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傅苑君和雨荷已經回到玉茗齋一個時辰了。
主僕二人的內心深處,依舊是惶恐難安,畢竟傅苑君剛剛做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大膽和放肆了。
“小姐,你說王爺會怎麼處置我們啊?”
雨荷紅脣哆嗦着,一雙清眸滿是心虛和慌亂。
傅苑君稍稍平息下來,爲了安撫雨荷,她伸出手,緩緩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別怕,大不了就是一死。”
說是不怕,可她豈能真的不怕?想起那個人的眼神,她就害怕得血液都要爲之凝凍。
“小姐……我還不想死……”雨荷一難過,竟“嗚嗚——”的哭了起來。的確,她才十六七歲,正享受着人生最美好的年華,她怎麼捨得死呢?
傅苑君忙掏出懷中絹帕,替她擦拭着淚花:“別怕,我只是隨便說說。這安南王怎麼可能要我們的命。”
“可是……”
“我們回來都有一個時辰了,他不也沒對我們做什麼嗎?說不定,他現在都已經忘了,不會有事的。”
“但願如此吧……”
知道小姐說的是安慰她的話,畢竟剛剛小姐都把王爺那樣了,王爺臉上的憤怒,她是清楚的瞧在眼中,不可能真的說沒事,就沒事的。
就這樣,主僕二人的內心因爲承受着莫大的壓力和恐懼,導致身心俱疲,不一會兒,就都睡着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轉眼,天色就暗沉了下來。
主僕二人醒來的時候,天外已經是黑壓壓的一片了。
“小姐……”雨荷語氣慵懶的喚着傅苑君,然後勉強撐起身子,看着窗外不由吃驚道:“咦,天怎麼黑了?”
傅苑君也支起痠疼的胳膊朝窗外一瞥,果然,外面月亮都快升起來了。
當下她微蹙眉道:“我們竟睡了這麼長時間?”
“可不是……小姐回來就跟雨荷姐姐矇頭大睡,我喚了你們好久也不醒呢。”
月環從外端着一些膳食進來,滿是納悶的說着。
雨荷面帶喜色的問道:“月環,我問你,王爺今天來過沒有?”
月環怔了一下道:“沒有啊,屋裡就你和小姐,沒別人來過。”
“小姐,看來你說對了,王爺真的把我們給忘了,不會再處罰我們了呢。”
聽着雨荷那喜上眉梢的話,傅苑君也暗自鬆了口氣,點點頭道:“沒事就好。”
“雨荷姐姐,是發生什麼事了嗎?王爺爲何要處罰你們啊?”月環挑起眉頭,淺聲詢問。由於她跟傅苑君不親的緣故,所以小姐去哪,一般只帶雨荷,從來不會讓她跟着,在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月環也是毫不知情的。
雨荷話到嘴邊,突然轉頭看了傅苑君一眼,見她沒說話,雨荷變換了個臉色:“沒什麼事,你也別多問,你先下去給小姐弄點熱水吧,小姐今天要洗澡。”
的確,傅苑君今天因爲爬樹,身上沾了不少灰塵。後來又因安南王的事情,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此刻渾身很是稠粘的,別提有多不舒服了。
“哦!”月環見雨荷不肯與自己多說,只能生硬的回
應了一聲,然後又不甘的看了傅苑君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月環走後,雨荷就服侍傅苑君用膳。
傅苑君吃飽以後,月環的熱水也準備好了。看着浴桶裡那冒着白煙的熱水,傅苑君便伸手試了試水溼,覺得差不多以後,她就溫和的對月環和雨荷說道:“你們都忙了一整天,也下去休息吧。”
月環沒說什麼便走了,雨荷卻有些猶豫道:“小姐,不用我侍候你沐浴嗎?”
