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木族部落裡,數千熱木族人聚集在部落裡的廣場上。在場地中間,放着幾具屍體,黒木熊的屍體赫然在其中。
黒木熊的人頭已經被縫回了脖子上,不過,被一大羣吸靈蝙蝠啃食了一陣,他的屍體早就面目全非了。熱木族人也是憑着他身上的鎖子甲和一些沒有被毀掉的特徵才能辨認出他的身份。
“看見了嗎?看見了嗎!”千代長老陰沉着一張臉,眼眸之中蘊含着陰毒的神光,他站在露天祭壇上咆哮道:“扎木凝翠和扎木厚土,還有花剛,這三個叛徒,我現在宣佈,誰要是取回他們的人頭,我就封他爲部落勇士!只有那個羅滿多,誰要是殺了他,他將獲得我們熱木族最肥沃的良田!”
一個勇士的稱號,顯然是不及一塊良田更有價值,這樣的懸賞頓時讓熱木族人沸騰了起來。
千代長老側目看着身旁的黒木剛,陰冷地道:“黒木剛,黒木熊死了,你就是我們黒木姓氏的頂樑柱了。去吧,帶上勇士們,只要你殺了羅滿多,帶回我們的聖物,你就是熱木族的族長了。”
黒木剛重重地點了點頭,“叔父,我一定將羅滿多的人頭和聖物帶回來!”
祭壇上,幾乎都是黒木姓氏的熱木族人,他們商量着追殺羅滿多和奪回木雲戰靴的事情。祭臺下,絕大多數都是扎木姓氏和花姓的熱木族人,這些普通的熱木族人所議論的東西又不一樣。
“你們知道嗎?今早花長老收到一份信,那信裡說千代長老私藏聖物,故意泄露我們熱木族聖物的秘密,還借刀殺人,利用端木家的人掠走了我們的族長!”一個花姓的熱木族人氣憤地說道。
“可不是,這熱木族都快成千代長老的了,什麼事情都他說了算,成天趕着我們幹活,食物卻給我們分得很少,簡直把我們當成了他的奴隸了!”一個扎木姓的熱木族人說。
“既然有證據,我們爲什麼不找千代長老討個說法?”
“就是,我們要找他討個說法!”
“噓,小聲一點,黒木熊是千代長老家的人,千代長老正在氣頭上,我們現在找他要說法,他一定會整我們的。”
“啐!這黒木熊平時兇惡得很,他死了,死得好!”
“找羅大師報仇?我纔不去呢,我認爲羅大師是一個英雄好漢!”
“就是就是……”
幾千熱木族人,對於已經發生的事情各有各的意見,場面亂糟糟的,聲音鬧哄哄的。不過,並沒有人站出去,挑戰千代長老的權威。黒木剛也就在與千代長老交談了一陣之後,帶着幾十個熱木族的勇士離開熱木族部落,騎着戰馬,直奔日出城而去。
千代長老的指示很強硬,必須在羅滿多用木雲戰靴交換花蝶長老之前幹掉羅滿多,奪回木雲戰靴。另外,他還有一個不能見光的指示,那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花蝶重返熱木族部落!
數十匹戰馬奔騰的時候,火日神教的光桿教皇正在日出城的一個市場裡溜達。
從千代長老那裡獲得的金幣發揮出了巨大的作用,此刻的羅滿多一身錦衣華服,金戒指比鴿卵還大,金項鍊跟栓狗的鏈子一般粗細,十足的敗家子打扮。就連扎木凝翠和扎木厚土,也換上了體面的衣裳,跟在他的左右,假扮他的僕從。
這倒不是他喜歡這樣裝扮自己,而是對於要做的事情,他必須得有點紈絝子弟的味兒。
集市上很熱鬧,人來人往,吆喝叫賣聲不斷。
“哇!居然有賣人的!”羅滿多興奮得兩眼放光。在他的面前,一隻木籠子裡站着一對雙胞胎姐妹,身上僅有一條窄小的布料遮住雙腿,屁股和酥胸都曝露在了空氣之中。
這對雙胞胎姐妹都很年輕,十七八歲的樣子,一模一樣地漂亮。羅滿多看她們的胸和翹臀,她們就連一點感覺都沒有。她們眼神空洞地看着西邊的方向,她們的靈魂彷彿飛到了那個地方,而留在籠子裡的只是兩具漂亮的軀殼。
奴隸買賣,在玄法大陸是合法的買賣。無論在哪個國家,哪個城市都有奴隸交易,不僅是年輕貌美的少女,也有在戰場上被俘虜的戰士,甚至是玄武士都有,只不過那價錢肯定是極其高的。
就在木籠子跟前,羅滿多蹲了下去,伸手去拍木雲戰靴上的灰塵。他的視線傾斜向上,直殺雙胞胎姐妹的老底。一眼窺見那雪白嬌嫩,鮮豔肥美之處,他的心頓時“哐當”一下劇跳,“居然,沒有穿內褲……太開放了!”
