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和白玉堂睡下去的時候,還惦記着是你扒我還是我扒你的事。展昭翻了個身,胳膊“哐”一聲就捶白玉堂的胸口了。白玉堂也一個翻身,腳也“哐”一聲就架在展昭腿上了。展昭往外蹭蹭,胳膊沿着白玉堂的胸口劃到腰。白玉堂也往裡蹭了蹭,腿沿着展昭的大*腿劃到膝彎。展昭似乎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壓在自己的腿上,不舒服,就抽出了一條腿,繞過去,壓在了白玉堂的腿上。白玉堂似乎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壓在自己的胳膊上,難受得慌,就抽出自己的一條胳膊,放在了展昭的肩膀上……再然後,兩人邊睡邊無意識地往對方的那半張牀上靠,爲自己謀求比對方更加多的牀鋪,然後就貼到了一起,就着交叉的姿勢,摟緊……
隨後,兩人終於不折騰了,熟睡。
第二天清晨,白玉堂感覺自己鼻子下面什麼東西在毛茸茸地瘙癢,隨後又聽到了“喵”地一聲,輕輕巧巧的。
白玉堂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看見展昭近在咫尺的臉,展昭顯然也是被那聲貓叫給弄醒了,也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兩人都在迷糊之中時,就聽到又一聲“喵”傳來……
白玉堂睡眼迷離地笑了起來,伸手捏着展昭的下巴,道,“貓兒,真好聽,再喵一個給爺聽聽……唔!”
話沒說完,迎面一個枕頭拍過來,砸了個正着。
“死貓!”白玉堂這才清醒過來了,睜大了眼睛看眼前的展昭,就見那貓也正瞪他呢。
揉揉鼻子,白玉堂剛想問,是你自己叫的,幹嘛打我?還沒說話,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爲什麼他跟展昭靠得那麼近呢?
展昭也覺得有些意外,再看……兩人霍滴將對方推開,但是手腳都纏在一起了摟得死緊,好一會兒才都坐起來。
展昭整理衣服,“死耗子,幹嘛撲過來,半夜偷襲我!”
白玉堂睜大了眼睛,“你偷襲爺爺纔對吧?!貓兒……你剛剛叫什麼?”
展昭拿枕頭丟他,“不是我叫的!”
“那是誰叫的?”白玉堂又不老實地伸手過去打開展昭的衣領,拽開他袖子左看右看,“別是晚上現原形了自己都不知道吧?我看看屁股,有尾巴沒?”
展昭火了,擡腳就往白玉堂身上踹過來,白玉堂躲開,就聽到被子裡又傳來了“喵”的一聲。
兩人對視了一眼,低頭揭開被子往裡一看……就見一團白乎乎毛茸茸的東西蜷縮在那裡,露出一雙圓滾滾的眼睛,對着兩人眨啊眨,隨後白色絨毛中出現了一張粉紅色的小嘴巴,張開後,傳來……喵的一聲……然後再打個哈欠,伸了個懶腰,開始舔毛。
白玉堂伸手把那隻小貓咪提了出來,有些吃驚地說,“才幾天沒見啊?怎麼又胖了?”
展昭伸手把小貓抱過來,道“小心啊,毛球剛剛動過刀子,肚子上還有刀疤呢。”
“啊?”白玉堂吃驚地翻過小貓咪的肚子來看,就見果然,原本毛茸茸的花肚皮上毛被剃光了。雖然沒了毛但還是花肚皮,正中間有一個小小的傷口,上頭縫了兩針。
“怎麼了這是?”白玉堂笑着伸手搔毛球的耳朵,“別是貪吃吞進釘子了,開膛往外取吧?傻貓。”
“纔不是。”展昭小心翼翼地將毛球又放回了牀上,讓它靠着枕頭,道,“毛球是小母貓,先生說她前一陣子叫得有些不對勁,摸了摸肚子說裡頭有腫塊,前兩天剛剛取出來的。”
白玉堂抽嘴角,道,“貓……你就直接說給這小母貓做絕育不就行了麼,幹嘛說那麼文雅,還腫塊,你以爲我不知道啊?我對貓可有研究。”
展昭瞪了他一眼,“死耗子!”
