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開懷地笑了:“沒有情敵, 琦兒,你沒有情敵!”
我嘟嘴斜瞅着他:“真的?”
“嗯!”他的眼角眉梢滿是笑意,低頭朝我吻來。
我輕輕抵住他胸膛:“別鬧, 傷了寶寶!”
他好笑地睨着我:“昨晚, 你那麼熱情, 他不也沒事!”
“你……那不是沒辦法嘛!能注意總得注意點!”
“我會注意的!再說了, 你都四個多月了, 沒事的,更何況,我們的孩子哪是那麼容易傷着的。”他哼哼唧唧地在我身上摩挲着。
“琅……別……”後來……唉, 反正遇着他我是徹底沒轍的,他一捱上來, 我就全線崩潰了。
等我再度清醒, 已是日上三竿, 琅早已穿戴整齊,坐在牀邊的圓桌旁看公文, 此時的他神情認真肅穆,都說認真的男人最性感,這話放到他身上真是對極了,我側着身子,睜眼癡癡地望着他。
從始至終他就沒有朝我這兒看撇過一眼, 他眼也不擡開口道:“醒了就起來吃些東西, 你不餓, 我兒子可餓了!”
“咦?你怎麼知道我醒了?”我奇怪地問。
琅依舊沒有放下奏摺, 隨口道:“聽不到你的鼾聲, 自然知道你醒了!”
“亂講!我纔不打鼾呢!”
琅擡眸望着我,痞痞地笑道:“自己打不打鼾自己哪知道啊!只有枕邊人才是最瞭解的!雖然聲不大, 可你的確打鼾哦!”
“胡說,絕不可能!”我臉一紅,反駁道。
琅起身走到我身邊,颳了刮我的鼻子,調笑道:“好,好,就依你!你說不可能就不可能吧!來,讓爲夫伺候娘子穿衣裳。”
“什麼叫就依我,人家本來就不打鼾!”我強調道。
琅好脾氣地點頭:“是!我的琦兒本來就不打鼾!可以起來了吧!”
“你別應付我!”我不滿地桑了他一拳。
他嘻嘻笑了起來:“我這也太難了吧!怨不得人家說,懷孕的女子不可理喻……”
我作勢要擰他的耳朵,他忙握住我的手笑道:“不過,我的琦兒不管怎麼變,在我眼裡都是最可愛的!”
“嘴巴抹了蜜!”我笑嗔道。忽然想起什麼:“咦?你怎麼突然來幷州啦?不是說現在朝廷的局勢十分微妙嘛,你這麼出來,放心?”
琅傲氣地輕笑:“有什麼不放心的?能接替朕位置的人在朕的掌控之下,父皇能奈我何!父皇不是嫌朕在他身邊礙事嘛,朕就離開一段時間,好讓他明白自己到底需不需要朕!”
“哦!”我淡淡地應道,伸手任他給我穿衣,故作隨意地道:“你這來得還真是巧呢,要是在遲一步,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琅的手頓住,沉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故意不去看他不善的面色,我笑吟吟地道:“沒什麼意思啊,只是覺得你來的還真是時候!我覺得很慶幸啊!”
琅拽緊我的胳膊:“你以爲這一切是我搞出來的,是我在算計你?我有病啊,讓人跟自己的娘子……”
我擡眼望進他的眼底,打斷他的話:“你當然不會算計我,你算計的是柴熹雲,只是沒想到我會打亂你的計劃,莫奈何你只好出面了!我沒冤枉你吧!”
琅轉開眼不跟我對視,我知道自己猜對了,沉聲繼續道:“我猜對了是不是?既然如此,以你的風格,昨晚那個迷陽散只怕不僅僅會讓柴熹雲功力全失,應該還有其他的後遺症吧?”
琅眸光一閃,抿脣沒接口,見他默認,我眯眼低聲問:“真有其他後遺症,是什麼?”
琅瞪着我冷冷地道:“放心,要不了他的命,不過是經此銷魂一夜後,他會終生不舉罷了!”
我毫不示弱地回視他,冷笑:“哈!真是招好棋,一個不能人事的皇子,怎麼繼承大統呢!你倒還真是念及兄弟之情啊,居然只是讓他不舉而已!”
“別跟我提兄弟之情,他何嘗把我當過哥哥!”既然撕破臉琅也不再避諱,嘴角勾起一個殘酷的笑意道:“是,我是算計他,難道他就沒暗算我?就連他的這次受傷都是有預謀的,目的就是要換取你的同情,這樣的兄弟,我不稀罕!”
什麼意思?他說柴熹雲的受傷是有意爲之?幾乎沒加思考反脣相譏道:“這不可能!琅,你幹嗎要這麼編排他,他是你的親弟弟啊,你在這世上唯一的弟弟,你怎麼能這麼對他,你怎麼能這麼狠!”
琅灼灼逼人地盯着我:“我怎麼對他是我的事!不勞卿操心!要你這麼氣極幹嗎,哦,我知道了,琦兒這是心疼了吧?琦兒是怕他不舉影響你今後的性福?”
“你放屁!”我忍不住張口罵道。
這人還真是犯賤,聽我罵他,他不怒反笑,攬住我輕笑:“女孩子別說粗口!”
我推開他,恨聲道:“我就說,放屁,放屁!還有我就是心疼了,你怎麼樣吧!”
琅攬緊我不放,討好地笑:“你這做嫂子的心疼小叔子還不是應當的。”
哎,他如果一直跟我犟,我定要跟他就爭個子醜寅卯出來,可他忽然這麼溫柔,我倒反而沒法發脾氣,想想我對柴熹雲也不是真像自己表白的那麼無辜,沒好氣地回道:“這會子說的倒像句人話,剛纔怎麼說這種放屁話呢!”
“是我不好!娘子大人有大量,就原諒爲夫吧!”琅嬉皮笑臉地應道。
我好笑又好氣地白他一眼,正想開口,忽然他悠悠地開口道:“琦兒,你的心還在,是不是!”
“啊,什麼?”愣了愣,見琅緊盯着我,眸色越來越深。我忙應道:“當然,這還用問嘛!”
“爲什麼猶豫?”琅並不預備放過我,沉着臉問。
我輕輕把他的頭攬在胸口,低聲道:“傻瓜,我是你的,只是你的!我說過即使全世界的人都離開你,我也會在你身邊,即使下地獄我們也一起猖獗!你忘了還是你以爲我這話是隨便說說的?剛纔我說的心疼,是心疼你啊,柴熹雲是你同父同母的胞弟,現在你是在氣頭上,我不信今後你回憶起這一幕真能做到狠心決絕,一點也不內疚。”
“真的?”琅抱緊我,就像溺水的人抱着根圓木似地,悶聲問。
“當然是真的!”我重重地點頭,繼續說道:“琅,我只是不希望你像上次那樣,直到母后薨逝,才後悔!”
琅摟着我的手一鬆,半晌沒吱聲,許久許久,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在我耳邊想起:“朕答應你,只要他不過分,朕不會主動去對付他。”這是琅第一次在我面前自稱朕,我知道他是以皇上的身份在跟我承諾。
將他摟得更緊,我輕聲道“你不必答應我什麼,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希望你開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