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客廳裡面,君塵寰正在和阿豹虎子他們商量要事。
此時已是深夜兩點多鐘,整座富人區裡一片靜寂。就連此刻坐着三個人,燈光大亮的客廳裡面也是安靜非常。
虎子的一張臉比平日裡板的還要長几分,眉頭皺起:“寰少,這樣的時候你不該放下所有的事務來B市。”
阿豹亦開口說:“寰少,虎子雖說話直了點,可是他說的沒錯,老爺子最近肯定會有所動作,您應該在海沙市守着。”
君塵寰慵懶的坐在沙發裡,臉上帶着淡淡的疲憊,不知是因爲這樣熬到的凌晨時分讓人身體疲憊,還是樓上那個女人的抵死反抗讓他的心裡此刻有些盛怒過後的疲累。他腦袋微微後仰,靠在沙發柔軟的後背上,冷魅絕美的臉龐一片料峭肅殺之氣。
擡手揉了揉那直挺的鼻樑,君塵寰淡淡的對着阿豹和虎子開口:“你們兩個,和平的日子過得太久膽子養小了是不是?老爺子?他翻不出什麼浪來。”
虎子有很是直接的開口:“寰少,還是謹慎點好,四年前你可是被老爺子狠狠的算計過。”
如此直接的戳了寰少的禁忌,阿豹很替虎子捏了把汗。
果然君塵寰眸光一寒,身子離開沙發後背,睨了眼虎子,堅定絕然地道:“那是四年前,現在的老爺子在我的眼裡什麼都不是!莫說現在我來B市,就是我現在出了國,老爺子一樣不能影響我分毫!”
虎子再次直接道出心中的隱憂:“寰少,我知道你現在的勢力越來越大,可是您在周小姐的身上分散的精力是不是太多?您從前告訴過我們,道上的人,最忌諱的就是心軟!可是你看看,在周小姐面前不說心軟了,在她面前你還有心嗎?”
“你大膽!”君塵寰慍怒的一拍茶几。
阿豹立刻照着虎子的小腿踢了一腳,示意他不要再說了,然後又笑嘻嘻的對君塵寰說:“寰少,虎子就是這樣,您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他也是替你擔心。”
“替我擔心?”君塵寰冷然一哂,“我現在就明確的告訴你們,哪怕我現在開始天天泡在女人堆裡,老爺子包括所有想對我下手的人都休想動我分毫!”
阿豹立刻點頭:“是的,寰少。我們也不是跟着您第一天,當然知道寰少您的城府和謀略。”說罷轉過頭來看着虎子,罵道:“你這呆子!寰少什麼樣的人,豈是你這呆子能看懂的?難道你要人家寰少一輩子不談戀愛不結婚生子?”
虎子這會兒也意識到自己剛剛似乎真的有些魯莽,想認錯又開不了口,沉悶的把頭扭到一旁。寰少雖然還是那樣的殺伐果決深不可測,可是虎子就是覺得現在寰少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樣,以前的寰少若是一個百毒不侵無堅不摧的神人,那麼現在寰少的身上就多了一個穴位,那裡柔軟而溫情,現在寰少更像個凡人。
事情談到這裡,似乎也沒什麼好談的,反正一切都在君塵寰的掌握之中。於是阿豹就拽了虎子:“走吧,天很晚了,寰少要休息了。”
虎子悶悶的站起身,和君塵寰告辭之後就跟着阿豹一起離開了這座花園別墅。
他們兩個走了之後,客廳裡面頓時沉寂一片。天還沒亮的凌晨時分,一切的一切都在沉睡。君塵寰一點睡意都
沒有,樓上給那個女人處理傷勢的大夫還沒有下來,他有些煩躁的點了支菸。
房間裡面的冷氣讓空氣有些悶,君塵寰信步走到窗子旁,拉開一扇窗子,窗外夏夜的涼風立刻透了進來,讓人感覺清爽一片。
吐出香菸煙霧的時候,君塵寰不由想起老爺子最近的動向。以前處心積慮爭奪利益的那個狡猾頭頂的老頭子,前段時間居然很是大方的將手下的不少生意都交了出來。
上月底這月初,君塵寰因着手裡的生意突然多了起來很是忙碌了一段時間,白天處理帝君大廈裡面的事務,晚上還要打理道上的生意。
不管老爺子出於什麼樣的心理將手裡的大部分生意交了出來,君塵寰都照接不誤。從來都沒有他寰少不敢接手的刺頭。敢接手這些生意,自然就能化解其中的風險。
只是最近兩天,老爺子又有了新動作,將手裡剩下的爲數不多的生意交給了李治和方圓打理。
這下君塵寰看出來些許眉目,老爺子這樣着急的拋出手裡所有的黑道生意,難不成想徹底洗白?隨即君塵寰立刻否定了這個念頭,老爺子君歷華混跡黑道那麼多年,骨頭縫裡都帶着黑道的氣味,想洗白?下輩子吧!
假如不是想洗白的話,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想要從華國的這一大片地盤中脫身!
君塵寰思及此,不由眯了下眼,指間的香菸送到嘴邊深吸一口,回過味來之後才緩緩吐出。心中已然有了計較,不管老爺子想從道上的生意脫身也好,老年癡呆的想要洗白也罷,他君塵寰都不會讓那個老狐狸如願的!
