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睿,這兩年你在軍營怎麼樣?”小姑娘問着趙世睿的事情。
“小姑姑,剛剛去的時候,還是有點不習慣的。在那裡,沒有家裡面舒服,也沒有那麼自由。每天早上都要早起,跟着一起操練,很累很累的。”
“每一天都是幹着同樣的事情,重複着一遍又一遍。”趙世睿一邊說着,臉上都是追憶。
因爲已經過去了一年多了,最開始進軍營的經歷,在他的腦海裡,已經變得很陌生了。似乎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不過好在有錚錚在那裡照顧着,我沒有受什麼委屈。軍營裡面有錚錚安排的人手,都很照顧我,還盡心地教我。”
“還有,每隔一段時間,錚錚就會帶我回府,然後在那裡大吃一頓,你看我也沒有怎麼瘦,就是應爲這個的。”
趙世睿說話的時候,臉上都是神采奕奕的,三句話裡面有兩句都沒有離開公冶霆錚。
“睿睿,要是在街上遇到你了,我都不敢認你了,真的是變化太大了。”小姑娘知道,亭子哥哥在那裡肯定會照顧睿睿的。
看着面前的這張臉,小姑娘覺得變化真的不是一點兩點了。
“小姑姑,哪有這麼誇張呢?我就是長高了一點,曬黑了一點。”趙世睿在心裡想着:要是你在街上遇到了現在的錚錚,一眼都能夠認出來的。
趙世睿覺得自己心好痛,因爲在小姑姑這裡,自己也是一點地位都沒有的。
小姑娘和趙世睿兩個人不停地說着話。趙世彥和趙雅嵐兩個人就一會兒瞅瞅這個,一會兒瞅瞅這個,自己什麼都聽不懂呀!
“嵐嵐,要不要你帶着彥哥兒去那邊玩?那裡有玩具。”趙世睿正好要把信給小姑姑呢,弟弟妹妹在這裡盯着,自己有點不好意思拿出來了。
趙雅嵐就自己下穿穿了鞋子,然後又拉着趙世彥就過去玩了,因爲在牀上聽着他們說話真的是太沒有意思了。
“小姑姑,這個是錚錚讓我交給你的,鐵斧也回來了,他那裡還有錚錚給你的東西。等你身子好點了,就見見他。”
趙世睿看了小姑姑,知道她現在沒什麼大礙了,就是要好好的養着,沒什麼大問題。
“好,我知道了,你也趕緊去休息一下,下午的時候讓大哥帶你去拜拜曾祖父曾祖母。”小姑娘看着趙世睿眼底下的烏青,知道這一路上都沒有休息好。
“好,我知道了。小姑姑好好養病,不然有人可要擔心死了呢!”趙世睿準備走的時候,就對小姑娘說了這麼一句。
“睿睿,你說什麼呢!”小姑娘有點害羞了,直接捏着手裡面的信,就鑽到了被窩裡面。
“小姑姑,我又沒有具體點名道姓,你怎麼就知道我說的是誰呢?哦,我知道了,因爲小姑姑心裡面已經有人了,是吧?”
趙世睿說完之後,就把趙世彥和趙雅嵐兩個抱在了懷裡面,一隻手抱了一個,然後就走了出去,給小姑姑時間好好的看信。
小姑娘確定人都走了之後,自己才從被窩裡面鑽了出來,然後小心地把這封信拆開了。
這是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自己第一次收到亭子哥哥的來信。
她一邊看,一邊就哭了,因爲寫信的這個人不在自己的身邊。
“小小,你是一個堅強的小姑娘,不要哭,不要怕。你的親人都還陪伴在你的身邊。”
“就算他們離開了,其實也是換了一種方式繼續守護着你的。”
“他們永遠都沒有離開,永遠都活在你的心裡,不是嗎?你也不會忘記他們的。”
公冶霆錚知道小姑娘遇到這樣的事情,肯定會哭泣。但是這個時候,自己沒有在她的身邊,只能夠通過信箋來給她安慰。
“小小,生老病死都是我們每一個人都必須要經歷的事情,你要堅強起來,哥哥一直在陪着你的。”
後面公冶霆錚又說了一些自己在西北的事情。
小姑娘把信看完之後,躺在牀上,閉着眼睛想了想自己這一段時間的經歷:先是祖父的離開,接着是祖母,後面就是自己生了重病。
這段時間可以說自己是過得渾渾噩噩的,讓父親母親擔心,還有哥哥嫂子,每天都過來看看自己。
還有小侄子小侄女兒,每天也會來這裡陪自己好一陣兒。
小姑娘想着想着,就想到了祖父和祖母慈祥的臉龐,然後自己就鑽在被窩裡打哭了一鼻子。
粉荷紫荷在門外面候着,聽到了裡面的哭聲,兩個人沒有立即進去,她倆知道,小姐只有發泄之後,才能夠好起來。
小姑娘在被子裡面大哭了一場之後,病就漸漸好了,每天的胃口也漸漸恢復到了原來的樣子。
唯一不好的就是,來的時候還肉呼呼的臉蛋,現在又瘦成了尖下巴了,這幾年長出來的肉,這一次又全部瘦下來了。
這天出了一點昏昏的太陽,照在身上雖然沒有太多的溫度,但是還是很舒服。
小姑娘換好了衣裳,坐在了院子裡面,然後請人把鐵斧喊了過來。
“參見靜和小姐。”鐵斧進來之後就對小姑娘行了一個禮。
“好了,快起來吧。多謝你送睿睿回京,一路上辛苦了。”小姑娘很是感激,因爲這一路途太遙遠,要是睿睿一個人回來,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呢。
“小姐嚴重了,這都是少爺的吩咐,也是奴才應當做的。”鐵斧覺得沒啥,自己也沒有多做什麼。