兩人穿鞋子下牀,展昭去廚房拿了一小碗肉湯過來,喂毛球吃了,毛球美滋滋地繼續趴在熱被窩裡睡覺,展昭和白玉堂則洗漱乾淨了出門。兩人先到了包拯的房裡,本來以爲已經起得夠早的了,沒想到包拯和公孫已經將案情都講完了。
包拯對展昭道,“展護衛,你一會兒送先生去樞密院之後,就去那紅衣教看看吧,最好是能進到內部。”
展昭點點頭,就跟白玉堂一起陪着公孫出門了。公孫坐在轎子裡,四個小廝擡着,身後跟了幾個帶刀的衙役,展昭和白玉堂在轎子旁邊溜溜達達地邊走邊聊天。
“老狐狸……真是老狐狸。”白玉堂嘖嘖地搖着頭。
“你說誰呢?”展昭好奇地問。
“我說包大人啊。”白玉堂對他挑挑眉,“他說……展護衛陪着先生去,然後再去那紅衣教,但是對白少俠卻一句都沒提起。這樣以後要是說起來,是白少俠自己要跟着展護衛去的,也不是他老包要求的……你說多陰險哪。”
展昭哭笑不得地瞪了他一眼,“少胡說八道,你又不是官府的人,包大人怎麼吩咐你辦事啊?”
白玉堂挑挑眉,道,“少來,他是想讓我辦事又不想欠我人情,這叫老奸巨猾!肯定也是花肚皮。”
展昭被他說火了,擡腳就踹,白玉堂躲開,聞到一旁點心鋪子裡傳出糕點的香味,就一個箭步竄過去買早點。
展昭和公孫的轎子繼續往前走,公孫撩開轎子一旁的小簾子對展昭笑道,“你別說,白玉堂還真是成精了,跟他一起連走路都挺開心的。”
展昭對公孫笑,“就他花花腸子多。”
兩人聊着,白玉堂已經抱着一堆早點回來了,他買了好些點心,塞了一包給展昭,又塞了一包給公孫,隨後那幾個擡轎子的小廝和身後的衙役也每人一包,留下最後一包,自己打開,裡面是幾個白嫩嫩的小包子,白玉堂拿出一個邊啃邊走,“嗯……開封的點心真是一絕啊,色香味俱全。”
展昭也把紙包打開,伸手拿出一個看了看,突然覺得這包子怎麼樣子怪怪的,仔細一看,就見圓滾滾的包子上面,捏出了兩隻貓耳朵。
見展昭傻住了,白玉堂笑,“貓兒,剛剛賣包子的大嬸告訴我了,說這包子是她閨女幫着包的,他閨女因爲仰慕開封府的展護衛,所以就將包子做成了貓腦袋的形狀,美其名曰——御貓包,你嚐嚐。”
“噗……”那幾個擡轎子的小廝和身後的衙役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公孫也拿着那包子看了看,道,“你還別說,是挺像只小貓……”
展昭眯着眼睛瞅白玉堂,就見他吃得香啊,拿起包子也往自己嘴裡塞,把包子當白玉堂的腦袋來啃!
送公孫到了樞密院後,公孫對兩人道,“我先要驗羅長豐的屍體,可能要花一上午的時間,你們趁這個時候去紅衣教吧,我在樞密院裡不會有危險的,反正有那麼多的官兵保護着。吃過中午飯你們來,我們將羅氏兄弟押回開封府去,讓大人審問。”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都點點頭,展昭對公孫說,“先生,信號彈還有的吧?有什麼事情就馬上扔啊。
公孫點點頭,道,“你放心。”
這次帶來的幾個衙役也都是展昭精心挑選出來功夫好人機靈的,展昭臨走時吩咐他們,“信號彈你們每人都有,一定要寸步不離地保護先生,一有情況馬上就發信號彈求救知道麼?”
