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陣地後方,臨時作戰指揮所
藤田榮一看着司令部的飛機折了一半,心都涼了半截,知道自己又會成爲上面的頂缸的,看來又要動用家族的勢力才能下的了臺。
望遠鏡裡看到自己的軍隊,毫無阻攔的上到了炸燬處的城牆,甚至先頭部隊已經進入到了基地裡。可還沒有聽到槍聲,藤田榮一面對支那莫測的指揮者,不知該喜該憂。
“吱呀!”一聲,基地的玄鐵巨門緩緩開啓,“嘶——”一陣馬嘶聲從基地傳出,當先一匹棗紅駿馬,臀股上插着一把利刃,沒命的狂衝了出來。
“咚!咚!咚——”如同密集的鼓點傳出,大地開始震顫,數百匹馬緊隨其後衝了出來。
“馬!駿馬!捉住它們!”(日語)日軍還未進入基地的一個小隊數十人向馬羣衝了過來,“嘭!嘭!嘭——”馬羣被幾匹受驚的駿馬帶動。根本無法停下來,跑上前的十幾名鬼子,像拋糉子一般被撞飛了出去。
“混蛋!”(日語)惱羞成怒的二三十名鬼子,舉槍準備射擊馬羣。
“突!突!突——”一陣密集的衝鋒槍聲從馬羣的肚底響起,鬼子一個接一個倒下,四十八人在馬羣中翻身上馬。
原來,天狼看炮樓被毀,鬼子的飛機又在基地亂轟,知道守是守不住了,於是在馬場集合所有人,全部裝備上美式輕衝(美國湯姆森m1928A1輕型衝鋒槍),鬼子轟炸時折了5人,所以只剩下48人。二百多匹駿馬,天狼讓衆人趴伏在戰馬肚底,將帶頭的幾匹戰馬臀股處插上利刃,狂衝的戰馬騙過了已進入基地正在四散搶掠的鬼子,順利的出了城。
藤田榮一放下望遠鏡,指揮剩餘的兩個步兵中隊,列隊阻擊馬羣,一個騎兵中隊隨時衝鋒,他還有四個中隊在四面佈下了封鎖線,他不相信基地裡只剩下對面馬羣中的這幾十人,他希望衝入基地的士兵有所斬獲,所以他以旗語將尾隨馬羣衝出的日軍阻止,讓他們繼續進入基地搜索。但藤田榮一不知道,他做的這個決定,成爲了他與進入基地日軍在黃泉路上相遇的原因。
“突!突!突——”馬羣中的衝鋒槍射出了仇恨的火花,日軍前排戰士首當其衝。
“嗒!嗒!嗒——”“啪!啪!啪——”日軍的輕重機槍與三八大杆不停的放倒前衝的駿馬。
警衛連的戰士們一旦馬匹受傷,就緊跑幾步,另換一匹馬,繼續衝鋒。但奈何日軍火力較猛,等衝到日軍陣地前沿五十米時,二百多匹戰馬只餘qiba十匹,警衛連的戰士也只剩二十幾人。
忽然,日軍停止開火,陣地後方百騎騎兵手持鋼刀衝了上來,天狼沒有停留,胯下玉麒麟雖已傷痕累累,但還是昂首挺胸,天狼將槍搭在鞍上,抽出後背大馬刀,一馬當先的衝了過去,衆人也抽出了馬刀,驅馬衝了出去。
“啊!我****祖宗!”
“砍!砍!砍死你個娘希匹的!”
