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她叫季唯雪。”輕頓了一下,藍景伊低低說道,可是心跳卻怦然加快,不知道媽媽接下來會有什麼反應。
“她姓季?”狐疑的反問了一句,“是不是季漫珍的女兒,你問問,這姑娘與漫珍太象了。”
“媽,這姑娘就是上次我們去渡假村的那個姑娘,廚藝很好,你沒見過嗎?”想着那天她和江君越起牀後就是季唯雪忙前忙後的爲他們弄吃的,那會媽媽確實不在餐廳在房間裡,她也不知道媽媽有沒有見過季唯雪本人。
“哦,那個廚娘嗎?我還真沒注意,我用餐的時候她在廚房裡忙,等我吃完了早餐後就帶沁沁壯壯出去玩了,後來,她就離開了,我還真沒注意她的長相。”藍晴想了一想說道。
“嗯,我後來就是覺得她有點眼熟,不過一時想不起啥時候見過與她長相相似的人了,季漫珍是你朋友?我小時候見過?”試探着問過去,藍景伊什麼也不能確定。
“嗯,漫珍是我閨蜜,早年移居出國了,自從你爸爸不見了,我到處找他,漸漸的就失了聯絡,這些年都沒有再來往過。”藍晴幽幽說過,很懷念她從前的閨蜜。
可藍景伊的心卻是一陣發顫,若季漫珍是媽媽的閨蜜,那自然也是認識爸爸的,季漫珍的女兒象她,兒子是不是一半象她一半象其父親呢?難道季唯衍的父親是爸爸穆錦山?
算起來,季唯衍比她還要大。
亂了。
所有都亂了。
可是下意識的,她就是這樣猜想了。
不,不可能的,爸爸怎麼會背叛媽媽呢。
不會的。
“媽,我幫你問問,不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見到她,她出國了。”
“好,若是能聯繫到她媽媽,也幫我聯絡一下,人老了,還真的很想跟以前的老朋友見個面,這樣子即便是有一天真的走了,也不留遺憾。”藍晴幽幽的說着,極懷念年輕時的光景。
“媽,你別亂說,不會的。”鼻子一酸,她纔不要媽媽走了,她要媽媽長命百歲的陪着她。
“你這丫頭,別說是你我了,就是秦始皇那樣的人物不是也是說沒就沒了嗎?生老病死是自然法則,真的沒什麼的,我只是遺憾有生之年再見不到你爸爸了,唉!”嘆息了一聲聲,藍晴的聲音帶着無盡的蒼涼。
“媽,爸會沒事的,總會回來的。”低低的勸着,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結果會如何,突兀的,一下子想起了陸文濤曾給過她的短信,他說他有爸爸的下落了,難道真的與姓季的有關?
想到這裡,藍景伊隨便與媽媽說了幾句就掛斷了,陸文濤的號碼早就被她移到了黑名單裡,拉出來,再打給他,經過了這麼多事情,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她終會再聯絡他。
那頭響了兩聲便被接了起來,“景伊,是你嗎?”不能置信的驚喜的聲音,還透着幾許的頹廢
的感覺,“我是不是做夢了,真的是你嗎?”
隔着手機,藍景伊彷彿嗅到了一股酒意,畢竟以前曾經與他一起生活過,他們之間雖然現在沒有了愛情也從來沒有真正的在一起過,可她與他還是有很多交集的,他每一次酒後說話都是這樣的語氣,“喝酒了?”
“小酌幾杯,嗯,我在騷動,你要不來,一起喝幾杯?”
“有人上班?”大白天的,這個時候騷動通常都是歇業的,白天歇業晚上上班,做夜場的都是這樣的作息時間。
“有。”
單音一個字,他似乎又拿起了酒杯喝了起來,透過手機都能聽到他吞嚥下酒液的聲音,他喝得很急,彷彿一整杯酒都入了腹,這個時間點他本應該在公司上班的,他是陸氏的總裁,可是他居然不工作了跑去夜場喝酒,這是怎麼樣的頹廢呢?
心,多少是有些抽痛的,畢竟,他雖然傷害過她,可也曾經幫助過她。
“文濤,別喝了。”低低勸了一聲,他這樣,她擔心了。
“景伊,你這是在關心我嗎?”驚喜的問她,他語氣特別的溫柔。
藍景伊抿了抿脣,她明白自己與他再也不可能了,可知道他這樣,她也是放不下,“文濤,酒喝多了不好,你是不是喝了通宵?連班都不上了?”