扎木凝翠拍了下羅滿多的肩,“羅哥,我這裡有手絹,你拿手絹去擦吧。”
羅滿多這才醒過神來,慌忙站起,“不用了,只是一點灰塵而已,拍拍就好了。”
“不是,我是說你的鼻子,你流鼻血了。”扎木凝翠憐惜地看着鼻血男。
羅滿多,“……”
淳樸的熱木族姑娘一點也沒往不正規的地方想,在她的心目中,羅滿多是一個比竹竿還正直的大英雄。
“這位公子,你想買奴隸嗎?看不上這對姐妹的話,我還有更好的奴隸。我們可是端木家的人,老字號,價錢公道。”奴隸販子湊了上來,面帶着諂媚的笑容。
端木家的人,羅滿多心中暗道,“我找的就是端木家的人!”面上,他不動聲色,“這對雙胞胎姐妹看似不錯,不過不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我喜歡那種年齡稍微大一點的,有經驗的女人,身要高,腿要長,屁股要翹,奶要大,有沒有?”
“成熟豐滿的女人,嘿嘿,公子爺真會享受。不過,這裡沒有這樣的貨,你要的話,就需要到我們的貨倉去看看。”奴隸販子笑着說道。
羅滿多說道:“那就帶我去吧。”
“那個,我帶公子去,如果公子又不買,我這頭又耽擱了生意……”奴隸販子看着羅滿多脖子上的金項鍊,沒說下去。
羅滿多取出一枚銀幣,隨手拋給了那奴隸販子。
銀幣在空中翻轉,落到了奴隸販子的手掌中。奴隸販子將銀幣遞到嘴邊,使勁吹了一口,銀幣嗡地響了一下。他笑了笑,將銀幣收入囊中,隨後便說道:“公子,請吧。我們的貨倉距此不遠,就在街道的盡頭。”
這奴隸販子不過是端木家的一個下人,一個月的薪金纔不過三枚銀幣,羅滿多出手就打賞了他一枚銀幣,已經算是非常闊綽的小費了。
路上,羅滿多知道這個奴隸販子的名字,劉和。這劉和也問了他的尊姓大名,但他連一個假名字都懶得給一個。他假扮的是貴族少爺,少爺的名字豈是一個下人有資格知道的?
