身份怎麼辦?”孔林問道。
“編!不是說是解州的嗎?隨便寫,不是做過三晉大學的校長嗎?也寫上。還有,不要忘了關鈴兒那丫頭,就說是關帝爺的後人。這女孩也是個厲害人物。而且我看得出,她是拓跋小子的左膀右臂。”謝向榮無賴的本性又暴露了,連黨都敢忽悠。
“團長,我還有事報告。”段勝見二人停了下來,好不容易插了一句。
“說!”謝向榮說道。這才結束了他和孔林的對話,但針對拓跋昊楠的陽謀纔剛剛開始。
“在周村據點,我們繳獲了重機槍兩挺,輕機槍三挺,迫擊炮三門,長槍一百多杆,還有一臺電臺。還有——”段勝還要繼續,但被謝向榮打斷。
“放屁!他孃的又玩這招,周正伍比老子還黑,這麼多武器,一聽就知道是鬼子的機炮部隊,況且還是重要據點的防守火力,他周正伍貪得就剩這些了。說!是不是還貪了我的馬匹!”謝向榮不追究武器,專門正對馬匹。
段勝知道他的脾氣,小聲的說道:“也就是五六十匹吧!是拓跋教官送我們連長組建騎兵排的。”
“又想蒙老子,他周正伍的性格老子能不知道嗎?他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放什麼屁!他就是被槍斃也要搶上個百八十匹。否則,他就不是我帶出的兵。”謝向榮罵着罵着就笑了起來。這周正伍這幾年越來越像自己,不愧爲自己帶出的老兵,周正伍是謝向榮從士兵帶到連長的,一起翻過圍剿,走過長征。
“這樣正好,此事報告給旅長後,旅長肯定敲咱們的竹槓,馬匹在正伍那裡,反而更安全。武器什麼的,那些他扣下的就當補充他們了。但是要讓他下不爲例。你還說他,這都是你帶出來的好兵。”孔林指着謝向榮笑罵道。
“嘿!嘿!我怎麼帶壞他了,是他要說我!說明我的品格還是高尚的!”謝向榮恬不知羞的說道。
“行了,不和你多說了,我去寫報告。你去給通訊班挑幾匹快馬,我讓白靜給拓跋去做思想工作,只有她現在或許管點用。”孔林說道。
“好!我們分頭行動,一定要拿下這兩個大神。”謝向榮率衆人向外走去。指着桌上的人頭,邊走邊對何東說道:“想辦法把這東西掛到朔縣城門上去,難辦的話,就掛到水泉的城門上。”
“團長!您放心吧!雖然我沒有拓跋那本事,但這點事難不倒我。”何東拍着胸口保證。
向陽堡衛生所“白靜,你過來,我有事找你。”孔林向正在院中晾牀單的白靜招了招手。
“政委,什麼事?”白靜擦了擦手走了過來。
“來!到外面說,有任務給你。”孔林帶白靜走到衛生所院中的杏樹下。
“什麼任務?您說吧?”白靜說道。
“組織上交給你一個任務,你去做拓跋的思想工作。讓他儘快瞭解馬克思主義,與我黨的思想。”孔林給白靜下任務。
“我不去!”白靜想都沒想就回絕了,他還在生拓跋昊楠的氣。
“爲什麼啊?拓跋平日裡帶你不錯。這個任務你最合適。”孔林疑惑的問道,這白靜平日裡對拓跋很上勁,今天怎麼了?
“我不去!反正不去,他欺負我。”白靜想起那天的事就覺得委屈。
“白靜!你不要忘了你是一名員,還記得你在十字會時的入黨申請嗎?你不能任性而爲,況且拓跋也是講理之人,他怎麼會欺負你呢?”孔林加重語氣,他是過來人,知道白靜的表情代表着什麼。所以故意以組織壓他。
“好吧!我試試吧!”白靜只感覺天都快塌了,所有人都在欺負她。連最和藹的政委也不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