“公司也沒什麼事兒,再說所有的行程我一早就全推了,我今天沒有工作了,無事一身輕,呵呵,錢這東西,賺太多了也沒啥用,錢放在銀行卡里不能吃也不能穿,賺那麼多幹嗎?我以前爲了賺錢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每天就睡五六個小時,可你看,現在我有錢了又怎麼樣?”
說了一半,陸文濤頓住了,應該是又拿起酒杯喝了一杯,咂了咂脣,才道:“我現在很有錢,有房有車有公司,想買什麼都可以,可是你說我能買來愛情能買來稱我心意的婚姻嗎?呵呵,不能了,景伊你都不要我了,錢再多,也不過是糞土一堆罷了,我想要的一樣也換不來。”
藍景伊一時無語,他說得的確是對的,有些東西真的不是有錢就可以買來的,不止是愛情,還有健康。
陸文濤這樣,她去見了也沒用。
算了,還是以後等他沒喝酒時正常的時候再見他吧,不然,她去騷動見他,保不齊會被人盯上再做什麼文章。
江氏已經夠亂的了,她不能再給江君越添亂了。
“文濤,回家吧,我也去忙了。”
“景伊,你在哪兒?你還住在他給你選的別墅吧?可那又怎麼樣?他江君越就快要成窮光蛋了,說不定過幾天就要帶你住回小公寓了,景伊,你跟他分手吧,他真的給不起你幸福,景伊,他能給你的,我也都能給你,我還能給你更多更多,景伊,你回來吧……”
聽他帶着酒意的絮絮叨叨的話語,藍景伊終於是耐不住的輕輕掛斷了電話,不想再說什麼了,關於爸爸
的事她還是自己去查好了,這個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若季唯衍真與爸爸有關,只要追查到季家的根本,也便什麼都知道了。
可是,她可以查,江君越也可以查,但江君越從來也沒告訴過她關於季唯衍父親的事情,難道,這很難查?
所有的好奇心都被勾了出來,說做就做,就在小公寓裡,藍景伊聯絡上了那個當初幫她與陸文濤離婚的律師,那人的人脈極廣,想些辦法總能調查出來什麼的。
談了價錢,再交待一下她想要查的事情,掛電話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才掛斷,手機就響了,看到是陸文濤的號碼,她一直皺眉,剛剛與那律師電話的時候,陸文濤就一直撥進來,這都半個小時了,居然還沒死心,想着今天終究是自己先打給他的,她只好接起,“文濤,回家了嗎?”
“呵,沒,你真不想來騷動嗎?你不是在這裡認識他的嗎?我覺得你應該對這裡有感情的吧,來吧,咱們一起喝一杯,你想他念他都可以,我不會打擾你。”帶着點哀求的意味,從來都是冷漠而高傲的陸文濤第一次如此低姿態的哄着她去見他。
想起江君越,藍景伊真的有點想念騷動了,畢竟她和江君越就是在騷動認識的,而且第一次見面她就被他給弄去了好多錢,她人被扣在騷動,還是陸文濤去救的場,此刻想來,那一切彷彿就發生在昨天一般,歷歷在目。
感受到她的沉默,陸文濤低低笑了起來,“怎麼?怕我酒後亂姓?我若是真容易亂姓,也不至於到現在跟你結了兩次婚都沒有碰過你了,呵呵,我陸文濤大概是史上最窩囊的丈夫了。”
“文濤,你胡說什麼,不是的。”聽他感慨萬千的話語,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與他的第二次婚姻,完全是爲了孩子們有個身份才利用了他。
“既然不是,那你就來吧,我還要跟你說事情呢,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被姓季的給騙了,再也不會鑽進他的圈套了,哼,他上次騙了我爸爸騙了我,那空墓的事情就是他派人放出風來的,結果,原來是假的,景伊,你信我,我和爸爸真的不是存心要騙你和藍阿姨的,真的不是。”也許是酒喝多了,陸文濤的舌頭都大了,吐字也咬不清楚。
藍景伊回想着陸博文與媽媽見面的情形,還有小時候對陸博文的記憶,也覺得陸博文不象是會騙媽媽的那種人,也許,她是真的誤會陸文濤和陸博文了,“好,那你就在騷動等我,哪也別去。”他喝多了,這樣的他真的不能開車,那就她去吧,不然他再喝下去,保不齊她身邊的人又多了一個胃出血。
“景伊,你不許騙我喲。”頓了一下,他又道:“我才狠狠的咬了自己一下,挺疼的,看來我真的沒做夢了,景伊,我等你。”
藍景伊鼻子一酸,陸文濤走到今天這樣是她不想看到的,算了,就去吧,就去騷動見他一見,也許真就有了爸爸的消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