“對了,靜和小姐,這是少爺吩咐給小姐帶回來的。”鐵斧說了好幾句話之後,纔想起來自己包袱裡面裝着的東西。
“辛苦你了。”小姑娘這一次叫鐵斧過來,就是爲了亭子哥哥給自己的東西。
“小姐客氣了。要是小姐有東西帶給少爺,要儘快準備了,奴才跟睿小少爺再過兩天就要啓程了。”鐵斧給小姑娘提醒着。
“這麼快就要走了嗎?”小姑娘算了算日子,睿睿現在纔回來了三天。
“靜和小姐,現在邊關的形式很緊急,要不是睿小少爺,奴才回來的當天就會走的。但是睿小少爺要跟着過去,奴才只能夠等着了。”鐵斧說的是實話。
“好了,我知道了,後天晚上我會把東西給你送過去的。”小姑娘現在心裡有點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奴才告退。”鐵斧再次行禮,然後就走了。
“粉荷,你去送送鐵斧。”小姑娘說了一句。
粉荷出去送人,其實就是給鐵斧一個荷包,裡面裝着的銀裸子。
鐵斧也沒有推辭,收下了就走了。
小姑娘把包袱拿到了屋子,把房門關上了之後,自己一個人看了看裡面裝着的東西。
小姑娘看到之後,整個人都驚到了!因爲這一次送的不是首飾,也不是擺件兒,而是一個大木雕。
雕刻的是一個大院子,裡面有房舍,有院子,有大樹,最重要的是裡面還有兩個慈祥的老人。
兩個老人在院子的大樹底下乘涼,臉上都帶滿了笑意。兩位老人的慈祥的目光就落在院子裡面的一個小姑娘的身上。
小姑娘看到了這個木雕之後,眼淚就嘩嘩地流了下來。
她知道,裡面的兩位老人就是自己的祖父祖母,那個小姑娘就是自己。
這個事情說來也是湊巧,那是前面有一次小姑娘給公冶霆錚的信裡面說,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祖父祖母了,很是想念。
公冶霆錚知道之後,心裡就開始給小姑娘準備這個木雕了。
最開始的時候,他是用泥巴捏的小人;但是泥巴烏漆嘛黑的,捏出來很難看,最後還是選擇了木雕。
這個公冶霆錚以前爲了哄小姑娘,還專門去學了一段時間,所以上手還是很快的。
不過這個時候是在軍營裡面,每天也都有事情要做,真正靜下心倆做這個木雕的時間並不多。
公冶霆錚每次就是晚上的時候,自己對着油燈慢慢地雕刻着。
這一個工程非常浩大,所以公冶霆錚還是花了很長的時間的。
這一次,鐵斧要回來,公冶霆錚就把這個給他裝上了,讓他無比親手交到小姑娘的手上。
鐵斧也知道這個物品的重要的意義,就答應了。
小姑娘看到了之後,想了一下自己的祖父祖母在天上應該也是過得這麼快樂的,自己沒必要再去操心了。
小姑娘用手撫摸着,知道這一個大木雕做出來,要花費很大的精力和耐心,但是亭子哥哥做到了。
小姑娘在這裡看了很久,最後親自放了起來,去找大哥去了。
“妹妹,身子好點了嗎?趕緊進來。”趙靖鬆正在自己的書房裡面,就看到小姑娘過來了。
“大哥,我沒事兒,已經好了。大哥,這一次,睿睿還要去西北嗎?”小姑娘不知道大哥知不知道這件事情,還是先問問。
“這個孩子現在大了,主意也大了。他跟我說了,兩天之後就出發,現在去爹孃那裡說話去了。”
趙靖鬆已經知道兒子要去做什麼,現在自己也沒有反對的理由,只能夠支持他。
“大哥,我剛剛聽鐵斧說,最近西北很緊張,可能大戰在即,還是讓睿睿留在家裡面吧。”
在小姑娘的心裡,趙世睿現在的武力值太弱了,要是真的打起仗來,估計是有被別人打的份兒了
所以她不想讓睿睿再去西北了,過兩年再去。
“妹妹,你說的是真的嗎?”趙靖鬆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大哥,不光是鐵斧這麼說,就是亭子哥哥的信裡面也說了。”小姑娘知道亭子哥哥在西北,讓他回來那就是天方夜譚。所以現在自己只能夠勸着睿睿不要再去了。
“走,我們一起去見父親。”趙靖鬆支持兒子去西北,那也是在安定的條件下,現在都要打仗了,當然不行了。
“小小,病好了嗎?怎麼不多穿點?快過來,這個給你。”趙三老爺看着小女兒過來了,趕緊拿了一個手爐遞了過來。
“爹爹,我沒事兒,已經好了。”小姑娘說完,還是把手爐接過來了。
“爹,剛剛睿哥兒過來,怎麼說的?”趙靖鬆直接問趙三老爺了,很是着急。
“他說後天就要離開了。”趙三老爺知道的也不多,因爲趙世睿沒有多說。
“爹,現在西北不安定,就讓睿睿留在家裡,不要去了。”小姑娘直接說了出來。
“西北又要打起來了嗎?”趙三老爺走到窗前,透過窗戶看着遠方。
“爹,您可以把鐵斧叫來問問情況就知道了。這一次,應該也是一場惡戰。”小姑娘知道,西戎已經休養生息了兩年,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這樣的情況下,戰爭是最殘酷的。因爲不是你死就是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