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離開了雪山向草原深處走去。然而,我們不知道的是,就在我們踏上草原的時候,距離我們千米外的雪山上,站着一個女人,她用望遠鏡觀察我們,注視着我們走遠,至始至終都沒有任何其他動作,直到我們走遠,消失在夜空中,她才跳下雪山,離開了。
塞佈雷其實並不遙遠,只是我們行走的速度比較慢而已。當走上一個土坡,在遍地高草之中,坐落着二十幾間木屋,這些木屋,有着非常濃郁的蒙古風格,天雖然已經黑了下來,卻依然人聲鼎沸,燈火通明,顯現出一片繁華的樣子。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右側的方向,卻傳來了一聲槍響,聲音在夜空中傳出很遠,使我們三人都是一愣,回頭看去。
夜色中,草原上異常的寂靜,我們根本沒有看到任何人或動物。然而,當空中那飄忽不定的槍聲消失的時候,卻突然間從遠處的草叢中跑出一人,這個人,與我們一樣,也穿着披風,很是狼狽的向前跑去,一邊跑,一邊不斷的回頭看去。而他的速度,非常的快,一看就不是人類所能擁有的。當看到這個人的瞬間,八特耳和色勒莫同時驚呼:“特木耳?”這個時候,特木耳也看到了我們,他直接大喊道:“快跑,來了毒玫瑰,不好惹。”喊完,直接奔着塞佈雷跑去。八特耳和色勒莫對視了一眼,隨後也跟了上去。,一邊跑一邊大聲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間感應到一個人出現了,這個人,是個女人,她好像騎着什麼,速度很快。我顧不得太多,直接喊道:“後面有人。”八特耳一聽,急忙停了下來,而色勒莫卻大叫着轉身就要衝過去,卻被八特耳攔住了:“別急,怎麼說特木耳也是狼人,雖然只是四代狼人,可是也不至於被一個人類追趕,先看看再說。”這個時候,那個女人已經越來越近,而我們也終於知道她騎的是什麼了?一陣摩托車的轟鳴傳來,聲音越來越大,隨後,只見一個穿着黑色披風,下身穿着皮褲,腳上蹬着一雙高筒皮靴的長髮女人,出現在我們面前。這個女人,穿得很拉風,在加上一張俊俏的臉,一看就知道,絕對是一個練家子。
女人也看到了我們,她皺了一下眉頭,隨後大喊:“讓開。”可是,她剛喊完,就‘咦’了一聲,隨後急忙停下車,車在地上打了個滑,才勉強停了下來。她看着我們,皺着眉頭說:“原來你們也是狼人,不錯嗎,本姑娘剛一出馬,就遇到了四個狼人,哼哼,真是幸運。”這個時候,遠處傳來特木耳的聲音:“你們不要和她打,她有硝酸銀武器。”八特耳一聽,也是皺了一下眉頭,開玩笑,硝酸銀是狼人的剋星,沒有狼人不怕它的。要說硝酸銀爲什麼能夠剋制狼人,那是因爲,硝酸銀遇到蛋白質就會凝固成銀,而狼人是靠血液生存的,血液中有大量的蛋白質,當硝酸銀進入體內,就會與血液發生衝突,變成銀,並凝固成快,使血液停止流動。剩下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血液停止流動,人就會死,而狼人則不同,血液停止流動,不會馬上就死,而是要等待一會兒,當血液全部停止流動,而心臟還會繼續造血,大量的血液堆積在血管和心臟中,就會造成血管崩裂,心臟停止運動,所以,狼人也就算是死了。
我一聽硝酸銀武器,就想到了女華給我的那把槍,心中不由得一陣擔心。而這時,八特耳皺着眉頭問道:“小姑娘,你的硝酸銀子彈是從哪裡買到的?”小姑娘將頭一揚:“你管我哪裡買的,反正,你們遇到本姑娘,就死定了。”她剛說完,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老頭,帶着一個和我年紀差不多的女孩。要是說了,我可以考慮不殺你們。”聽了他的話,八特耳冷笑了一下,看了我一眼說:“我並不知道你說的人是誰,也沒有見過,只是,你單憑硝酸銀武器就想殺死我們,恐怕不那容易。”聽了他的話,姑娘並沒有感到意外,只是冷笑了一下說:“哦,那我們就試試,看看是你快,還是我的子彈快。”
我在一旁很是焦急,這個姑娘要找的人,應該就是被雪豹吃了的中年獵人和被我咬傷的女孩,那麼,這個姑娘來尋找他們,就說明她一定跟他們有着什麼關係,那個女孩被我咬傷,我已經很內疚了,現在,要是再把眼前的姑娘殺了,恐怕我要內疚一輩子。想到這裡,我急忙喊道:“姑娘,你說的人,是不是一箇中年人和一個嬌小的女孩,那女孩大約十八九歲的樣子。”這姑娘一聽,等着大眼睛問:“你看到過?”我點點頭:“大約二十多天前,在東邊的草原上,我看到它們被一隻雪豹要死了。”看玩笑,我絕對不能說他們一死一傷,那無異於告訴八特耳和伊勒德,傷者成爲了狼人。