“殺!殺!殺”
衆人早已殺紅了眼,與復仇性極強的鬼子撞到了一起,面對數倍於己的兇悍敵人,衆人沒有畏懼,個個奮勇殺敵,天狼臂力驚人,一刀一人,每當他聽到警衛連zhan士的慘叫聲,含恨出手時,鬼子的頭顱不是沖天而起,就是一劈兩半,紅白相間之物濺的到處都是。
“啊!”不遠處玄狼一聲痛呼,天狼調轉馬頭,攔腰一刀將擋路的鬼子砍開,鮮血****,純白中山服被濺成了半邊血衣,左右鬼子看着這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魔鬼,爭相後退,退得慢的,天狼手起刀落,便劈在地上。
衝到玄狼身邊時,玄狼左肩鮮血淋漓,三寸長的刀傷正往外涓涓的冒着血,五六個鬼子在圍攻她,奈何受傷,手腳不靈,一時支措。
天狼兩眼充血,飛身而起,一刀將最近一個鬼子的頭顱削飛,在其馬上一點,跳到另一個馬上,還未等馬上的鬼子作何反應,天狼一式力劈華山,已削去了他的半邊身子。另外幾名鬼子策馬上前圍攻,天狼一腳踹飛一人,被踹飛的人撞倒一人一馬後,掉在地上不動了,天狼又反手一刀結果了另一名鬼子,玄狼也結果了圍攻的最後一個鬼子。周邊的鬼子爭相後退,沒人願意上來送死。
天狼翻上了玄狼的烏雉馬,從內襯裡扯出一條白布,用力的裹在了玄狼的左肩上,做了簡單的處理。“小鈴子,忍着點,哥帶你出去。”天狼一手護着玄狼,一手刀砍鬼子,與警衛連往一起匯合。玉麒麟左衝右突,緊隨其後。
武士道精神在殺神與死神面前脆弱不堪,不攻自破,在極度恐懼面前,求生的戰勝了爲天皇陛下效忠的信仰。日軍騎兵出現了騷動,很少出現的後退出現在了日軍騎兵的陣營。警衛lianzhan士有戰神附體的天狼做後盾,士氣高漲,前衝後突,一時之間,日軍陣營潰敗之勢展現。
天狼找出了最後一名警衛連zhan士,馬不停蹄,率領倖存的八騎向南而去。
“啪!”天狼悶哼一聲,左臂護着玄狼的地方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
“啪!”響亮的耳光。
“混蛋!”(日語)藤田榮一的叫罵聲。
“嘿!”一名十幾歲的小鬼子豎起槍受訓。
藤田榮一啪啪的又給了小鬼子兩個耳光,“你丟了大日本皇軍的臉,你的武士道精神何在?”(日語)藤田榮一氣憤的指責這個打中了日軍剋星的戰士。而且是唯一在這個魔鬼指揮者背上留下槍傷的戰士。
藤田榮一揮手製止想要追蹤的日軍,他不會爲了十人而放棄掉整個基地。儘管剛纔的幾十個人,讓他損失了過半的步兵與過半的騎兵。尤其是那個穿着血衣的男子一個人就砍死了他近三十騎騎兵。
……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有如共工撞倒了不周山,天崩地裂,天塌地陷。
沉雲淵有如汪洋中的一葉小舟,漂浮不定,震顫不已。
跑出老遠的天狼幾人被震下了馬,基地方面沖天而起的黑色煙霧遮住了冬日的太陽,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夾雜着數不清的慘叫聲,連綿不絕的爆炸聲震碎了基地前血流成河,又凍成冰的血色的冰面,紅冰被震成了碎片,還未凝固的熱血涓涓的冒出冰面,由如上古時期的阿修羅血海。未及處理的屍體被震得到處亂滾,戰馬、日軍、警衛連的屍體一個壓一個,混雜在一起,堆滿了沉雲淵。
半個時辰後,爆炸停息,黑色的塵土煙霧久久不散,基地裡連同城牆沒有一處完整的建築,到處是殘垣斷壁,地面有如被犁過一番,面目全非,就算玉狐在此,也分不清哪是哪了,黃土地被染成了紅土地,日軍的五百之重被炸成了肉醬,不規則的塗在了這片土地上。大火四處燃燒,久久不散,十里之外可聞氣味,可見其狀。
殺氣!血氣!怨氣!相凝!將躲在黑塵後的太陽染成了血紅色,三日未散,沉雲淵在後世也將消失,變成了讓人聞之色變的“死亡之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