幾個衙役都點頭稱是,跟着公孫進了樞密院裡頭,展昭和白玉堂則轉身,往紅衣教去了。
公孫進了樞密院之後先去見了樞密院的掌院柳大人,因爲公孫本身就有三品的官階有事開封府的人,所以柳大人親自迎了出來,對他很客氣。
寒暄了幾句,公孫就出了柳大人的書房,趕往仵作房。樞密院裡大多都是禁軍,是個武將聚集的地方,公孫一個穿着青衫的書生顯得很醒目,穿梭在迴廊中時,引來了不少人的矚目。
低着頭來到了仵作房外,公孫和樞密院的仵作見了禮,就準備推開大門進屋去驗屍,這時就有一個人從院外走進來,道,“公孫先生要驗屍的話……最好是帶一個樞密院的仵作一起進去。”
公孫微微一愣,擡頭一看,就見是登傑。
公孫皺眉,他這次要驗屍的話,檢查的細節不想讓登傑的人知道。
見公孫猶豫,登傑笑道,“不是信不過先生,只是規矩而已。在樞密院裡辦事,自然是要按照樞密院的規矩來的。”
公孫有些爲難,人家把話說死了,自己沒什麼藉口可以推脫,正在僵持之時,就聽門口有些喧譁。
公孫擡眼望去,就見一個一身黑衣華服的男子大踏步走進來,身後跟了很多禁軍,押着一個也是兵士打扮的人,旁邊幾個兵士擡着一具用白布蓋着的屍體。
登傑等看見來人都是一愣,紛紛行禮,“參見中州王。”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龐統,公孫微微有些吃驚,他記憶中的龐統就一副漁郎樣子,現在換了一身錦袍,差點認不出來了。
龐統臉色奇差,走進來誰都不看,只是擡手一擺,“都起來,給我找個仵作來!”說完,指着一旁那個被押着的兵士道,“我現在就找人驗屍,如果那丫頭真的是被你先奸後殺,我馬上就砍了你!”
那士兵臉色鐵青,咬着牙不說話,低着頭。
龐統一擡頭,正看見公孫站在不遠處,微微一愣。公孫轉開臉,有些尷尬,想着還是進去驗屍吧。
“王爺,就找吳仵作吧,他是樞密院最好的仵作。”登傑推薦站在一旁剛剛要跟公孫進去的那人。公孫心中暗喜,心道,天助我也,龐統這麼巧殺來把幾個仵作都引走了,他就可以靜心驗屍了。
龐統打量了一下旁邊的那幾個仵作,微微皺眉,一擺手,道,“都不用了。”說完,看公孫,“你來!”
“呃……王爺。”登傑提醒龐統,“公孫先生是開封府的人。”
龐統點點頭,“辦案不就是應該信開封府的麼?要不是這小子是禁軍,我早把人押開封府去了,也省得我自己盯着。”
公孫心裡嘀咕,原先說他是龐吉的兒子自己還有些不信呢,不過今天一看,也是隻螃蟹,這麼橫。
……
展昭和白玉堂晃晃悠悠來到了紅衣教,一看那香火,兩人都嚇了一跳,怎麼這麼多人啊?!而且大多數都是女人,白玉堂轉身就跑,被展昭抓住,“你去哪兒啊?”
白玉堂皺着眉頭說,“都是娘們,這樣進去太丟人了,貓兒,你自個兒去吧,反正包大人也只說了讓你去,沒讓我去!”
“不行!”展昭拖住白玉堂的胳膊,“你也去!”
“我不去!”
於是,兩人在紅衣教門口拉扯了起來,這時,旁邊一個擺攤的瞎子突然道,“兩位,求根籤吧?”
白玉堂點頭,“好啊!”說完接過籤筒,對展昭擺手,“貓兒,你先去,我求根籤,一會兒就到。”
“我纔不信,你是想借機逃走!”展昭一把抓住了籤筒,白玉堂也不放手……兩人就你掙我奪了起來,拉鋸了一陣之後,突然就聽“啪嗒”一聲,一支籤掉到了桌子上面。那瞎子算命先生伸手拿起來,摸索着簽上的符號,伸手到背後去摸解籤的紙。
“喂,這位先生。”白玉堂道,“你還沒問我們求什麼呢?”
先生樂了,道,“到月老廟來還能求什麼?自然是求姻緣的了!”邊說,邊將破解的籤文遞給兩人,道,“自己看吧。”
白玉堂一把搶過來,展昭也好奇地湊過去看,就見籤文上寫“大吉”,下面豎排兩句話,“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最後是解語——天造地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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