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字印刷的原理可以說得上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哪怕是後世的小孩子也都能理解,可是在活字印刷出現之前,卻很少有人能夠想到這個辦法。
後世都說是畢昇發明了活字印刷,但其實在畢昇之前,就已經出現了泥活字,而畢昇不過是把泥活字改成了木活字,當然這也是一個了不起的改進,所以畢昇和瓦特一樣,雖然他們都只是改進前人的發明,但並不妨礙他們的偉大。
初唐時連雕板印刷都還處於十分原始的階段,只有一些寺廟爲了推廣佛法,用雕板印刷一些經文或佛像,然後賣給信徒,不過因爲雕板的質量低劣,印刷出來的東西也十分的粗糙,所以這種印刷的辦法並不流行,除了少數佛門的人外,很多人根本連聽都沒聽說過,所以劉仁軌在知道活字印刷的作用時,纔會那麼的激動。
“駙馬,這個活字印刷對天下的讀書人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喜訊,而且我覺得一套根本不夠,不如咱們再多造幾套吧!”劉仁軌在激動過後,當即就再次提議道,之前他還反對鑄造這些銅活字,因爲這些東西需要大量的工匠和銅,可是現在卻主動提出要多造幾套,這個轉變也未免有些太大了。
“多造幾套倒是可以,可是你上次不是說洛陽這邊的銅料不足嗎?”李休這時卻是笑呵呵的反問道。
“嘿嘿,這個”劉仁軌聽到李休的話,也十分罕見的露出幾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隨後這才又道,“其實自從鑄造金銀幣後,各地鑄錢局的銅料消耗大爲減少,現在各地的鑄錢局也都儲存着一些銅料,暫時也用不上,所以我可以抽調過來鑄造成活字!”
“哈哈,那就這麼辦,剛鑄好的這套我要帶到長安去獻給陛下,你讓人裝到箱子裡,另外你就留在這裡督促活字的鑄造,這東西雖然看似只能印書,但其實卻有更深層次的影響!”李休聽到劉仁軌的話也是大笑一聲道,他並不是個記仇的人,更何況劉仁軌的性格他也瞭解,之前自己私自動用鑄錢局的力量鑄造活字,的確是超出了鑄錢局的職責範圍,所以劉仁軌纔會那麼反對。
“下官遵命!”劉仁軌當即答應道,他隱約間也覺得李休鑄造活字的目的並不限於印書,不過他向在職位不高,這些事情也不是他應該考慮的,對於他來說,能夠按照李休的要求將銅活字鑄造的更加精美才是最重要的。
接下來李休又親自去庫房看了看那些銅活字,說起來鑄錢局本來就是和銅打資產的,而且銅錢的模具上也需要刻字,所以鑄造銅活字對於那些銅匠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困難,甚至相比一枚小小的銅錢,銅活字的技術含量要低得多,至少李休檢查了一遍後,都不得不驚歎這些匠人的手藝,難怪洛陽的鑄錢局能成爲大唐最大的鑄錢局,絕對與這裡工匠的手藝有着分不開的關係。
檢查完了銅活字後,李休順便又在鑄錢局裡轉了轉,雖然這段時間他也沒少往這邊跑,但主要精力都放在督促銅活字的鑄造上,並沒有仔細觀看這裡的鑄錢流程,今天剛好藉着這個機會補上了。
不過就在李休剛參觀完鑄錢局,正準備回去休息,這樣第二天一早就儘快的趕往長安,卻沒想到忽然在鑄錢局的門口遇到一個人,當看到這個人時他也不由得一愣,隨後試探的叫道:“王凡?”
聽到李休的聲音,前面抱着一堆文書的年輕人也立刻扭頭,結果當看到李休時先是一驚,隨後立刻笑着走過來行禮道:“見過義兄!”
這個年輕人正是光化郡主的兒子,也就是楊廣的遺腹子楊凡,不過他一直跟着養父母長大,而且光化郡主也擔心認了這個兒子後,前朝皇子的身份會讓楊凡的生活發生巨大的改變,所以才讓他一直跟着養父母在洛陽生活,甚至乾脆隨了養父姓王,不過王凡每年都會去長安探望光化郡主和馬爺,李休對這個年輕人也很喜歡,再加上兩人都算是馬爺的半個兒子,結果幾年前馬爺硬逼着他們結成了異姓兄弟。
“不必多禮,你怎麼會在這裡?”李休這時也不由得驚訝的再次問道,剛纔見到王凡時,他還有些不敢確定,卻沒想到真的是對方。
“呵呵,義兄有所不知,去年我進到洛州總管府做事,今天是有公務要來鑄錢局處理,所以才親自跑了一趟,卻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到了義兄,不知義兄什麼時候來的洛陽?”王凡也笑着解釋道,他並不知道李休在洛陽的消息,畢竟李休這次回來的比較急,而且來到洛陽後又經常往城外跑,也沒來得及通知他。
“原來如此,不過你怎麼想到總管府做事?”李休聽到這裡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好奇的問道,畢竟王凡的身份有些特殊,而且王凡現在也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出身,他現在也不缺錢,光化郡主和馬爺給他在洛陽置辦了許多的田產,足夠他們一家人的生活了。
“我去年不是成親了嗎,結果我爹說我既然成家了,也需要立業,天天在家裡呆着也不像個男人,所以就讓我出來找點事做,免得成個廢人,結果剛好總管府那邊需要人,我又能寫會算,所以就進去做了一個小小的胥吏,有份事情做也不會那麼無聊。”王凡再次笑着解釋道。
李休聽到這裡也終於明白了,王凡的養父是個小生意人,哪怕現在不需要賣豆腐養家了,但也不希望自己兒子做一個米蟲,所以才督促他出來做事,掙不掙錢倒是無所謂,反正他們家也不缺那點錢。
李休雖然與王凡結爲義兄弟,但那畢竟是被馬爺逼的,兩人平時的接觸也不多,所以得知了王凡的近況後,李休也勉勵了幾句,並叮囑他如果遇到什麼困難,可以直接來找自己,然後這才與對方告辭離開,第二天一早,他就帶着鑄造好的銅活字趕往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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