傅苑君有些忸怩的搖了搖頭道:“這倒不用,我自己可以。”
“嗯,那好吧。”
雨荷說罷,也轉身退下了。
眼見屋子裡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傅苑君便把燭燈提到案上,又將窗戶推開一半,任由那清幽的月光進近來。一切弄妥以後,她便將籃子裡的粉色花瓣灑了一些在水中。
直到裡面香氣四溢,她無比滿足的深吸了一口氣。
月光下洗花瓣浴,若非魂穿到這具身體裡,她估計一輩子也沒這個福氣吧。
待衣衫,層層褪去。
她光潔如玉的肌膚,在月光的照耀下,竟如一塊白璧無瑕的美玉。
當她將修長而纖瘦的玉足跨入桶中,“噗嗤——”的水聲輕濺,她眼帶笑意,隨後整個人沒入浴桶裡。
溫熱的水流,從四面八方將她包裹,那種說不出來的舒服,讓她忍不住輕吟一聲。
夜色越發朦朧,在浴桶的後面輕紗繚繞的幔帳,在微風的吹撫下,伴隨着煙霧瀰漫,眼前的美景,仿若仙境。
而桶中的女子,肌膚賽雪,玉面似花,因沾了水而溼貼在臉頰兩畔的秀髮,讓她看着越發嫵媚而性感。
“真舒服啊……”
傅苑君不由自言自語起來,隨後捧着身側的水流,用玉指輕輕滴落在她潔淨唯美的香肩上。那種酥酥癢癢的感覺,使得她忍不住輕笑起來。
那滿臉的天真純潔,使她看起來就像一個不諳世事的仙子。
她就這樣肆無忌憚的清洗着自己,也不知道洗了多久,她似乎有些累了,便沉身而下,靠着浴桶一側,微微閉起了眸子。
殊不知,月光照在那張臉上,她美得就像凌波仙子。那玉頸香腮,估摸是誰見了,也會受不了。
窗外那雙黝黑的眸子,慢慢被yu光填滿。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明明是來興師問罪,卻讓他看到了這樣一幕。這個女人,果然是個妖精,連沐個浴,也能讓他抓狂。該死的,他今天不是已經在小妾韓心櫻那裡宣泄過了嗎?爲何……自己還會如此難以自控。
不行……他絕不能動這個女人, 一個身心皆是不潔的女人,她不配,對,她不配……
“誰?”
聽着外面陡然響起的怪異聲音,傅苑君剎那驚醒過來,猛的睜開眸子,正要探起身子瞧窗外望去,可卻想到自己未着寸縷,又只能壓着心中的羞憤,歪着頭望了望。
可漆黑的窗外,除了靜謐恬淡的月光外,竟什麼也沒有。
是錯覺嗎?不可能啊,她明明聽到好像是什麼東西重重的抨擊在了窗櫺上。
“到底誰在外面
?”
她忍着羞,又強調了一遍。外面,依舊沒有回答,她卻依稀聽得,那遠去的腳步聲。
果真有人。
“是雨荷嗎?還是月環?”
明知道不可能是她們的出現,可她還是抱着希望的問了一句。如果真是她們,她們肯定不會這般鬼鬼祟祟,可若不是她們,哪又有誰會來這玉茗齋呢?
自己到底被誰偷看了,糟糕,這偷看的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越想越不妥的傅苑君,已經沒了洗澡的心思,忙伸手取來一件衣衫將自己身子遮掩,然後從浴桶裡走了出來。爲了知道是誰偷看她,她邊身上的水漬都沒擦拭,便慌忙的穿好衣裳。
出了房門,她靠着女人的第六感,往花苑方向行去。
這邊……
安南王軒轅燁不想被那個女人抓個正着,竟然是落荒而逃。
剛繞過前面的小道,迎面就撞上一個女人。
那女人驚呼一聲,擡頭看到是這個冷麪邪王后,不由驚呼一聲:“王爺,怎麼是你?”
韓心櫻用過晚膳以後,就故意想去安南王的書房送點心,想到王爺還是第一次在青天白日就迫不及待的要她,她那心裡啊,甜得就跟抹蜜一樣。看來王爺是越來越喜歡她了,以前還沒王妃的時候,王爺就算再想要,也會晚上來。但通過今天的事情,由此可見,自己在王爺心中的地位,已經不一般了。
到時候看那桑婭賤人,還敢不敢在自己面前牛氣了。
這時的安南王,正是yu火難滅的時候,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那個女人沐浴時的一舉一動。
那gou魂的模樣,恨不得讓他一口把她吞了。
可即便如此,他心裡還是明白,一個被別人碰過的女人,他是不屑流連。
當下,他大袖一揮,冷着臉就把韓心櫻身側的兩個丫鬟給打發了下去。
“王爺你怎麼了?”
韓心櫻怯生生的詢問,跟了王爺數載,她豈會看不懂男人眼睛裡躍動的是一種什麼樣的光芒?
王爺這是愛上自己的嗎?怎麼才見面,他的眼神,便與白日裡朝自己撲來時的神情一模一樣?
還沒想明白的韓心櫻,已經被安南王健壯的臂膀狠狠的勾入了懷中。她能清楚的感受到,男子偉岸軀體。
“王爺,這……”
韓心櫻又羞又怯的喚了一句,水眸詫異的瞪得圓圓的。這可是花苑啊,王爺這是要……幹什麼?萬一被人看到,那是多麼難爲情啊。
“嘶啦——”
那是衣衫被撕碎的聲音。
眼前的男子,邪狂的眸子已是通紅,那忽暗忽明的俊顏,在月色的照耀下,竟然有些可怖。
她哀呼一聲,只感覺那雙修長而剛勁的大掌,要將她捏碎了。
天啊,王爺這是怎麼了?哪怕是他第一次要了自己,也不像今晚這般狂躁,更不似今晚這般失控啊。
“啊……王爺,不要……”
已經感覺那雙靈巧的大掌,不斷往下滑落,韓心櫻嘴上雖喊着不要,可身體已經不由自主的往上迎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