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藥鋪裡冷清的日子不是很長，漸漸地男的來看病的越來越多，一如既往，他們的回答方式與姑娘們很是相似，不同的是他們送的禮要比姑娘們送的值錢，爲了讓我給他們看病敢下狠手，而姑娘們並不敢。記得一日清晨我起得早便出來鍛鍊了一圈兒纔回來，看見一羣男的在藥鋪門口排成長隊，有的故意將自己腳扭傷，有的自己將自己咬傷，有的割腕，甚至有的還往柱子上撞，那叫一個壯觀。
後來我從藥鋪旁賣燒餅的老大爺那裡得知，他們之所以這樣是因爲希望能與我多呆一會兒。
今天快到中午時，我剛下堂便聽見後院鄭老爺和夫人邊吵邊從後院走到藥鋪。“你看看我們女兒現在病成什麼樣子了，若不是她惹的禍我們女兒能變成這個樣子嗎？”
鄭老爺說：“你看看咱們藥鋪生意這麼好就是因爲華姑娘的醫術好，你若將她趕走了，誰爲我們藥鋪坐堂？”
“天下的郎中多得是，你爲什麼偏偏要選這個丫頭做大夫。我不管，今天你若不將她辭退，我就立刻帶着女兒回孃家。”
唉，早知道我女扮男裝坐堂能惹出這麼大的麻煩，我就不來坐堂了。
“姑娘，這裡的大夫怎麼換人了？”
我回頭看去一個六十多歲頭髮花白的老頭，走進藥鋪坐在我身旁病人坐的位置，我陪笑道：“以前坐堂的大夫是我哥哥，這些天家中有事，便讓我過來替他出診。”
“哦。”
我問：“大爺，您有什麼不適？”
“這兩天經常流鼻涕打噴嚏。”
我說：“您這是感冒了，我給你把把脈，開四天的藥便可好。”
我幫老頭把過脈後，開了副藥方讓老頭去抓藥。老頭走到要鋪前見鄭老爺和夫人吵架從後院吵到了藥鋪前。或許是那老頭看他們正吵得厲害，不好勸架，便站在
一旁默默等候。
夫人不經意間發現老頭站在藥鋪旁等着買藥，夫人立刻笑眯眯地對老頭說：“老大爺您把藥方給我，我給你抓藥。”
老頭將藥方遞給夫人，只見夫人拿了十幾張牛皮紙鋪在櫃檯上，凡是藥方上有的藥便將一抽屜的藥全部倒在牛皮紙上。鄭老爺先是一愣，接着吼道：“你這是要吃死人啊！”
夫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樂意！”
我嘴角抽了抽忍不住低笑了幾聲，老頭愣愣地移到我身旁問我：“這藥還能治病嗎？”
我想了想：“你先都拿回去吧，告訴我你家地址，今天藥鋪關門時我到你家用秤幫你秤藥，剩下的你到街上或藥鋪買了，既看好了病又賺了錢一舉兩得。”
“那就有勞姑娘了。”
“沒事，這是應該的。”
老大爺留了地址拿完藥便喜滋滋地回去了。
“娘，您不要爲難華姑娘，她也不是有意的。”鄭梒霜從後院走過來，對鄭夫人說道。
鄭夫人見鄭梒霜過來，趕忙去扶着她：“你不好好在牀上休息來這裡幹什麼？”
鄭梒霜淡淡一笑：“娘，我沒事。還請娘不要辭退華姑娘。”說着她跪了下來。
鄭夫人愣了一下趕忙要將她扶起，“霜兒，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
鄭梒霜依舊跪在那裡不起，“娘，你若不答應我就長跪不起。”
我趕忙走過去說道：“梒霜，我不值得你爲我跪下，我現在走便是。”
“華姐姐……”她欲言又止。
“放心，我沒事兒。”我正要走時，鄭夫人道：“慢着，今日看在霜兒的面子上我饒你一次。”
我轉過身欣喜道：“多謝夫人。”
鄭夫人不肖地看着我：“要謝你就謝我家霜兒，若不是她爲你求情我斷然不
會對你留下。”
“謝謝霜兒。”
鄭梒霜淡淡一笑：“華姐姐不必客氣，跟我來。”
她拉着我的手往後院跑去，來到石凳旁，我們二人坐下我問：“梒霜你找我有什麼事？”
“華姐姐，我想請教你是怎麼女扮男裝扮得這麼像，竟然迷倒一羣晉陽城的年輕姑娘。”
我驚道：“你也要女扮男裝？”
“不，只是覺得你穿個男裝果然像男人，穿個女裝果然像女人。”
這些動作我都是在軍營裡學來的，剛開始軍營裡的士兵也覺得我跟個“女的”似的，於是我就學着他們的模樣做事，“呃……這個還真不好說。”
“有什麼不好說？”
“你真要聽？”
“嗯。”
若實話實說擔心暴露了我的身份，我思量了半晌道：“我在男人堆裡混過一陣子，男人的一舉一動自然也學來個一二。”
鄭梒霜驚道：“你以前是妓……”
我趕忙捂着她的嘴，鄭梒霜怎麼盡往歪處想，她再說出一個字我的清白都被她毀了，早知道我就不這樣跟她解釋了。“我的姑奶奶，你就不能往好處想想。”
鄭梒霜疑惑着低聲道：“男人堆除了妓院有別的還會哪裡有？”
想來也是，像她這種的普通人家怎麼會將一個女人跟軍營聯繫起來呢？“我說的是軍營，一年前我女扮男裝進城賣草藥被官府的衙役誤認爲我是男人，抓去充軍。”
“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我打了個哈哈：“我是大夫嘛，隨便給他們下點兒迷藥就可以逃出來了。”
“糟了！我答應過幫大爺稱藥，現在太陽快落山了我得趕快去不然就來不及了。改日我們再聊。”忽然我想起答應大爺幫他稱藥的那件事，說完我就迅速往外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