很快就到了端木家的貨倉,老遠就看見門口站着好幾個穿着獸甲,配帶武器的家兵,個個都很彪悍的樣子。扎木厚土和羅滿多還算鎮定,扎木凝翠卻緊張了起來。羅滿多悄悄捏了一下她的小手,示意她不要緊張。
扎木凝翠的臉蛋微微泛紅,緊張倒是不緊張了,卻害羞了。
劉和和那幾個端木家的家兵交代了幾句,那幾個家兵也沒多問便放了行。羅滿多三人跟着劉和進了端木家的倉庫。
倉庫很大,存放着各種貨物,有來自玄法大陸西境的葡萄酒,有來玄法大陸南境的藥材,也有來自玄法大陸北境的珍貴皮貨,還有東境本土出產的絲綢和茶葉還有瓷器什麼的。這個倉庫,彷彿把整個玄法大陸的貨物都收納在一起了。
端木家是一個靠經商發達的新貴家族,端木家的生意覆蓋面很廣,從米糧鹽巴這樣的民生物資到奴隸和武器買賣都有涉足。也正因爲有錢,端木橫才得以打通關係,賄賂了幽冥神教的上層人員,獲得了一個子爵的頭銜。幽冥神教凌駕與玄法大陸諸國之上,就連國王登基都需要教皇加冕,舉行儀式,冊封貴族就更不消說了。
子爵的頭銜其實並不高,是比較低等的貴族,但在日出城這種偏遠的地方,那卻是一個很顯耀的身份了。
走過存放各類商品的區域,羅滿多看見了一隻只木籠子,在籠子裡關押着好幾十個奴隸。這些奴隸,有的是體型健壯的男子,有的是身材火辣容貌豔麗的美女,還有的是十二三歲的童男童女。
羅滿多的目光飛快掃過所有的木籠子,他落後一步,湊嘴到扎木凝翠的耳邊說道:“我沒見過你們的花蝶族長,如果你看見了她,你就悄悄地告訴我。”
扎木凝翠點了點頭。
“公子,你看這個怎麼樣?”在一個木籠子前停下,劉和指着籠子裡面的女奴說道:“你看這奶,嘿嘿,比木瓜還大啊,還有這腿,修長圓潤,還有這屁股,多翹啊。這個女奴完全滿足公子的要求,她可是我們花大價錢纔買回來的呢。如果公子要,我就給你打個八折,一個金幣就能買下她。”
這女奴確實高挑豐滿,模樣兒也俊俏,但肯定是值不了一個金幣的,一個金幣,這樣的女奴能買三個。羅滿多心裡清楚,就他這年少多金的扮相,劉和着奸商肯定是要把他當豬頭來宰的。
“嗯,我喜歡,買了。”羅滿多還真就當了這個豬頭,連價都懶得去還了。
“哈哈!公子果然爽快。對了,公子你再看看有沒有中意的奴隸,要不,買個小女童回去端茶倒水,養大了,又是一個尤物啊。”劉和賊笑着看着羅滿多。
羅滿多沒吭聲,看了扎木凝翠一眼,扎木凝翠輕輕地搖了搖頭,一臉失望的神色。
花蝶族長沒有被關在這裡,事情變得有些麻煩了。羅滿多的心情微微一沉,看來得另外想辦法了。
“嘿!那個地方不能去!”劉和忽然叫道。
羅滿多遞眼看去,卻是扎木厚土往一扇鐵門走去。那鐵門是管着的,門口還有兩個牛高馬大的家兵守着門。不等那兩個家兵呵斥扎木厚土,劉和就着急了起來。
羅滿多心中一動,暗暗琢磨道:“來的時候我便已經觀察和打聽過了,端木家的倉庫和端木府緊挨着,卻沒有門戶相連。端木家的人把貨物都放在倉庫裡,包括奴隸,然後派家兵把手,一方面不會影響到生活,一方面又能將貨物看守得很好。可是,像花蝶族長這樣重要的人質沒有可能關押在普通的貨倉裡,最有可能便是地下室……那麼,會不會就在那道鐵門之後呢?”
扎木厚土停了下來,沒說話,只是歉然地點了點頭。
“真的是,不要亂走,這裡可不是能隨便逛的地方,記住了!”劉和沉着臉說。
這時,羅滿多輕輕地掏了掏耳朵,一線幽冷的清光頓時從他的耳蝸裡飛了出去,悄無聲息地從鐵門的縫隙之中鑽了進去。
扎木厚土不能靠近,羅滿多自然也不能靠近,但一道鐵門,兩個端木家的家兵,那是沒法攔住金玲兒的。
“公子,你還要奴隸嗎?不要了的話,我們就把買賣契約完成吧,交了錢,這個女奴就是你的了。”劉和說。
羅滿多說道:“不急不急,我再看看。你這裡還有沒有最好的貨?我有的是錢,一枚金幣的女奴,我買回去只能掃大院。我要的是那種能賣十個金幣的極品女奴,有沒有?有沒有?”
不求最好,只求最貴,這是衡量一個敗家子的鐵一般的標準。
劉和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卻還猶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