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是修行人,是不是隻吃素?那我得特意爲你準備齋菜。”君婷婷見南宮長宇答應,很是高興,有些興奮的說。
“呵。”南宮長宇聞言一笑,說:“北嶺一門,皆是武修,以武功心法見長。又不是和尚,怎會只吃素?”
“那你們准許娶妻嗎?”君婷婷又問。
“大多數的同門,都只是習武強身而已,練到成家立業的年齡便會離開北陵,自然會娶妻生子。”
“那你爲什麼……”
南宮長宇不等君婷婷問完,便說:“我門在幾百年前曾出一劍仙。”
“劍仙?”
“嗯。那位仙人的資質極好。三歲習武,終是得道。據說七十歲時,還如少年般,不見半分老態。世人最後一次見到他時,他已經一百有三,後來有人說他遊歷天下,也有人說他坐化昇天了。”
說到這,南宮長宇下意識的看了看君婷婷,才繼續說:“凡是習武修行的人都知道,要能修得半仙之體,除了持之以恆的苦修,還需要天分。小時候師父第一次見到我時就曾說過,我的骨骼奇異,腦後骨突出,大有修仙之質。北嶺一門,幾百年來有門人千記。可有這絕佳骨骼的,不過寥寥數人”
“所以你以那劍仙爲楷模?認爲自己也能修得正果?”
南宮長宇面帶嚮往的點頭。
“所以你是和其他同門不同的,你不會踏入紅塵?”
南宮長宇又點頭。
君婷婷大大的翻了個白眼,很不以爲然的說:“知道爲什麼那個劍仙在一百三十歲後就銷聲斂跡嗎?”
“爲什麼?”
“因爲他太過寂寞,就抹脖子『自殺』了。”
“一派胡言。”
“不信拉倒,不要說我沒勸你,那苦修之人大多是蹉跎歲月,能有幾人得道?就算讓你成功了。但你想,一個老頭子還頂着娃娃臉,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伴侶。最悽慘的是那漫長的歲月,死都不能死,這得多難熬呀。”
南宮長宇一臉的不認同,卻也沒有反駁君婷婷。君婷婷見他的表情,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看向洞外,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心想這耽誤這麼久,只怕下人們已經着急了。忙對南宮長宇說:“我得回去了。”又看向地上被撕碎的衣服。“可是我沒有衣服。”
南宮長宇低頭看向地上碎布,全是自己的傑作,面上一紅,神態微窘。囁嚅道:“你先穿我的吧。”
“那你呢?”
“我……我不要緊。”
“呵呵。也好。你就老老實實的等着,我明天就給你送衣服來。”
“好。”
君婷婷低頭拾起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南宮長宇的一件長袍就將她完全罩住了。君婷婷甩着長袖說:“一件長袍就夠了,其他的你還是穿上吧,雖說你不穿衣很好看,不過這洞裡太冷,還是穿上的好。”說完曖昧的往南宮長宇的身上一看,南宮長宇再次被調戲了。
南宮長宇一時很難爲情,有些扭捏的將君婷婷送到洞口,本是不放心她單獨回去的,可走到洞口一看,天『色』已經大亮。夜裡二人太過纏綿,不想已經過了整整一夜。
君婷婷吻了吻南宮長宇的脣,揮揮手說:“我走了,等我回來。”
南宮長宇站在洞口,輕輕點了點頭,臉上滿是不捨,頗有小媳『婦』的味道。
君婷婷出了山洞,沿着來路往回走。走了沒多久,就遇到出來尋她的幾個家丁。帶頭的家丁看到君婷婷激動異常。“小姐,總算找到你了,太好了”
又忙轉向旁邊的一人說:“快去通知公子,找到小姐了,老天保佑,小姐無事。快去呀……趕快。”
旁邊那人應了聲,拔腿便跑了。
沈林得到消息,沒一會就來到了君婷婷的面前,也不管下人在場,一把就將君婷婷摟在了懷裡。嘴裡一遍遍的低語,“太好了,你沒事……你沒事,太好了。”
君婷婷初時還乖乖的任由沈林抱住,過了一會,沈林還無鬆手的意思,君婷婷便不耐煩了。昨天出來得早,她連晚飯都沒吃,又在石洞裡瘋狂了一夜,早已是飢困交加。不滿的皺起眉頭,抱怨:“還不放開,我累了。”
沈林聽了,慌忙鬆了手,暗罵自己粗心,對君婷婷說:“對不起,我一時忘了。還走得動嗎?我揹你吧?”