那姑娘一聽,皺了一下眉頭說:“什麼雪豹?說仔細點。”我一聽,心中有些爲難,大腦飛快的運轉,瞬間想到了,於是說道:“其實也沒什麼,那天傍晚,我在草原上閒逛,突然間聞到了血液的味道,於是就跑過去看看,當我穿過草叢的時候,剛好看到那個女孩被咬死,而地上還躺着一箇中年人,一看就知道已經死了。這事跟我沒有什麼關係,所以看過之後,我就走了。”姑娘聽了我的話,眉頭一皺,像是在想着什麼?而八特耳卻露出了一絲笑意,看着我沒有說什麼。我知道,八特耳知道我說的是假話,只是騙騙這個姑娘而已。
而這個時候,伊勒德卻疑惑道:“雪豹?在蒙古雪豹有很多,可是,要說能夠殺死獵人的雪豹卻沒有幾隻,更何況,這個姑娘是賞金獵人,她要尋找的人,也應該是賞金獵人猜對。”八特耳笑了一下:“你猜的很對,除了變異雪豹,沒有誰能殺了賞金獵人。”這時,色勒莫像是想到了什麼:“難道……?”還沒等他說完,那姑娘用手一指我,說道:“你,帶我去看看你見到他們的地方。”我一聽,愣了一下,雖然我知道大概的方位,卻不記得準確的地點了。於是,我看了看八特耳,只見他擡頭看了一眼夜空,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於是嘆息道:“哎,看來今晚不能拿到武器了。”說完,看着色勒莫說:“怎麼樣,跟着去轉轉?”色勒莫無所謂的攤了攤手,八特耳對着我點點頭,於是,我說道:“不可不敢保證一定能夠找到,畢竟過去了這麼長時間,而且,我對這裡的草原不是很瞭解。”說完,轉身向東走去。
我們三人走在前面,而那個姑娘跟在後面,距離我們有五六米遠。八特耳回頭看了一眼,說道:“年紀輕輕,卻是經驗豐富啊!”色勒莫附和着說:“應該是世家出身,從小就經過嚴格的訓練,八歲開始外出打獵,十二歲開始參與賞金行動。只有這樣,纔有可能在十八歲的時候,能夠獨自接受任務。看着個姑娘,應該有二十二三歲了吧?也是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做爲一個女人,也是不容易啊!”說着,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八特耳看了他一眼說:“你可別抱有什麼貪念,小心丟了性命。”色勒莫搖了搖頭說:“我對女人,有三不碰,一不碰還沒有結婚的女人,那樣的女人沒有味道。二不碰有錢有勢的女人,有麻煩。三不碰厲害的女人,平時總是板着臉,還動不動就要打架,沒趣。”八特耳一聽,樂了,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我也回過頭看着他,大感意外。
我們一行向前走了有千米左右,我突然間感覺方向有些偏差,按照我記憶中的位置,應該是在雪山的東面纔對,所以,我又向東南方偏移了一些,繼續向前走。走了一會兒,色勒莫轉身問道:“姑娘,怎麼稱呼?我們總不能一直叫你姑娘吧?”姑娘看了他一眼,說道:“叫我黃豔就行了。我說你們是不是狼人啊,走得真慢,快點。”我們三人一聽她的名字,都是一愣,一個蒙古人,卻起了箇中國名字。黃豔像是知道我們的想法,於是補充道:“我們家族的每一個人,都有一箇中國名字,全部都姓黃,這沒什麼奇怪的,快走。”她不停的吹促我們快點,於是我們三人互望了一眼,同時提起了速度。
我們之所以一開始沒有提速,是因爲我們幾個的速度比特木耳要快很多,一旦跑起來,怕黃豔跟不上。然而,我們的想法錯了,雖然我們沒有用出全力,可是黃豔卻一直跟在後面,並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我們一邊跑,色勒莫一邊說:“這姑娘車開得不錯,去賽車,應該能拿到名次。”八特耳回頭看了一眼說:“她的車是組裝的,只有那外殼是中國貨,有錢就是任性啊,可以隨便玩。”我聽了,也回頭看了一眼,剛纔沒有細看,並沒有看到車牌,這一次,我仔細一看,果然,在摩托車的側身,有兩個漢字。(具體是什麼牌子,就不說明了)而中國的摩托車我很清楚,沒有哪個摩托車能夠在雪上飛奔,所以,她這輛車,一定是改裝過的,纔會有這樣的馬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