樓上給周沅淺處理傷口的外科大夫終於下了樓來。
君塵寰將指尖的那半截香菸丟在地上踩滅,而後拉緊窗子,重新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
外科大夫提着醫藥箱走到他面前,恭敬的彙報說:“寰少,那位小姐的傷都已經處理好了。一週以內我每天都會來給她換藥打針,最近幾天只要按時吃藥,不沾水,不讓傷口再次開裂,相信康復起來應該很快。”
君塵寰點頭表示知道了。
何姨便送了那大夫出去。回來的時候聽到君塵寰吩咐說:“你去幫她洗個澡。”
君塵寰記得剛剛大夫說過她的傷口不能沾水,從極夜回來的時候她就一身的汗膩,現在隔了這麼久,肯定不舒服。
何姨應了下來之後就上了樓。
君塵寰這才離開客廳回房睡覺。剛回到臥室不久,就聽到何姨在門外匯報說:“寰少,周小姐不讓我碰她,而且……她現在的精神狀態不太好。”
彼時君塵寰正拿着睡袍準備洗澡睡覺,聽了保姆的話後立刻冷冰冰的道:“她不想洗就讓她那樣呆着!”他該有多閒纔會那麼多事的讓人去幫她洗澡!
何姨小聲的答應之後就走開了。
君塵寰洗了澡,穿着睡袍在主臥的那張異常舒適的大牀上躺了下來。關了燈,準備睡覺。
燈光一消失,整間臥室裡面的光線頓時暗了下來。來B市本不屬於君塵寰今天的日程安排,明天他還要回海沙市,手頭有着不少的事情要處理。這個時候他應該抓緊時間休息幾個小時纔好。
可是暗淡的夜色中,牀上的男人似乎毫無睡意。輾轉
了幾次之後,他終於從牀上坐了起來,開了燈。深夜燈光下的寰少,比白天少了幾分冰冷銳利,多了幾分凡人氣息的溫度。
他微微嘆了口氣,下了牀,踩着家居拖鞋出了臥室。來到周沅淺所在的房間門外,不用鑰匙,刷了下指紋就開了門鎖。
光線暗淡的房間裡,周沅淺頹廢無力的蜷在房間的角落,夜色中看去,她似乎比從極夜回來的時候更萎靡了一些,除了兩隻手腕上纏着的白色繃帶以外,其它部位沒有一個地方是清爽的。頭髮披散,衣衫不整,甚至兩腳也是一隻腳穿着拖鞋一隻沒有。整個人也就比死屍多了一口氣而已。
君塵寰開了燈,頓時大亮起來的光線讓周沅淺本就埋在凌亂長髮中的臉又往裡縮了縮。
他走到她身旁,準備抱她去浴室洗澡。可是手指還沒有觸碰到她,她就像被電打了一下似得,瞬間警醒起來,避如蛇蠍的大喊:“不要碰我!”
君塵寰心裡一陣煩亂,他是腦袋秀逗了纔好端端的不去睡覺跑來這裡低三下四的幫她洗澡,偏偏一片好心還被當成狼心狗肺,他寰少的威嚴何時被人這樣一再的嫌棄和踐踏過?頓時不由分手的大力將她從地上撈了起來。
“放開我!你又想怎樣?”周沅淺本能的掙扎。
君塵寰沉聲道:“老實點,我帶你去洗澡。”
“洗澡?我看你禽獸的本性又犯了吧?”周沅淺冰冷的嗤笑。
君塵寰濃黑眉頭一皺,他在她的眼裡難道就是一隻精蟲上腦的禽獸?心裡面的煩亂更甚,甚至還有些生氣,他不由分說的把她抱起來朝浴室走去。
浴室裡面的水已經放好,大約是之前保姆準備幫她洗澡的時候放的。君塵寰試了下水溫,略微有些冷了,於是又放了些熱水。做着這些的時候他有些好笑的想,假如他以後有了孩子,照顧孩子也不過如此了吧。
偏偏那個女人還不領情,一個勁的掙扎着不配合,嘴裡大聲罵他:“本來就是個黑心的惡棍,少來裝好人!”
周沅淺看着他細心的給他調水溫的時候不是沒有感觸,只是一想着某年某月某日的某個時刻,也許他也這樣的照料過別的女人,一顆心頓時就冷了下來。再想想今晚極夜的包間裡面他對她施加的暴行,心裡面剩下的就只有無邊的恨了!
君塵寰將她身上已經髒亂了的裙子褪了下來,然後將她按到浴池裡,冷聲威脅:“在亂動,手腕沾了水,廢掉的可是你自己的手!”
周沅淺惱怒不已的瞪着他:“我的手廢掉了關你什麼事?有種你現在就殺了我,不然少來這裡充好人。”
君塵寰心頭一陣煩躁,是的,就是廢了這雙手也是她的事,他這樣殷勤的上趕着幫她洗澡不是送上臉給她打又是什麼?
有那麼一刻,他失神的看着她,心裡一陣發慌,什麼時候起他對她的愛已經這樣深了?可是被按到浴池裡面的某女還在拼死掙扎。這讓寰少的面子很是受傷,他都那樣愛她了,她居然棄之如蔽!
所有的憋屈瞬間化成怒火,君塵寰按住周沅淺的雙肩,一字一句的威脅說:“你最好乖乖的聽話,不然我一生氣你那些阿貓阿狗的朋友就別想好過,我記得好像有兩個人正好在我在B市的熙君集團上班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