“嗯。”君婷婷應到。
沈林轉過身去,背對着君婷婷彎下身。君婷婷趴在沈林背上,攀着他的肩,雙腿一蹬,就牢牢地鎖住了沈林。沒走一會,君婷婷就睡着了。沈林揹着君婷婷,只覺得這樣的場面、這樣的心情,和一個月前有着驚人的相似。心底陣陣痠疼,不知原因,沈林只覺得背上的君婷婷,已經離自己越來越遙遠了。
到了君婷婷的臥室,沈林輕輕的將她放在牀上,爲她脫去鞋襪,這才發現剛纔因爲高興而忽略的事,君婷婷身上穿着一件男人的袍子。一時間,萬種猜想都涌上心頭,一口口吞啜掉他的血肉。沈林身體就像被人重擊般,重重的坐在牀頭。難受一會,沈林收起心思,不再『亂』想。安慰自己道,還是等婷婷醒來問清楚,說不定只是自己瞎想呢。
沈林這一等,等到快晚飯時分。君婷婷悠悠轉醒,睜眼看到牀邊的沈林,問:“什麼時候了?”
“快用晚飯了,你餓了吧,我叫人把飯拿來。”沈林惴惴不安的等了一下午,此刻君婷婷醒來,沈林卻是不知如何詢問,也不敢詢問。
“好。”
沈林出門叫下人送來晚飯。
沒一會,一個眼生的小丫鬟端着飯菜走了進來。君婷婷看一眼那小丫鬟,說:“柳香呢?”
小丫鬟不敢回答,只是拿眼睛看向沈林。沈林見狀,餘怒未消的說:“我叫人將她打了二十板,以示懲戒。”
君婷婷點頭,想着昨日柳香竟未按時去尋她,她若是沒有遇到南宮長宇,只怕早已站在奈何橋上了。現在懲罰一下也好,否則日後如何能成爲自己的幫手。
沈林見君婷婷並未在意懲罰柳香之事,微微鬆了口氣,招呼着君婷婷吃飯。
君婷婷一陣狼吞虎嚥,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也吞了下肚,對於沈林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雖看在心裡,也難得打理,只顧着吃飯。
酒足飯飽,君婷婷『摸』了『摸』圓鼓鼓的肚子,滿臉的饜足。微微挑眉看向沈林,只見沈林還是那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君婷婷也難得和他拐彎抹角,直接問:“你有什麼事,說吧。”
“我……你……”
“支支吾吾的做什麼,要說趕緊說。”君婷婷有些不耐煩了。
“你昨夜在哪?”沈林終是問出了口。
“後山。”
“你……是一個人嗎?”沈林猶豫。
君婷婷輕輕看了沈林一眼,眯眼一笑,說“不是。”
這話讓沈林有些慌『亂』,抱着希望的又問:“與你一起的……是……男子?”
“對。”
“你們……他……”
君婷婷明白沈林想問的話,自己穿着南宮長宇的衣服,讓沈林毫無想法,是絕不可能的。想到這,君婷婷臉上的笑意更深,有種報復的意味,直視沈林,問:“你是想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
沈林僵硬的點了點頭。
“男人和女人之間該發生的,我們全都發生了。”
沈林只覺得身體的血『液』被人抽乾了,全身冰涼,如置身寒潭,徹骨疼痛。尤不死心的說:“你是被『逼』的?”
君婷婷笑了笑,有些爲難。“事實上,是我主動引誘的。”
沈林面如死灰的坐在桌前,目光渙散,彷彿被世界拋棄了的孩子。無助、失望和害怕,一一寫在了臉上。
君婷婷看到沈林的反應,只覺得異常痛快,有些幸災樂禍的喜悅。想着,就是這種希望落空的表情,就是這種無助的神態,自己短短的一個月內經歷了兩次,原來看別人的無助和恐慌這麼暢快。
“爲什麼?”沈林的聲音有些顫抖。
“不爲什麼,只是剛好需要罷了。”君婷婷直言不諱。
沈林刷的一下站了起來,對着君婷婷低吼:“爲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呵呵。”君婷婷一陣放肆的笑,笑夠了方說:“沈林,這是我自己的事,與你何干?我可曾對你許下諾言,或者對你做過類似承諾的行爲?有的話你只管說出來,我自然會兌現承諾,若是沒有就別再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